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城遗失了太久连僵尸都死光了吗？”
尉迟枭觉得有点奇怪，从他们进入失落之城里开始，就没有看见一只丧尸。遍地只有一些已经腐化发黑不能分辨的东西。
“还是小心点。”娜塔莎提醒道。
克尔端着加上了垂直握把和全息准镜的HK416小心地向前走，每走一步，脚下总是发出卡啦的声响，但是却不知道到底踩在了什么上。
四周的墙壁不是爬满了藤蔓长满了野草，就是腐朽发黑。腐朽的世界，就连曾经横行霸道的丧尸都失去了踪影，除了风声，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昏暗的冷系色调给予人步入绝望之境的感觉，阳光被高大的建筑挡住，行走在钢铁的巨树下，阴霾笼罩着众人。
根据许白闪提供的情报，他们在一栋还算完好的写字楼里发现了通向地下世界的门。门上标着闲人免进的字样，门锁需要用门卡打开。
“不知道现在这东西还有没有电。”
尉迟枭拿出了上官浩轩留下的门卡，尝试打开门。
电子锁银色的外观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门卡一划，灰尘扬起呛得尉迟枭咳了咳，捂住脸并不断用手驱赶灰尘。灰色的尘埃下亮起了绿灯，电子锁发出咔咔的声音，预示着门打开了。
铁门缓缓被拉开，内部一片昏暗只有应急的照明设施还在工作，淡淡地光对照亮走廊毫无作用。
“走吧。”克尔打开了战术手电将它装在了HK416上，步入了黑暗世界。
这是一个地下的小研究所，距离地表不过两层楼的距离，里面也不大，只有一个大的房间，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是各种各样的化学器材，器材上同样都蒙上了厚厚的灰。
“没什么难度呢，我想猎人应该有来过寻找，只是他们找不到这地方而已。好了我们好好搜索下这个地方吧。”
尉迟枭找到了这里还可以工作的发电机，发电机里还有剩余的油可以用来发电。小研究所突然被照亮，大家也就收起了手电筒。
“这都是什么东西······”雷恩拿起一个还装着不明液体的试管看了看，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厌恶地放下试管。
“上官浩轩是个生物学的博士，发明了丧尸病毒Z，这些东西你最好不要动。”克尔翻动着一堆记事本，在记事本中发现了一台电脑，“但愿你还没坏。”
按下了开关，电脑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克尔抹去了屏幕上的灰尘，看见电脑正在启动，毕竟有些年代了，屏幕的画面也有些闪动。
在电脑里克尔发现了上官浩轩的很多研究资料，这个研究所是他在加入REX前做研究的地方，他应该几乎没有跟其他人说起过这地方，直到研究所最后同整个城市一起消失在丧尸的危机中都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才会把与格斯特有关的重要文件藏在这里。
“这就是上官浩轩留下的宝藏吧······大家都过来······”
“这是······Skull？！”娜塔莎过来看到显示器上的东西时立刻反应过来，“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也是很重要的情报。”
“这么看是一个叫格斯特的美国人建立了Skull，Skull建立了REX，并且把上官浩轩和尉迟枭等人招入REX研究了病毒Z······”娜塔莎说，“他们还计划用这些病毒来重组世界，Z可以藏在人的身体里，我们在墨西哥毁掉的气体可以唤醒Z摧毁人。”
“但是他们失败了，”克尔补充道，“所以他们现在才有了新计划，可惜上官浩轩并不知道计划是什么。”
“至少我们知道他们为了这个新计划开始做大扫除工作了。”梦瑶看了眼许白闪说。
“要研究的资料还有很多，尉迟枭，把它拷贝下来吧。”
在尉迟枭拷贝文件的时候，娜塔莎就站在旁边看着。一个地点映入了她的眼，俄罗斯的诺里尔斯克。她记得那里好像有一个KGB的研究所，而出现在这里证明诺里尔斯克研究所是被Skull控制的，KGB现在只怕是被Skull完全渗透了吧······
诺里尔斯克······这个地名还在娜塔莎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为什么她不能把这个地名丢出脑子？
突然娜塔莎感觉脑子里一晕，眼睛看东西都有点恍惚不清，她靠在电脑桌边，闭上眼一只手揉着眼。恍惚之中，那些本来已经消失的梦境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你······果然难以接受现实······”
娜塔莎又一次看见了穿着黑色礼装的克尔，只是这次他说的与之前她所记忆的不一样。睁开眼，她应该看见的是她的左手，正常的手，而她看见的却是一只布满了鲜血，手指断裂缠着绷带的手。手上还有一道道深深的伤痕，看起来血肉模糊。娜塔莎被吓到了，她瞳孔急剧收缩，本能地想喊出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手上传来了剧痛，不仅是手，身体很多地方都传来了痛楚。痛苦使娜塔莎完全不能站稳，她扶着桌子想站稳，但是难以忍受的痛击垮了她，娜塔莎就要倒在地上。
“娜塔莎！？”
克尔离娜塔莎最近，伸手接住了娜塔莎无力倒下的身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
白光刺眼，娜塔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手术台上，手术灯非常亮，她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身边传来了一些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
并不是在问她，问的是她旁边一个个蓝色手术服的“医生们”。
“实验体N的生命体征已经显示出来了，没问题了可以开始了。”
他们说的是俄文，显然N这个实验体指的是自己。娜塔莎感到恐慌，即使在KGB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醒来直接被绑在手术台上还是第一次。
娜塔莎尝试着活动身体，四肢都被绑住不能动弹，而她想发出声音时却感觉喉咙里传来了痛楚。似乎喉咙被破坏了，声带的颤动导致的不是声音发出，而是牵扯着名为痛的神经。
“好了，开始吧，据说她是完美的不死者，最佳的实验体。”
娜塔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扩音器发出来的。声音里透着说话人自己都不能掩饰的傲慢。娜塔莎自然地转头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道玻璃隔开了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只有一张手术台，和她以及医生们，房间颜色是非常单调简洁的白，隔开的另一间房娜塔莎不能看得很清楚。她只能看见那里站着一群人，一群看起来像科学家的人中间站着一个白衣的女人。女人微微仰头，眼神里是嘲讽，是轻蔑，是鄙夷。而她旁边的人则看起来温柔多了，西装革履温文尔雅有欧洲血统的男人。再旁边就是一个打扮怪异的人，带着滑稽又令人恐惧的面具。
突然，手臂传来痛楚把娜塔莎从思考中拉回现实。她感觉得很清楚，一个锋利冰冷的东西切开手臂，利器还不断向下深入，她都能感受到血从伤口流出如流水划过皮肤的感觉。
“N有反应了，但是没有愈合伤口的迹象，我们得杀死她试试。”
杀？杀死我？！
“再等等，看看N对这些有什么反应……”
说着，她感觉又有什么冰冷的利器准备向她展示自己有多么锋利。
“不！！！！”
娜塔莎只有在自己的心里大喊大叫，一根手指被直接剪短了。十指连心，她的身体因为痛苦的折磨不住地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娜塔莎绝望地闭上眼，黑暗袭来四周的惨白墙壁和人全部都破碎开来，一点点散去。
“娜塔莎？醒来，快醒过来啊……”
在失落之城里，不只有一队人来寻找罪行档案。几辆白色的越野车在城里行驶着，车里坐着的都是一群整装待发的黑衣士兵，全身上下找不出辨别他们身份的标志。
车辆行驶得很有目的性，他们在一个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停下来，训练有素地展开行动。
面对写着闲人免进字样的铁门，他们直接用激光切割机将其切开。切割机碰到铁门，高温融化了铁，红色的铁渣从切割处蹦出来，被切割的部分还泛着红光，切割机发出兹兹地声响。
地下一直很安静，娜塔莎突然晕倒只引发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克尔一手抱住娜塔莎，他几乎是跪在地上，娜塔莎正好可以靠在他身上。不断有冷汗从她额头渗出，克尔神情变得有点紧张。他皱着眉，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感觉得到她似乎有点在发低烧。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发烧？
“她……没事吧……”梦瑶问。
“我不知道……”克尔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娜塔莎经历的事情来看她肯定是有新的尘封记忆被解开了，她应该接受不了诺里尔斯克研究所的一切，至少现在接受不了。如果再次洗去记忆恐怕会给大脑造成永久性伤害，克尔不敢轻易尝试。
作为黑森雇佣兵，雷恩的神经一直都绷得紧紧的，兹兹的怪异响声逃不掉他的耳朵：“我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此话一出，地下室更安静了，连呼吸声在这里都显得吵闹。兹兹的声音，有点切割什么的感觉。
“有人在破门！”
许白闪第一个反应过来，其他人脸色一变，难不成有人跟着一起来？
“砰！”坚硬的钢铁与水泥的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走廊，最终传入在地下室的众人耳朵里。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
“准备作战！”
咔咔的子弹上膛声，雷恩打头阵，蝰蛇勇士对着楼梯上方，直到有人出现，他迅速扣动了扳机。
“不明武装人员！”
来着不善。走在前几个的黑衣士兵被雷恩解决点，士兵们立刻开火，雷恩赶紧躲开向地下室里面跑去。
“认不出什么人么？”
克尔将娜塔莎交给尉迟枭照顾，尉迟枭此时已经拷贝完了资料。
“没有任何标识，肯定和Skull有关系，他们也什么话都没说。”
“怕暴露就干脆不靠语言交流……”克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士兵团体。看见士兵们组织有素，几乎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难以置信……”
士兵们拿着现在市面上流通很广的步枪，是先驱者公司制造的。
子弹飞过来，打掉实验的玻璃器材噼里啪啦地响。他们的射击使被打的一方几乎不能探头来。
再强大的战士也有致命的缺点，间谍们曾在学院里训练如何寻找致命的弱点。间谍有着一个士兵没有的能力，他躲在桌子后面准确地判断找出空挡，抬头举枪射击，这训练了无数次的动作，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个机器经过一系列运算后做出的反应。精准的程度到了恐怖的地步，子弹击穿了一个黑衣士兵的眼睛，血沫自眼框溅出，就像一颗石头狠狠砸进一个浅浅的水潭激起水花。
“不是吧……”雷恩看着自己身边这个人嘟囔。
士兵的攻击节奏因为他们中的一个倒下而被打乱了，也许是因为这不可思议的精准射击能力，也许是因为死去的人本是他们攻击计划的重要部分，士兵们的攻击变得柔和多了，这给了他们敌人反击的机会。
黑衣士兵是优秀的，他们的敌人却比他们还要优秀。由不同地方国家的顶尖人物组成的队伍，与其正面交锋，枪林弹雨之中，不断有士兵倒下。
士兵们一开始的优势荡然无存。金色的子弹是地狱死神带来的请帖，可怜的士兵们被死神架在生死边缘，一颗子弹将他们推向了死亡世界。
“十八人。一共来了十八人，已经全部死亡。”
当枪口开始慢慢降温时，雷恩说出了这一队人的人数。
“是格斯特的人？”梦瑶问。
“不知道啊，去检查一下尸体吧。”
克尔没有去管尸体，他更关心身后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尉迟枭，娜塔莎好些了吗？”
“没有，或者说更糟了，”尉迟枭用纸巾擦去娜塔莎头上的汗，“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她……不是有以太吗？以太为了让自己可以存活的话是会救宿主的吧？”
“是，应该是这样。她是不死的人……”
望着脸色苍白的娜塔莎，克尔心揪在一起，如果在诺里尔斯克时他可以给她多点鼓励和勇气，也许她不会因为诺里尔斯克事件如此痛苦；如果在那时他可以坚持一点……
“这家伙……嘶……哦，我见过他！先驱者公司训练的安保佣兵！”
雷恩的大叫引起了克尔的注意：“先驱者公司？！不是Skull的人？！”克尔走过来，看了看一个躺在地上被认出的士兵，说：“确实是先驱者公司，他们不是回收进化生物的尸体吗？作为唯一一家有可以解决丧尸病毒Z药品的公司……和Skull是有联系的话并不稀奇。”
确实不值得惊奇，Skull在全世界有那么多眼线和成员，像先驱者这样摸公司不可能与其没有关系。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队人的行动是先驱者公司自己导演的一场戏，格斯特还不知道有人要他的把柄。
“赶紧的收集了有用的东西就回去吧，娜塔莎状态很不好。”
回到了那栋三层小楼，娜塔莎还是没有醒来，将她放到床上，克尔坐在床边握着被冷汗打湿的手。皮肤细腻，嫩滑，手指修长，纤细，而手本身却苍白毫无血色。感受着微弱的生命活动，克尔虽然非常担忧，但是他现在也什么做不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很久没有打开他的手机了，离开房间后克尔打开了手机，然后立刻被一堆未接电话和短信刷屏了。
“出事了？”克尔翻看着消息，他大概有了了解，“路易斯·弗兰特……看来不得不回去了。”
“要走？娜塔莎现在可都没有恢复过来，你现在回英国合适吗？”
一楼的客厅里，尉迟枭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敲整理文件。
“莫里斯的命令，我不得不回去。”克尔在桌子上拿起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不是权限很大吗？”尉迟枭继续质疑他，“不管今天袭击我们的是谁，你现在离开不是好事。”
克尔喝下一口咖啡，没有立刻回答尉迟枭。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情感面前抉择，这是一个探员常常遇到的问题。而大部分的探员都会放弃自己的情感生活，选择国家。这样的觉悟作为一个为他的国家工作几个世纪的忠诚臣子，克尔自然是拥有的。克尔不在英国不过是因为MI6的改革，在相对安定的时期有人加入有人离开，这段时间他就有很大的活动空间。他这才回答：“不，我必须回去，已经过了几年了，我的假期也结束了。所以……很多事情要拜托你了。尉迟枭，现在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嗯，是这样的，”尉迟枭把电脑朝克尔的方向转过去，“第一件事，上官浩轩给我们准备了一个空中的基地。这个基地曾经是Skull开发的一个叫‘乌托邦’的项目，他们想把在墨西哥的基地搬到空中，于是有了乌托邦。但是REX后来被毁灭了，虽然乌托邦的研制已经成功，乌托邦最后还是没有升入天空，而且最重要的是，Skull认为乌托邦和当时的WAKE气体都被毁灭了。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空中基地。”
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伞状的东西，它有一个轴贯穿这个物体，一个圆盘在轴的中间展开，圆盘上下是两个半径小些的圆环，钢铁将它们与轴连接起来。真是了不起的工程。
“等下，WAKE气体就是他们唤醒丧尸病毒所用到的气体吧，你刚才说‘认为被毁灭了’什么意思？”
“上官浩轩只是觉得Skull应该留了一手，格斯特不会那么傻。行了，重要的是这个，”尉迟枭按下一个键，电脑上的画面变成了一个人物档案，“路易斯·弗兰特，英国人，他现在……”
“军情五处的处长，”克尔抢先说出来弗兰特的身份，“莫里斯现在因为他可是愁苦不已。所以，我得尽快回去才行，弗兰特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他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这家伙出身贵族世家而且在Skull中还是个中层人员。”
“确实不能等了，娜塔莎情况有点不好，我需要你照顾好她。”
克尔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连夜赶到疫区最近的城市买到了去伦敦的机票。
飞机到伦敦还得几个小时，等飞机到了也是晚上的事了。现在军情六处的桑德可是头疼：“上帝啊，这家伙到底跑到哪儿去了？见鬼！就跟蒸发了一样！”
正当桑德还有抱怨的时候，他看见莫里斯处长正在朝门外走去，他正要汇报什么莫里斯先说了话：“有什么请等会再说，我要全神贯注地去对付该死的弗兰特！”
“啊，是，长官！”
莫里斯来到了一个小会议室，现在弗兰特非常热衷于向众人展示他领导下的MI5多有成就，同时他也非常热衷于向众人展示他的调查成果，一个MI6的小小记录员有多大的特权。显然在当下大家都着眼于升官发财的时代，很多人都对这样的新闻感兴趣。
“莫里斯！你终于到了，我以为你会错过这里最精彩的部分，不过相反你正好赶上这一部分。”
弗兰特正在一个小会议室里，会议室已经有不少人了。他露出的是标准的政治微笑，看不出喜怒，是政客们的最爱。莫里斯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好，但他还是很快换上了同样的表情，没有做出评价他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
“关于我曾向各位提起的那个记录员，他已经旷工有好几个月了却照样那些薪水，可不止如此。我想说，他其实用不着那点工资，他的钱包可是整个英国！而且有权随意出入女王的白金汉宫，他可以直接见到女王本人不需要通报。还有档案，他有权查询各类档案不受限制……最重要的一个调查结果是……”
弗兰特突然停下来，下面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弗兰特说的这些莫里斯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仅仅只是如此的话，他们有能力摆平只是要点时间，但接下来弗兰特的话确实让莫里斯眉头一皱。
“这个结果，我们发现他与一个前俄罗斯女特工有着微妙的关系。”
语气不是那么激昂，但也不是很平淡，恰到好处。这下窃窃私语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了，更多人也是把目光投向了莫里斯。
“莫里斯处长，这个人是你的人，不解释什么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唯一一个出乎莫里斯意料的地方就是，他没有想到克尔与一个俄罗斯的特工有关系。先不谈是什么关系，就凭这句话怀疑其叛国就一点也不过分。莫里斯笑得还是很自然，同样看不出喜怒。这是他做一个特工的素质。
“弗兰特先生，”莫里斯站起来理了理西装，“我觉得你不要把结论下得过早，在你没有得到他的确切真实的消息时，还是不要妄下定论，我的人我会好好管。如果你有一个字是污蔑，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哦？”莫里斯似乎厌倦了，就要开门离开，弗兰特又一句话让他一惊，身体一僵，“我可知道那个记录员在哪，他现在在墨西哥沙漠附近的疫区！”
没有回应什么，莫里斯开门直接离开了。会议室里，弗兰特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
飞机上克尔一条条翻着曾经记录的信息，他还带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一手翻着手机一手将它们存在电脑里。
先驱者公司今天的袭击还是在他心里成了一个包袱，Skull这潭水有多深他不知道，弗兰特这个人都成了MI5的处长，天知道议会有没有被控制。想想格斯特有多强的势力，克尔越来越觉得不安。
“上帝啊，你终于知道来上班了！”
克尔回到英国的时候，英国已经是夜晚了。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个人公寓休息，第二天才回到他自己的岗位上。而他才到椅子上坐了一会就被莫里斯叫走到了办公室。
“是的，长官。我知道我的假期结束了，所以我觉得我该回来了，虽然说军情六处不缺记录员。”克尔也喜欢脸上挂着笑，只是他并不是一个政客，这也不是政治微笑。
“好，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来，但是你必须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度假飞到了墨西哥疫区？还有那个和你有关系的俄罗斯特工。”
“俄罗斯特工？”克尔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其实在十几年前由于娜塔莎“失踪”她被推测死亡，因此在KGB的档案被冻结其名字也被“剔除”，“啊，我知道了。可是她现在并不是俄罗斯特工。而且你们不是停止了那个药物项目吗？你们也承诺过，我可以拥有我的生活。”
“多德，马上弗兰特可是要质问你，你最好可以向他解释清楚。”莫里斯其实也刚到任不久，他在职的时期正好赶上了克尔的假期，虽然上一届的掌门已经向他详细的讲述了克尔的事情，但是莫里斯真正面对克尔的时间很少。莫里斯又想到了什么：“弗兰特查到了你在墨西哥疫区，我倒是很好奇，你好好的跑到疫区度假？”
“体验生活，嗯……现在猎人可是很火的职业，我可以好好的赚一笔。”
“女王的恩惠你还嫌不够吗？”
“有些东西不仅仅是金钱可以买来的，墨西哥里藏着的不只是黄金。”
话外有话，莫里斯知道克尔想表达什么。迫于军情五处的监视压力，他至少现在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好吧，我不是有意在质疑你，多德。我完全相信你的忠诚，只是现在局势有点变化。今天晚上，按照首相的指示，SG，到那时你必须全部如实地说出来。”
“了解，长官，我去工作了。”
克尔起身，习惯性地理理西装，然后礼貌地微微点头离开办公室。
回到了他自己小小的办公桌前，他首先整理了堆满桌子的文件，这时一个年轻人慌张地跑过来：“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这是您的位置！我只是暂时放一下！”
克尔定睛看清了年轻人，蓬乱的棕色头发，不合身的西装，手上一个没整理好的文件夹，克尔判断得出，这是一个新人。他说：“没关系，朋友……你似乎很忙。”
“是啊，我每天比其他人忙得多，新来的应该都这样吧，先熟悉工作对吧。”
“哦，新人？你是？”
“安科·桑德，你就是多德吧。”
“是，你还是快去工作吧。”克尔随便地打发走桑德后开始他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