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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四路叛军再南下

(一)

在河阳整军的郭子仪为了此次相州之败一直耿耿于怀,常常在郭曜跟前提起这段愧史。后来郭曜明白了郭子仪的想法,让其书信自责呈于皇上,也可减少心中的愧疚。

郭子仪的自责书递到了长安大明宫中的李亨手中,看完之后,李亨不但没有责怪郭子仪,反而认为其为人坦率,忠心耿耿。为了鼓励郭子仪,特地加封郭子仪为东都留守,东幾、山南东道、河南等道行营元帅。

一度令众人羡慕,特别是李虎山看到了圣旨,开心道:“我就说嘛,皇上还是非常器重郭元帅的,这不不但没有责怪郭元帅的相州之失,而且还加封为元帅。”

郭子仪非但没有高兴,而且变得不安:“皇上固然是没有责备于我,可是那有什么战败还要加封,这皇上是怕我经历此败,不堪受挫,这是在鼓励我继续与敌斗争啊,皇上是用心良苦呀,不过,不管皇上如何面对此次相州之事,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报效君上,平乱叛贼。”

叛军虽然经过相州之败,但是两方互有损伤,而且叛军趁着唐军休整的时间迅速扩大军容,再一次死灰复燃了。

观军容鱼朝恩转经洛阳回到了长安。

听到下人报告,皇上不仅没有因为相州之败责罚郭子仪,反而升了他的官,心中很不是滋味。看到李亨正在与皇后用膳,没敢打扰,但是却被李亨发现了:“鱼公公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来?”

鱼朝恩笑脸道:“皇上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奴才,奴才怕打扰了皇上与皇后的雅兴。”皇后开口道:“你还真懂事,进来吧。”鱼朝恩立刻跪下道:“皇上,此次奴才身为观军容,监督各路节度使,相州之败实乃我一人过错,请求皇上责罚!”

倒是吓了李亨二人一跳,李亨道:“不关你事,你赶快起来吧。”没想到皇后竟然讽刺:“哎,此次皇上派出九路大军,竟然一个个败退而归,叛军依然活跃,看来这些节度使都是嘴上功夫强,区区一个叛贼消灭不了,还自称什么几朝元老,身经百战,到头来,没有一个敢于承担错误,还不如一个太监有担当。”

李亨也是无奈,只能叹息。自己派出了九路大军,怎么说也有三四十万大军,如何降服不了叛贼?鱼朝恩缓缓站了起来感慨:“皇后娘娘说的是呀,此次虽然两军交战,恰逢狂风,但是我军也有准备不足呀。”

李亨感了兴趣:“哦?准备不足?说来听听。”鱼朝恩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又看着李亨叙述道:“奴才此次身为观军容,亲睹相州之败,表面看似天气作怪,实则郭子仪之败。”

李亨站了起来,鱼朝恩继续说道:“郭子仪之前一鼓作气拿下了卫州,打败了安庆绪,但是之后由于丧失爱子,行军缓慢,耽搁时机,导致李光弼率领前军与敌遭遇,没有后援,最后两军交战,狂风大作,郭子仪部又是没有摆好阵势,仓促应战,故而导致惨败,只得退守河阳,各路节度使纷纷退还原地,相州之败由此而来,所以奴才认为此次相州之败,败在郭子仪!”

皇后煽风点火:“听鱼公公如此一说,这个郭子仪此次难逃其咎,应该负有主要责任。”李亨双手背后,一时没了主意。

但是鱼朝恩又说得条条是理,再加上皇后也是如此认为,只好无奈离开了房间,只留了句:“此事容朕再想想。”

没过多久,郭子仪便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要他立刻赶往京师。在含元殿中,两列官员身着官服整齐排列,李亨一身金黄龙炮端坐中央。

身边站立宦官鱼朝恩,李亨说道:“众位爱卿,此次剿贼无功,我朝出动了将近全国的兵力,财力,但是叛贼依旧猖狂,是该总结总结了,不知道真朕的夙愿何时达成?”

众人皆低头不语,李亨继续说道:“虽说无功,但是叛贼的实力大大消耗,些许失地得以收复,尽管安禄山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个十分精明的史思明,我们不可大意,为此,朕做了以下调整,赵王李系听令,命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李光弼为副帅,并且带领朔方节度使整军。”

郭子仪此刻的心情犹如刀绞,十分难受,这明显是皇上罢了自己的兵权。身边的郭曜与李虎山低声议论:“怎么会这样?郭元帅之前才被加封,如今没隔多久就被罢了兵权,令人费解呀!”

郭子仪始终没有抬头,李亨看着郭子仪问道:“郭将军,朕如此安排,你可理解?”郭子仪正气道:“相州之败臣深感愧疚,皇上如此安排令臣好受些许,臣无异议。”

李亨又道:“那就好,如今叛贼南下之心不死,东都洛阳不可掉以轻心,李光弼镇守洛阳,不得有误。”李光弼自信道:“请皇上放心,末将不会让皇上失望。”回到郭府的郭子仪失落不少,如今叛贼未平,自己身为武将却闲赋家中,无所事事,内心实在不是滋味。

自从王敏芝带领李彩霞来到长安后,看到不得志的郭子仪近来憔悴,但是壮心不已。为了替他解忧,王敏芝打算把郭子仪之前深爱的姚曼珠接到家中。这天特地带着李彩霞在长安谪仙居摆宴,希望说动姚曼珠。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姚曼珠前来,李彩霞担忧道:“是不是曼珠不想来,对以往的事还有介怀?”

王敏芝笑道:“不会,以我对曼珠的了解,她是不会生气的,说句实话,曼珠对老爷的情意不亚于我们两个,当时他们两个也是郎才女貌,只是机缘不巧,有情人没能成眷侣,说来我还常常自责,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最后娶我为正妻,还好后来找到了阿妹你。”

李彩霞拉着王敏芝的手感激道:“姐姐莫要这么说,姐姐不仅有才,而且大度,这岂是一般女子可比,姐姐乃当今高人,而老爷又是当朝栋梁,如此绝配当是老天赐之至福,我们能跟在姐姐身边,陪伴老爷左右,已是非常荣幸,哪敢有半点责怪怨恨之意?”惹笑了王敏芝:“原来妹妹嘴巴如此甜蜜,难怪老爷常常在我跟前说起与你的往事。”

二人正说期间,李彩霞孤身一人来到了她们的谪仙居灞柳亭。王敏芝率先看到:“曼珠……曼珠……”

姚曼珠看到她们二人非常激动:“你们两个都在呀!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李彩霞亦道:“是呀,时隔多年,妹妹依旧动人美丽。”王敏芝招呼道:“赶快坐下,我们三个姐妹慢慢聊。”

小二添了壶水,三人边吃边聊。王敏芝问道:“曼珠妹呀,这么些年未曾出嫁,你的心思我们都是非常了解,一个人苦等一个人一年不算奇,一个人苦等一个人十年令人羡慕,但是一个人能够等待一个人二十年深深令人惊奇,而曼珠就是这样的人,不惜自己的容颜与青春,只为那曾经的一见钟情,此等情意皆是我等不及,来身为姐姐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么多年一直深爱着郭子仪。”

姚曼珠欣慰道:“正如姐姐所说,苦等的过程虽然寂寞,但是那曾经的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却是永恒的怀念,是我能够坚持下去的理由,一个女人一生若能只为一个男人而活,那么这种爱情足以天长地久,永不熄灭。”

李彩霞说道:“其实妹妹是个聪明人,今天我两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知晓,芝姐就是希望此时能够接你入府,我们三人共同陪伴在老爷左右,不知你意下如何?”

姚曼珠听后陷入了沉思,没有半点反应,王敏芝与李彩霞还以为此言刺痛了她。没想到,仅仅几秒过后,姚曼珠居然不顾身份,离开座位朝着窗户大喊:“我姚曼珠终于可以陪伴在心爱的人左右了,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王敏芝开心地看看李彩霞,二人皆笑了。姚曼珠转过身来,激动地抱着她两:“好姐姐,二位好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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