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仿佛见过？
穿过无际的平野，三人终于是来到了繁华的城都。
高大的城门如神兽盘踞，城门上雕龙盘凤，龙凤之间便是两个极霸气，极磅礴的清晰大字——王城！
城高数十米，两扇青石大门亦是有七八米之高，三人如三只蚂蚁走过青石大门，进入了真正王城帝都。
不管他们之前穿过的五城还是雪松林，平野，都无法真正算作是王城，只能算作是王城附属地。那些地方虽然热闹，虽然也叫净土，但真正较之此刻的王城，却毫无疑问有极大差距，天壤云泥。
王城之所以叫做王城，便因为这座城池中真正卧着龙，真正盘着虎，是整个圣国的支柱，是整个圣国的强大依仗！
王城只要存在一天，圣国便永远干净，妖灵便只能作茧自缚，天下便能太平。
即便在东方与西方的那几个势力，也不敢有任何企图。
因为王城，是“王”所在的地方，是“王”的土地。
……
苏唐这两天一直在看雪，看得他都有些想吐了，他捂着肚子，走在熙攘的宽阔大街上，并不是真的想吐雪，而是先前吃油饼吃得太撑。
这里的油饼真是好吃，比无忧镇上的好吃多了。
他拧着眉，表情痛苦，三步一停顿。
时常停停走走，令得陈惊灵生出了些怨言，不由斥道，“到底还能不能走了？看你吃得这般大腹便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啥饕餮大餐咧！”
“咋的，在我看来油饼就算得上豪华大餐！”苏唐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道。
“再豪华你也要看你肚子是否装得下啊，这般没个准头，你倒是舒坦了，可我们由着你走走停停，何时才能到乾宫？”陈惊灵埋怨道。
“谁说我舒坦…哎呦，不行了，还是太撑，我得歇息下…”说着话，苏唐便再次捂着肚子喊着撑，顺着身旁一片花圃石沿坐下，身子微微后仰，尽量让肚子翘起。
“德性！”陈惊灵脸色一黑。
“好了，我们就歇息下等他吧。”金河看着二人拌嘴微笑不已，到适宜之时才缓缓出声说道。
二人便依着苏唐，一起坐在了石沿上，到此刻，金河才忽然好奇地问道，“对了苏唐，昨日你为何会去亲近那匹黑湮马，对它很感兴趣？”
三人从临光城到此地，已经行了一天一夜。
“黑湮马…”苏唐眉头一皱，脸上因被油饼撑得难受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而后顿了顿道，“我感到此马血脉异常强大，所以我想亲近。”
“血脉异常强大？”金河微微点了点头，陷入了沉吟之中，眉目转动，若有所思。良久后，他眉头皱起，缓缓说道，“黑湮马虽然是高阶凶兽，但血脉也并不是多么了不起。苏唐你天生便可感知到妖气，按理说这样等级的黑湮马，并不能够让你亲近。”
“我不知道它的等级，但是它身上有一种气息，真的令我很想亲近，或者说渴望。”苏唐认真地说道，而后偏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就像油饼的味道一样。”
在乾宫里，金河听闻宗老说起过苏唐的天赋，他感知极强，亦就是说明他精神力很强大，而如此之人所需之物，便最有可能是精神上的灵物。
只是，以金河此时并不成熟的心智与思绪，怎能将黑湮马与精神灵物联系起来，反倒是听到苏唐最后一句，说大黑马身上的气息像是油饼，令得他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中腹诽他是个十足的吃货。
显然，就连苏唐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会亲近黑湮马，金河也只得作罢。倒是陈惊灵此刻随意问道，“那黑湮马看起来神骏异常，也不知道是何处产的？”
无忧镇后山上有很多凶兽，但在陈惊灵看来都不如黑湮马生得神骏非凡，不由得有些好奇。
“东方有一草原，名为“无涯”，这种马便是那里产的。”金河想了片刻，如此说道。
“无涯？”
“对，无涯之原。”金河思索着关于无涯之原的信息，对于两位师弟的好奇，他这位做师兄的自然要做到有问必解。
“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属于我圣国疆域？”苏唐问道。
“并不是，东方的无涯之原是属于草原兽人的，而他们又隶属于暗迦帝国。东方的暗迦帝国乃是与西方的灵国，北方的圣国与南方的妖国并立，整片大陆的基本格局乃四足鼎立，只是我们与兽人、灵士并无冲突，唯与南方妖国势如水火……”
金河开始讲述他所知晓的整个大陆的情况，知无不言，说得眉飞色舞。
“为何我们只与妖国有夙世仇怨？”苏唐听起故事来，完全忘了那油饼带来的腹胀腹痛之感，下意识变化了一个身姿，将肚子轻微收缩起来，手杵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继续发问。
陈惊灵也将脑袋微微向前伸了一些，以便能更加清晰一字不漏地听到金河的话。
“实际上，关于大陆的四大国我也只是听宫中宗老说起过，具体的亦不清楚。我隐约记得，之所以我圣国会与妖国有仇怨，乃是源于无数年前人类与妖族最强的两位存在，争夺一件什么东西。”
“而为争夺这件东西，原本属于是同伴的人与妖两位先祖反目成仇。经过无数年的繁衍与发酵至如今，人与妖之仇，便变得无穷大，不死不休……”
金河娓娓而道。如他所言，这些故事他也是听自宗老之口，所以其中所言大部分都显得很粗略。
可这番粗略的传说落在陈惊灵二人的耳中却极为诱人与震撼，他们可从未听到过这等有趣的传说故事。
似是没有过足瘾，陈惊灵见金河罢口，便着急地问道，“那暗迦帝国与灵国呢？他们又有怎样的故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这片大陆太大，而四大国又有条约约束，几乎很少往来。除非是我圣国有举世大庆开展，才会邀约暗迦帝国与灵国的强者前来观礼，平日里各驻疆土，鲜有来往。”
“因为双方交流过少，所以即便是在四大灵宫五大圣殿正史中，都鲜有关于它们的记载。所以，我也无法回答你们的问题。”
金河向二人投去抱歉的神色。
他二人显然意犹未尽，但随后金河一句话，却是让二人眼睛一亮：乾宫乃是四大灵宫中历史极为悠远的存在，宫内史料记载的奇闻异事，传说怪志多如牛毛。
这句话就像是在对苏唐说，乾宫里有天底下最好吃的油饼与奶浆，完全是掐中了他二人的软肋。
而后三人赶路的速度，毫无疑问加快了无数倍。本就进了王城，他们只是穿过了主街与几条窄巷，便看到了一座极为宏大磅礴的宫殿。
这座宫殿通体紫色，庞大如一座山峰伫立在大地之间，上穿云霄下衔幽冥，如一根撑天之柱，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生渺小与战栗之意。
宫殿四周筑了很多相对较小，实际上却也是磅礴惊人的阁楼高塔，这些阁楼高塔清一色紫光泛滥，围绕在那座巨大宫殿周围，如众星拱月，诸臣朝王。
三人望着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金河还则罢了，陈惊灵二人则是当场呆在了原地，如被九天神雷反复劈了数十记，被震撼得久久无言。
这宫殿，这些高楼高塔…，在他们看来完全如神迹一般，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就像是乞丐见到了满汉全席，吃惯了糟糠又怎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这等稀奇罕见的佳肴？
二人齐齐吞了口唾沫，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偏过头望着金河，艰涩地道，“这…就是…乾宫？”
“对，这就是乾宫。”望着二人的模样，金河哑然失笑。不过他并未露出任何嘲讽之色，因为他当年看到这座宫殿时震惊的模样，比二人还甚。
“怎么会有这么高大的建筑？这座宫殿，绝对比镇子后山那座山峰还要高，还要庞大…”苏唐缓缓迈动步子向前走着，越靠近那座主殿他便感觉自己越渺小，如尘埃砂砾。
陈惊灵亦向前走着，只是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忽然发现面前这座紫殿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