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锦让方家除名了的事,很快就在古蜀城里纷纷扬扬地传播开来,闲言闲语的,都快将一家三口淹没了。
不知道是谁散播出来的,说是方素锦的女儿洛芷没有灵根,为了让她修炼,竟然走了邪路,炼了些歪门邪功,将方家嫡长孙儿方凌正正当当的七阶修为都给毁掉了。
方家迫不得已,只能大义灭亲将方素锦从家族里驱除了出去。
后来谣言传得越来越凶,到后来,都演变成了方素锦的女儿洛芷炼邪功,已变为一个六亲不认的女魔头,手里还会散发毁人修为的邪火,见人就毁修为。
至此,群情越发激奋,人们时常聚集在一块,商量着如何将方素锦一家赶出古蜀的事。
外面的风语谣言,一家人关上门来过日子,俱是不太理会,方素锦吃着洛芷用珍稀药材给调制的丹药,慢慢地调养着身子,而洛芷与洛莫,天天忙着修炼。
半年的修炼下来,由于有丹药与空间聚元果的帮助,洛芷已加速进入了六阶中期,而洛莫也已进入了三阶初期。
这日门外吵吵嚷嚷的,大门给撞得轰轰隆隆直响,一家三口终是给惊动了。
洛芷打开门一看,人潮攒动,外面以前清静的西街已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把洛家赶出古蜀城!”
“为民除害,赶出古蜀城!”
“赶出去!赶出去!赶出去!”……
一波又一波类似的喊叫震耳欲聋,声声憾人心。
“阿芷!”一抹清丽倩影趁人群还没挤进洛宅时,抢在前头钻了进去,瞬间以五阶功力将大门给紧紧合上:“你们不能出去!”
“阿媛?”洛芷看清来人是谁后,很是惊喜与意外,忙拉住她:“你回来了!”
方可媛神色焦急,拍拍洛芷的手,见到方素锦在大院中央站着,赶至她跟前:“姑母可安好?”
“姑母没事,你几时回来的?”
方素锦微笑着打量方可媛,这是她二哥方展锦的女儿,二哥年少时便游历在外,一心修炼,对闲杂世事素来不问,后来找了个同样清心潜修的媳妇,夫妇俩人常年累月云游四方,极少归家。
生了女儿方可媛后,便把孩子交给方家老夫人身边抚养,只是孩子稍稍懂事,也是随了父母的性子,潜心修炼,不太过问世事,所以常常外出追随着父母亲一起,山河水阔地寻找天灵地宝,以助修炼。
难得的是,这个孩子与洛芷极是投缘,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偷偷到他们家寻洛芷一起相伴玩上好多天,才不情不愿地回到方家去,方家虽然也略知一二,但也无可奈何。
上一次见她还是一年多前了,那时她才十六岁多,这一回再见,出落得更是清丽可人了。
“回来好些天了,一回到家,祖母就命人将我看起来,把我郁闷坏了。”
方可媛后来拐着各种弯儿套话身边侍候着的人,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姑母让祖母将宗族名谱上的名字划去了,也知道了一些大概原因。
后来偷看到安平与大伯母密谋着,时不时地在背后推出一两个修为给废掉了的人,进入公众的视线,谣言说是洛芷修炼的邪火给毁的,以至于姑母一家声名越来越糟糕。
今日听说古蜀的许多人家,无论修为高的高手,还是修为浅的,乃至还没修炼起来的,都联合起来要来打压姑母一家,她都急坏了,偷偷地从方家逃了出来,要赶过来帮忙。
“姑母。”方可媛过去挽着方素锦的胳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又看向洛芷,刚才因为着急得很,没精力注意到,现在不过瞧上一眼,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惊叫:“阿芷!你有六阶的修为了?”
“你,你现在变得好好看啊!”
又看到了一旁的洛莫,惊叫声更大:“阿莫!你也有三阶了?!”
洛芷听着外面越来越震破天的声响,眼看着大门就要给推倒了,忙过去握着她手,郑重道:“阿媛,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你来了正好,你与阿莫一道帮我看顾着母亲。”
说着飞身闪至了院子高高的围墙之上,如飞凤临世一般看着外边群情汹涌的人们。
“诸位冷静。”她用深厚元力将她要说的话遥遥地散播出去,群众看到洛宅终于有人出来了,瞬时安静下来。
只是,不过瞬间,人群里的讨论声响越发杂乱起来。
“她是谁啊?”
“咱们古蜀什么时候来了位这么好看的姑娘?”
“是呀,这么好看的姑娘,我见过的话肯定会记得。”
“真好看,这个模样儿完全可以跟古蜀第一美人李涵儿相比呀。”
“对,对,我就想这么说来着。”……
李涵儿乃古蜀出了名的美人,是古蜀朝李丞相府上的闺女,年纪轻轻,名声却不输于方素锦当年,今年刚好十六岁,修为已达到了七阶,这还不算,她是初级炼丹师,炼出的丹药纯度极高,在“盛丹行”里的名头已很响,成为中级炼丹师指日可待。
这次讨伐“洛宅”的行动,她也来了,戴着斗笠挤在人群当中。她从小就长的好,灵气也足,而她的人生目标就是修炼,然后上九重天嫁给帝君,就算是做个帝妃,甚至做个帝君身边的贴身侍婢也愿意。
只因她因缘巧合之下,曾在灵山碰到过帝君一面,仅一面就让帝君俊美无铸的姿容与尊贵的惊人气势给震憾到了,仅一面就让她魂牵梦绕多年。
所以私下听闻她的姑母,即方凌的母亲提到方素锦的女儿洛芷会使用紫焰,就起了好胜之心。
她也算是博学多见,知道紫焰乃神火,而神火肯定能引起九重天上的人注意,她若果寻个机会将现在修为还不高,但却拥有着紫焰的那个洛芷打败,指不定九重天上的人注意力就会集中到她身上了。
届时,以她修为进阶的速度,再以她的仙姿美貌,让帝君对她侧目,纳她进帝宫,感觉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现在她听闻周边人拿围墙之上的那位姑娘与她相比,还说不输于她,心里那是万般的不情愿,她从小就受着各种赞誉与褒奖,还从来没听闻过哪位姑娘能与她比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