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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海滨冬韵

从日照海滨回来后,心中仍然海涛翻滚、久久难平。

那是一个阳光晴朗的午后,与朋友相约去日照看海。一路上,期待如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在怀里乱冲乱撞。

大海!大海!快看呢……车近海边,我禁不住脱口而出。

司机也被感染了,笑着说:“别急,很快就到了。”

隔着车窗,我感受到视野的开阔和空气的清新。远方一道耀眼的蓝冲进视野,澄明、晶莹,如宽宽的绸缎,横向延伸。

车未停稳,我已经跳出车门,长途的疲惫早已荡然无存。难道这就是我多年来翻腾在心底,朝思暮想的大海?难道这就是我从小就根植在心底的梦中所在?海的地方,是梦的故乡、心的向往。

更近了,那道蓝绸越来越宽,越来越宽。金黄色的沙滩松软平整,洁净莹亮,温柔可人。我俯身捧起一捧沙,端详摩挲,触碰心底的柔软。沙子细如金粉,均匀洁净,从指缝间一点点泻下,飘落身上。我用手轻轻一拍,衣服竟然干干净净。

很喜欢踩在沙上面的感觉,如果不是冬季穿着棉鞋,真想光脚触摸这细沙的温柔。我跳跃着跑过去,跑到海水边,沙滩上又增添了一道长长的脚印,深深的印痕,带着身体的重量。

脚下就是海了,视野更加开阔,海天一色,一望无垠。冬日的海滨端庄静美,典雅自然,水面剔透晶莹。满目的天蓝色冲击着视线,也冲击着我的心。阳光、沙滩、金海岸,如梦似幻。天际间,三两只海鸥上下翻飞,给这文静如少女般的大海增添了韵致,我静坐在海滩上,久久陶醉于仙境。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快看,起浪了!”朋友猛然一声喊,把我惊醒。一道一字排开的细浪,在阳光的照射和清风的吹拂下,如一道银亮如雪的项链,前一道刚消失在脚边,后一道又紧随追来,如一群年轻的海军,齐刷刷地列队,踏在蓝色地毯上。咸丝丝的海风吹过发际和脸庞,从上到下,从外到里的惬意和舒畅。

海滩上游人稀少,更增加了海的静谧。放眼望去,潮水慢慢地涨来,又一点点退去。涌动的浪潮,筛落了这细密无垠、平整得如黄地毯般的沙滩,我刚刚留下的深深的脚印,顿时化为乌有。我莫名地心动,这沙滩、这脚印不正像我们的人生吗?是非成败得失,一个浪打来,一切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浮华、激情过后,一切又归于朴素自然、平淡如水。大海好像是时时在提醒着人们: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不可患得患失。经历了,就无憾。

山的视野,取决于视线的高低;海的容量,取决于她胸怀的大小。告别大海时,我的心胸也开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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