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
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
笑谈中。
隋取陈亡,唐取隋落。天下大势,趋之若鹜。离合祸乱,乱的不是国祸,而是人心。
天宝年间,盛世开元,国泰民安。正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人之老矣,旁者奈何?红颜祸,荒淫起,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分明一觉华胥梦”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传说:两行杜康酒,一叶青寒剑。青樽空对月,莲下剑影空。
一柄剑,一壶酒。走过了李唐一代的大好山河。虽然有凌云壮志心,却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烟花三月下扬州。今夜扬州月,闺中只独看。一轮圆月悬浮在空中,为这漆黑的天地挥洒下一片永恒的月轮。月圆供人赏,桂落供人闻。明灯供人放,天地共团圆。然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不为人知的黑暗披上一件完美的伪装。
“离儿快走!”扬州江府,富甲一方,盛世繁华。然而一把无情的烈火,终于还是把这一片繁华化为尘埃。这是死亡前的呐喊,绝望中的喧嚣。这一片死寂,谁又能将它揭开?
缘起:
我叫江离,江南的江,若即若离的离。至于我为什么要叫江离,当然是因为我的父亲姓江,我的母亲姓离,所以他们就省事了。我的字叫余君,虽然有些像女孩子的名字,但我还是很喜欢,因为我的父亲叫江余,母亲叫离君,所以他们又省事喽。
“离儿快走!”这是一个我永远都做不完的梦,应该算是噩梦吧。我今年七岁了,父亲是扬州城第一高手,然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会做生意,应该算是个奸商吧,正所谓无奸不商。我母亲自然也是不赖,传言她可是这扬州女子第一人,连当今圣上对她都要垂涎三分,只不过后来被一个姓杨的贵妃比下去了。父亲说那人是红颜祸水,社稷之祸。我说父亲你不会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好歹啊娘也算是我们扬州第一美女,你的嫉妒表现的那么明显,你让啊娘情何以堪啊?
“交出嫁衣神功!”这是一个令我精神奋发的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一天,令荷花红艳的不是太阳,是啊娘的血,啊爹的血,大伯的、大娘的、啊远的……那一天,我亲眼看着至亲至爱的人一个个惨死在我面前,而我却连给他们收尸的勇气都没有,我就这样,看着他们被烈火吞噬,迷失在茫茫火海。杀了他!杀了他他们就都可以醒过来了!余音绕梁,不绝于耳。这究竟是人间仙乐,还是自迷心智的死亡之音?
“好啊!你过来拿啊!”我坐在树下,尽情的放肆。嫁衣神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吧。不过,有父亲厉害吗?说道父亲也不得不提一下。这个父亲那都好,教我读书,认字经商,济世…就是不肯教我武功。说什么江湖险恶,现在害得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得不问一句,“你真的是我亲爹吗?”但一想到那一天他为保护我和阿娘,被人万箭穿心,我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开口的勇气也不见了。
“嫁衣神功必得,你,必死!”那人如豺狼虎豹那般提剑扑过来,这也在我意料之内。因为我昨晚可没有偷懒,一个几丈高深的洞终于被我挖好了。奸笑一阵之后,我拿起一支柳枝缓缓走去。“这个是不是就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呢?”我手执绿柳,放荡不羁,言语甚是狂傲。想想我这也是遗传了父亲的天分吧。想想父亲也就如我这般英明神武,深明大义,天资聪慧,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吧!不对,“虎落平阳被犬欺。”听着怎么有些别扭?
“找死!”那人花还没说完,小爷我就一屁股又把他顶了下去,那感觉就像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正当我准备对着苍天狂笑三声的时候,脚底一抽风,我飘飘然的飞道了数丈之外,与我最爱的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姿势也略显暧昧。然而这些好像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什么呢?哦,我知道了?拍了拍泥土,愤然起身,单手叉腰,只见那人已完好无损的现在自己面前,只是满头的尘土显得很是狼狈。“你!你!你欺负小孩,这不公平。”撒泼打她滚,是我的拿手绝活。去年偷看邻居女娃洗澡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逃脱的。不过说实在的,女孩子的和男孩子里里外外都好像没什么区别,也可能是我观察的不够细致吧!
不对,这好像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人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他要杀我!天啊,逃命啊!“大哥,你真俊俏!”轻轻的在他胸前拍了一把,然后潇洒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直道气血方尽。
哦,祖宗保佑!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给你们报仇,现在可不行,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最多十年,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说着双手在地上狠狠的抓了一把泥土,指甲破裂,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在泥土中流淌。这是我年少的一个誓言,也是十年后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小小年纪,谎话连篇!”一道声音落下,我给他来了个回眸一笑百媚生。轻声问:“大,大哥,你怎么又来了?”我真是男子被自己挠坏了,他来还能干嘛?当然是杀我喽。“大哥,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正如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是初生的太阳,不容一丝瑕疵,平凡而完美,完美而不失洁净……”我刚刚还夸他俊俏来者,不过,不过我忘了他是蒙着脸的,哎,想我江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天时不济,地利不齐,看来只能求人和了。
“交出嫁衣神功!”那人无视我的说辞,无情的呵斥!哼,小爷我是吓大的?想当年我父亲可没少吓唬我。不过下一刻我就傻眼了,他大手一扬,一把长剑顶在胸前。听他们说嫁衣神功是一本书,但我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他追杀我有什么用?
对了!我身上。我身上的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身上就有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字,长在我左臂之上,很是别扭,我问母亲,她骗我说是生来就有,我不信!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才说是小时候画上去的,听说还是千年墨,永不褪色。哎哟,我真是命苦,这不交是死,交了还是死。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你还是杀了我吧!”反正都是死,我还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呢!
“成全你!”那人恼怒!一剑向我劈来。面临死亡的前一刻,我看到了阿娘,爹爹。他们口型一致,都再说:活下去!
“父亲!母亲!”我一个翻身行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痛,喜滋滋的心情。因为我还活着!转身一看,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刚刚要杀我的那个人已躺在我脚下。我有非常霸气的给他补了几脚。心想仇人死了一个是一个,死了还省了本小侠的事。
“你没事了!”我再转身一看,一个白衣看者,胡须足有我胳膊那般长,头发却是黑白莫间,貌若谪仙,侵犯不得。
“敢问恩公大名!”我有模有样的磕了个响头。父亲常教导我,收人恩惠,应当涌泉相报。
“李氏,号青莲!”听完这句话,我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一声一声小莲的唤他,终于他无可奈何,一脚将我踹开,可怜我两面凉风吹,他却乘风而去。也是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眼前这个小莲姓李,名白,字太白。天下第一剑客,醉仙,谪仙剑客,人称青莲居士!
只能感叹,时不我与,时不我与。一阵感叹过后,我便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涯,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