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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心中无佛却是魔

不动即为阿遮罗,又作不动金刚明王、不动使者、无动尊、无动尊菩萨。为密教五大明王、八大明王之主尊。位列现图胎藏界曼荼罗持明院之最南端。三昧耶形为利剑、罥索,利剑表佛智,罥索表烦恼业障,即以智剑摧断种种缠缚而生大智之义。又此剑、索表定慧、理智,俱利迦罗龙王即为此三昧耶之表像。此尊受如来之教命,示现忿怒之相,领众多使者,常昼夜拥护行者,令起菩提心,断恶修善,具有令得大智成佛之功能。又能入火生三昧,摧灭罪障,焚烧秽垢。以其菩提心寂定不动,故称不动尊。

据大日经疏卷五载,此尊坐盘石座,呈童子形。顶上有七髻,辫发垂于左肩,左眼细闭,下齿啮上唇,现忿怒相,背负猛火,右手持利剑,左手持罥索,作断烦恼之姿。此外,另据底哩三昧耶不动尊威怒王使者念诵法、金刚顶瑜伽护摩仪、一切如来金刚三业最上秘密大教王经卷三等载,另有一面四臂、四面四臂、三面二臂等种种形像,亦有从仪轨而来之密教图像,但以自由创作之杰作为多。

玄悟大师面色凝重,大声喝道:“邪魔歪道,也敢高声念不动明王咒!还不给我速速现形!”

土丘顶上的破口突然放出强光,那些枝条一根根也变得发亮,土丘也浑如一座莲台。慧能突然惊叫道:“师父!那里有人!”

在强光中,一个人影正慢慢升了起来。

这人身上散出金光,但也看得出穿的是件袈裟,整个人通体发亮,让人一见便有礼拜之心。慧能的脸上也不知是哭是笑,似是强自支持,但双膝却已发软,人缓缓跪下。玄悟大师不曾想到荆棘剌的幻形竟然是僧人模样,他的定力已修到无相界,自不会为形所惑,但慧能和慧空却不曾到这境界。慧能还在强自支持,慧空却已像傻了一样坐着,若不是因为身上伤势原因,只怕早就要拜个不停了。

插在土坑边的禅杖已如一株枯木,渐渐岑寂。玄悟大师单手握着禅杖上,默念法咒,禅杖上面的铜环立刻声响大作,将土丘里传出的梵唱瞬间压下了,慧空脸上的痛苦之色立时减轻。

玄悟大师心知这禅杖之声只能暂时压制心魔,并不能持久,慧空被那梵唱引得已一步步堕入魔道,再听得一会,那禅杖这点声息已唤不回他了。虽然自己不会被这梵音所动,但自己这两个弟子却难逃一劫。

这时慧空的脸上已经涨得通红。他身上所中邪气仍未消除,梵唱对他更有蛊惑,此时再也抵挡不住,即将崩溃。无相界便是绝万念、息心火,虽然他也曾修,但此时他哪里还能绝万念、息心火?他脑中来来去去的都是自幼以来的种种情景,玄悟大师、慧能、慧缘,这些人在他脑中一前而过,一刹那间仿佛什么都想起来了,从小到大种种不平、激愤、爱欲、苦恼、喜乐,一下子都涌到心中,百感交集,一时涕泪满面,被无相界压下的心火登时又熊熊燃起来。

修行之人一旦走火入魔就被心火反噬,马上会化成一团焦炭。慧能、慧空两人功力尚浅,并不知厉害,玄悟大师却知道其中的奥妙。

当初他的师祖空明大师在树下修行时见到一貌美女子,春心荡漾,心火随之一动,上百年的苦修立刻化为乌有。那玄悟大师尚才一个十余岁的少年,师祖入魔时他正在边上,只见得眼前一亮,一棵方才还葱葱茏茏的树木立刻被烧成了木炭。如今已过去了三百余年,往事仍历历在目,纵然他自己已到无心无念无相的境界,仍然心有余悸。

他见慧空脸色已变,身形一闪,人已站到他的身后。此时慧空正挣扎要站起来,被玄悟大师一把按住,并以佛门心法压制后他的人又重新坐下,脸色也重归祥和了。

但此时慧能也已到了最后关头,梵唱声越来越响,土丘上的人影已经大半露出在外,他的脸已如**一般发紫。玄悟大师正待伸手去拍慧能的背后,非凡却闪了过来,伸出手掏出紫符在慧能背上一拍。只听“啪”一声,慧能背上多了一张符,他整个人也一下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

非凡对眼前的情景不为所动,因为他已突破自身心魔,并达到大乘境界的后期,所以不动明王咒对他毫无作用。

非凡用紫色圣符定住了慧能,扭头道:“玄悟大师,这是什么妖怪,怎么他吟唱的也是佛法?”

玄悟大师伸指在慧空背后按了两下,将他封住,站起身道:“他口中是佛,心中却无佛。”他走上前,一掌拍向插在土中的禅杖,泥土像是块油脂,禅杖一下没了下去,只剩个头。

他大喝道:“邪魔歪道,还不给我速速现形!”

禅杖一入地,坑中的荆棘剌又是一阵金光闪过,马上又暗淡成一片。原本那些枝条都金光灿烂,现在已是晦暗一片,毫无光泽,那个金色的人影也像成了铜像。

那个人影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坑边的玄悟大师。

月光已然大亮,此时那人身上没了金光,才发觉那人实在是像铜铸一般,脸上没半点血色,整个人更像一具干尸,只是一双眼却绿莹莹地夺人魂魄。

那人盯了一会,突然道:“原来是玄悟师兄,哈哈哈……我们有一百年不见了吧!”

玄悟大师皱了皱眉,但他仍是面不改色,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坐在土堆上,突然笑了笑:“玄悟师兄,几十年前,在清灵山上,你将我逐出师门,如今怎么忘得一干二净?”

玄悟大师的脸上仍然木无表情,但那人的一句话实在是在他心里激起了万丈波澜——这个正是他的师弟玄难!

原来他们是师兄弟三人,玄悟、玄难、玄冥,三百年前三人一起投入佛门,拜入空明大师座下,后来因玄难偷学魔功,遂堕入魔道,玄悟大师迫于无奈,师兄弟二人于清灵山一战,结果玄难虽然学了不少魔功邪术,但却荒废了佛门正法,最终反被玄悟大师打落山涧。此事在玄悟大师心中藏得极深,他也从不对人说起,更对魔教痛恨之极,慧空所学尚非魔功,只因是沾了邪术咒法,他便已有将他神形俱灭之心,此时突然听到这话,饶是他有金刚不坏之体,仍是浑身一震。

就在他身上一震时,那人突然睁开眼,绿莹莹的目光闪出一道电火,直入玄悟大师眉间。玄悟大师大喝一声,人向后踏出一步,使出金刚不坏之身。

非凡见玄难步步紧逼,上前叫道:“几十年前你已入魔,玄悟大师将你打下山涧,留你一条性命,今**又来作怪,那就别怪我除魔卫道啦!”

玄难仰天大笑起来:“小小道士,你真是不知死活,看招!”说罢一道电光一闪而过,急冲向他,他手握仙剑朝那道电光挡去,正打在身后的一株大树上,登时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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