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急,战事紧。
如花渐渐地支撑不住了,如花和雨妾师的两面夹攻,当雨妾师手中的珊瑚色的蛇再次向如花肩膀咬去的时候,如花躲无可躲,婉柔的长剑穿过她的后胸,鲜血飞溅。
她已深受重伤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泪水模糊盈语的眼眸,打湿了她的四线琴弦,指尖的乐声,声声犹如晚风过松柏般无奈、悲壮。
“小鱼儿……”盈语看到如花像一捆稻草般飞了出去,琴声曳然而止。
盈语抱着伏羲琴站起来,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灵动中带着神仙之姿,冷傲灵动中又带着勾魂摄魄之态。
“铮”一声,她食指拉开一条弦,一道白光从指尖飞泄而出,婉柔和雨妾师惊呆呆地看着一道白光到眼前,想躲,身形却如同定住一般,白光落到她们的身上,顿觉的心犹如撕裂般疼痛。
一道又一道白光从盈语的指尖泄露,一阵又一阵痛彻心扉让他们痛呼出声。
婉柔和雨妾师捂着胸腔,滚倒在地。
突然,大刀一横,刀光一闪,两道身影飞落,琴弦的白光碰撞在刀光上,光芒一暗,盈语向后倒去。
刀光一收,那道身影把盈语抱在怀里。
盈语醒来的时候,是阴天,外面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几时。
盈语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身轻如燕,全身舒坦,她记得自己至少被婉柔踩断几根骨头,现下居然安然无恙?!
盈语又惊又喜,
床榻前一小侍女见她睁开眼坐了起来,欢天喜地:“女婢去通知芪芜大人!”小侍女说着抬脚向门外走去。
芪芜大人?盈语放眼望去,不远处矮桌放着笔墨,正对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这房间布置清淡文雅,当真有属于芪芜巫师般气质。
“喂喂,小美人,如花姐,如花怎么样了?!”盈语望着远去的身影翻身下床,叫道。
“醒了?”门外清清朗朗的声音响起。脉羽从门口走进来,薄唇微扬,眉目含笑。
“脉羽?!”盈语扑了过去。哪种又再世为人的感觉让盈语几乎抽噎出声。
脉羽身子晃了晃,想闪躲,最终没移动,让盈语抱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他身上擦。
“哭够了没有?”脉羽皱眉。
“还没呢!”盈语抽噎着抬起来,望见脉羽一脸嫌弃的模样,再低头瞧瞧他衣衫,尴尬了:“咳咳,这不是命悬一线得救后恍如隔世,熟人见熟人两眼泪汪汪嘛!”
“可以放手了吗?熟人。”脉羽凉凉地问。
盈语讪讪地放开脉羽,打量着他,青衫随风动,腰间锦带镶玉一派潇洒,盈语突然间就觉得脉羽有一种贵气逼人的王者之风。
“你怎么突然好了?”走的时候还是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转眼间就痊愈道没事人一样。
“吃了神露丹!”
“我怎么好了?”
“吃了神露丹!”
……
盈语默了一会儿,道:“神露丹还真神!”记得自己好像曾经也是半死之人。
“神露丹,由灵山之巅的灵湖所制,乃世间之珍药,再重的伤都可愈。”
盈语揉揉肩,按按腰,如此神丹妙药真真让人垂涎三尺!
“芪芜巫师炼制的神露丹?”盈语搓着手,奸笑着问。
“可惜!神露丹也救不了如花……”脉羽叹息。
“什么?如花死了?”盈语大惊。
“没死!”脉羽皱皱眉后,低声:“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盈语一听,如花是半死不活,便犹如箭离弦般冲了出去。
嗯,这是芪芜巫师的巫苑。
满院子的花姹紫嫣红,奇香扑鼻,让盈语觉得劫后余生的世界很美丽。
在花团锦簇中,有一张藤床。
指着那张床说:“如花就在那!”
盈语呆呆地望着躺在花丛的如花,毫无生气。
“她成了一朵凋谢的残花……”
脉羽望望四下的花朵,皱着眉,说:“如花虽然叫如花,但是,她并不是一朵花。”
这话让如花听到准会砍人,不过,她浓眉大眼,英姿飒爽的模样,是女中豪杰!的确不能和娇嫩的花朵相提并论。
“所以,不能用残花败柳来形容她!”脉羽笑眯眯。
盈语愕然:“我什么时候说如花残花败柳了?我只是说,她看起来像凋零的花朵……”
脉羽瞥盈语一眼说:“那是一个意思。”
盈语朝脉羽翻翻白眼,绕过枝枝叶叶走进花园里,
躺在藤床上的如花脸色青黑,瘦骨嶙峋。
身穿玄色巫师袍的芪芜巫师在旁拿着瓶瓶罐罐。
“芪芜巫师,如花还有救吗?”盈语小声地问。
“很难说!”芪芜巫师扒开如花的眼,摇摇头。
如花如果只是受伤。伤的再重,芪芜巫师也能治好。
芪芜巫师是高级巫师中顶尖巫医。
他知道皇上的那么多秘密还能活下来,不只是和皇上兄弟情深,还是因为他一手的医术无人披靡。
只是,如花除了内伤外伤还有毒伤!
雨妾师手上每一条蛇都是毒蛇,尤其盘在她耳垂的珊瑚蛇。
百毒攻心,再好的巫医都束手无策。
盈语抹一把泪:“难说……也是可以说说的。”穿越过来就一个有强悍实力的闺蜜,可不能让她挂了!
“听说玉洞黑石丹可以解万毒,有否?”脉羽问。
“玉洞黑石丹吃了就能好?”盈语两眼发光。神露丹可万伤,玉洞黑石丹可解百毒。
芪芜巫师点点头:“可是,玉洞黑石丹在神龙谷……”
“我去,我去!”盈语站了起来,激动地道:“上刀山下火海,跋山涉水我都去。”
芪芜巫师抬头望着盈语,有些感动了:“想不到盈语姑娘如此义气,真不愧为越女娘娘的女儿。”
盈语笑嘻嘻,心里暗道:你可以叫我女神二代的!
“我去画张地图,让你去!”脉羽唇角扬了扬,淡淡地道。
“你不去?”盈语脸阴了:“让我一个弱女子去?!”
“我还有事!随后会赶去的!”脉羽说着,拉起她,悄声道:“把伏羲琴拿来!”
“干嘛?”
“把弦按上!”脉羽从怀里掏出几根白色发亮的线,道。
“伏羲琴弦?你怎么找到的?怎么找的?”盈语好奇地问:“不是说需要我吗?怎么都是你找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