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好心人若无他事,小妇人要将门关上,以免扰到别人。若有冲撞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说完,那妇人就要将门关上。
这时,柳叶唤住妇人,“大娘,你且慢些关门,我家哥哥会治病救人。”
妇人听到柳叶的话,眼底一亮,满脸惊喜。
瞅了瞅柳叶身后的王炀,一身浅灰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发间别着一根木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面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文弱的气息。实在是看不出,像似个会治病的医师的样子。
带着疑惑问:“你家公子真会治病?”
柳叶往边上挪了挪地方。
王炀上前答:“是的,大娘,我会治病。”
“大娘,先让我进去给你夫君诊断。”
妇人迎王炀进门“公子里面走,请随我来。”柳叶和王靓靓随后跟来。
妇人将王炀一行引至房内,只见床上躺着,一面瘦如骷髅的男子,双目微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男子的身躯,在严实的被子下瑟瑟发抖。
王炀伸手摸了摸,男子身上裹着的被子,指尖微湿。俯身,将男子睡的垫被卷起,看了看,垫被底下,男子躺着的地方,已经发着黑,上面长了厚厚的霉,一层接一层重叠。
“果然,是脱影症末期。”王炀低声自喃。
妇人看着王炀脸上微微变严肃的表情。
“公子,我夫君情况如何?”
王炀说:“大娘,先前给你夫君看病的医师,可有说甚?”
妇人回答:“只说想治好此病,需好吃好喝养着,日久自会好。”
“那医师给我夫君捡了几副药,自配的药材,一问多少银钱,要100两银子,可怜我家,这大半辈子都没有攒过这么多银钱。找亲戚,友人,邻居,东拼西凑够100两,那医师却说:“你就这么点银钱?怎能治好你夫君的病,这药我也不能卖你,治不好你夫君的病,可得把我招牌砸了。”
“之后请的医师皆如此,公子,难道我夫君的病无法救治了?”
王炀叹了口气:“这凉城的医师竟皆如此爱惜羽毛。”
妇人焦急的看着王炀,低头开始轻轻啜泣。
他渡了几步说:“大娘,你夫君是脱影症末期”
妇人眼底衔着泪花,看着王炀说:“公子,小妇人我不懂何为脱影症,即是末期可还有救?”
王炀瞧见妇人闪着的泪花,忙安慰道:“大娘,你莫急,听我与你说来。”
妇人点点头,抹了把泪,满脸迫切的看着王炀。
王炀说:“大娘,你家夫君,犯的脱影症已是极深,幸而今日遇见的是我,你家夫君的病,还是能救治的,我呆会给你夫君捡些药材,熬制成药汤,给他服下,服过几日,这病症就止住了。过后呢,还是需细细调养,一段时日后痊愈,与常人无异。”
王炀顿了顿又说:“大娘,且将你夫君的被褥换去,能用的晾晒干,另铺一床,将他移至新铺换的床上。这床上的被褥时日已久,既湿润又长了积霉,他久睡此床,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王炀说到此处,妇人看了眼夫君,眼角止不住的泪。
哽咽的说:“人家看了我夫君的被褥,怕是以为我照顾不周,被褥如此湿润,还让夫君铺盖着,实是夫君自从患上此病,异常觉着寒冷,而整晚身上流汗。开始我还勤换勤铺,之后越发严重,一天铺换两次,小妇人我还是勤心照料。夫君越发怕冷,索性不愿铺换被褥,这一床,还是前几日换的………”
王靓靓在边上看着,也快哭了,她伸手抱住,忍不住哭泣的妇人。
小声安慰:“大娘,没事儿,别哭了,有王炀在,你夫君马上就会好了。”
妇人靠在王靓靓身上,哭了会,情绪稳定了些,把脸上的泪抹干。
招呼王炀一行坐下。
“真是抱歉,小妇人光着急夫君的病,让几位一直站着。两位公子,小姐快请坐,我给几位沏壶茶。”
说完妇人往里间去沏茶。
王靓靓看了看,屋子里一张“四方小饭桌样式的桌子”旁边围着四条长板凳,显示着年轮的痕迹,感觉比七八十岁老头还不中用。
他们三人看了看对方,小心翼翼的,一人坐一条板凳。
生怕一不小心,坐下去的力度太重,把凳子“压坏了。”
妇人端着一壶茶出来,给他们三人,倒上茶。
倒完茶,妇人抱着茶盘,站在旁边。有些拘谨的说:“各位公子,小姐,小妇人家穷,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茶,这茶,是我在山间采的野茶,有些粗鄙,还请不要嫌弃。”
粗糙的茶杯里,乘着绿绿的茶水,尝一口,淡淡的茶味,透着股若隐若现的清香。似深谷幽兰,细嗅钻过鼻孔消失不见,待你以为寻不着它时,又带着一阵,轻微的淡香袭来,如此反复,调皮至斯。
王炀尝了一口,一口,爱不释口。
品尝一番后,只听王炀道了声:“好茶,不知此茶可有名字?”
妇人露出喜色答:“此茶无名,公子既如此喜爱,就请替此茶取名。”
王炀喝下这茶时,就已想好名字---“不如就叫幽兰,此茶入口清香,犹如深谷幽兰。”
柳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王哥哥真是越发的风骚了,明明就一野茶,粗鄙简口,还能尝出幽兰的滋味,真真是………”
妇人附和道:“幽兰……公子取的名字极好。”
说完这番话,妇人还立在旁边。他们三人还在一口,一口的喝茶。谁也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妇人抿嘴一笑道:“公子,不知救治我夫君……需要多少银两?”
银两二字,几乎是,只看到嘴皮利索的动了两下,显然妇人害怕,碰到的热心的医师,治病所要的银钱,她支付不起,害怕又是一次失望。
王炀唤妇人取纸笔,妇人缓了缓说:“公子,纸有,笔怕是用不上。”
王炀拿出随身带的炭笔,妇人取来纸。他把药方写上,将纸递给柳叶,让柳叶回客栈取随身带的药。
这才答妇人“大娘,你夫君治病用药,王某分文不取。”
听完王炀说的话,妇人双脚哆嗦,激动的下跪叩拜。
王炀手快,扶住那妇人,才制止了她叩拜的举动。
妇人喜极而泣,带着轻颤的声音说“公子,你真是好心人,小妇人叩谢万分。”说完又要下跪。
王炀紧紧的托着她的双臂,不让她下跪。
“大娘,不用行此大礼,王炀受不起,相逢即是有缘,王炀无意路经此地,遇上此事,实属你夫君命中有此福分。”
妇人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