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寒冬腊月大学飘飞的季节,炮竹烟花和满堂的欢声笑语打破了原本应有的白色寂静,晶莹剔透的雪花夹杂着满村给予的厚望以及寒酸。天空的黑暗与大地的雪白间夹杂着一点微弱橙红,那是希望,那是寄托,那是奇迹,那是燃烧的生命;土色的房屋早已被大雪裹得严严实实,那就是他出生的地放:“奇迹村”。“奇迹村”故名奇迹,是因为这里的人们希望哪天这里的贫穷、破旧、饥寒交迫能够彻底消失。
“奇迹村”并不大,方圆不过几里,不过百户;村口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铺满了雪花,行走起来时分艰难,路旁的田地早已秃脊,大雪也给奇迹村的池塘穿上了薄薄的纱衣,住户院子的家禽也早已安睡,仿佛只能听见几声狗叫,雪白的路面上依然残留着规则梅花般似的脚印,寻着脚印就能知道它的住处。走进村子,路边的炮竹、烟花依然冒着点点白烟,房屋里的叔叔、儿子正闲聊着什么,好像盼望来年有个好收成,婶婶安抚着自己的孙子,裹着那厚又破旧的棉被,希望他快点长大,儿媳忙着收拾残羹剩饭,貌似明天的早餐有了着落;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早已“睡着”,呼呼的冷风夹杂着白色的雪花打在脸上,令人刺骨;不远处那倾斜的门槛,破旧的大门,早已不在栓锁,摇曳的灯火忽熄忽灭,屋里传来了产妇的叫声,丈夫正抱着双手在门外焦虑来回的晃动,神情既紧张有喜悦,伴随着响亮的疼痛声和豪亮的孩子声,他出生了;丈夫早已迫不及待的冲进房间,望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几十年的沧桑早已灰飞烟灭;微弱的灯火忽然亮了起来,屋子里散发着女人的味道,隔壁的大婶、邻舍的婆婆早已守候,丈夫颤颤巍巍接过接生婆手中的孩子,粗狂的手臂不满了划痕,看来饱受了生活的考验;孩子在丈夫手中慢慢睡着,婶婶、婆婆正思索着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商量了许久,最后取名为“黄文志”,希望孩子长大后有着远大的志向;媳妇、孩子慢慢熟睡,亲朋好友相继离开;丈夫为孩子和媳妇盖好了被子,吹灭了灯火,走进了旁边的小舍睡着了,此时村子一片寂静,沉寂的村子仿佛静止,雪花依然飘着..。
刹那间,天色已经微微亮起,残余的蜡烛还没有完全凝固,奇迹村的住户也早已冒起了寥寥白烟,升起的白烟和雪白的大地恰似一色;这就是所谓的人间烟火吧!此时的丈夫早已忙碌着为昨夜产子的媳妇做着早餐,那双裂开口的手掌早已漆黑,厨火依然旺旺的烧着,柴火在熊熊大火中啪啪作响;丈夫端着热气腾腾红枣粥和一碗老母鸡汤小心翼翼的走着。对于农村贫穷的这里,红枣、母鸡已是很奢侈的食物啦!只有摆席、办事、招待贵客才能见到的;丈夫走进房间,妻子此时显得非常的憔悴,刚生完孩子难免会出现这种情景,旁边的孩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朴红且有半丝奶气的小脸漏在外面。丈夫扶起了床上的媳妇,用勺子喂着虚弱的妻子,孩子也吮吸的母亲的鲜奶。
没多久,太阳悬挂高空。早上明媚的阳光照射着整个奇迹村,此时的村子充满了鲜活的气息,隔壁邻家的婶婶、叔叔、舅舅都前来道贺,道贺这小生命的降临,池塘边几个高壮的妇女提着大框的衣服,慢慢悠悠的蹲下,捶打着堆积许久的衣服,不时嘴里还在说着什么;池塘上冒着白色的雾气,给整个画面添加了点仙气;光秃秃的榕树和柿子树上堆积着雪,枝干被压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晶莹剔透,恰似水晶;禽舍的动物们也正享受着他们的美食,鸡呀、鸭呀、猪呀吃着食物,发着咯咯声响,好像说着:“今天的食物很好吃”,又好像在欢快的唱歌小曲;村口的几只狗儿悠闲着溜达着,有时叫上那么两声,仿佛刚刚开完会一样;此时房子里面已经是充满的亲戚,说说笑笑。媳妇床边的是隔壁的大婶,暂且叫她王婶吧,王婶身体高大,皮肤黝黑,浓浓的眉毛下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笑的时候,额头多了几道深深的额痕,蓬松的头发中隐藏着几丝金发,王婶是我们村的老好人,凡大事一般都有她,可能她经历的多吧,也可能她名气旺吧,不过村里的人都夸她;她正握着母亲的手和她说着:“女人啊!一辈子就这一次,要好好保护好身体,多吃,调养好..”。床的另一边坐着朵朵的婆婆,老婆婆已是满头白发,黝黄的皮肤褪去了点活力,眼睛早已凹陷,整个面部轮廓时分明显,嘴唇朝里,正好盖住了前几天掉了的牙齿,老婆婆老伴死的早,听说儿子和儿媳带着孙女朵朵外出打工了,村里面赚钱的法子少,村外面好赚钱,对了,婆婆姓李,暂且称为李婆婆吧,婆婆正抚摸着刚出生的“我”;眼睛不时出现了泪花,估计很久没看到自己的孙女了!旁边的几个妇女吃着果子,面带怜悯的表情看着孩子的母亲,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客厅里面的方桌坐满了人,分别是王婶的丈夫、村口的书记、养猪的老汉、办事的王贵、主持招到的厨子以及其他客人;王婶的丈夫叫王权,王权是个老实人,虽然个子不高,但力气大,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痛快,做事一丝不苟,很少的男人会这样;他披着陈旧的军大衣,穿着厚厚的棉鞋,一只脚盘着坐在长凳上正和书记商量着操办庆祝的事。陈书记是村里的老书记啦,有六十有三了,妻子走的早,再也没娶过别的女人,一直为村子办事,前几天刚从镇上回来,说什么和干部们讨论修路、办理小卖部以及统筹天地的事情;老书记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夹着点燃的香烟,中指和食指间早已被烟熏的漆黑,一边听着王权对庆祝的安排,一般抽着半截香烟,望着门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不时旁边的王贵插上那么几句,王贵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随身携带的、已经破烂的、写满了的笔记本记录着什么,不时端起热茶喝上那么小两口;高大厨是村里唯一的伙夫,村子只要办事,都会找他掌厨,他做的饭菜特别可口;都说个子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但偏偏他例外,高大厨个子一般,但非常消瘦,远远望去,像是竹竿杵在那,微风一吹摇摇晃晃,瘦瘦的脸蛋抽搐着,细细的小腿瑟瑟发抖,感觉穿了棉裤也不急厚厚的脂肪暖和;高大厨的媳妇是有名的大长嘴,心里搁不住秘密,只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方圆几十里都知道,胆小怕事,不过心地还算善良;高大厨拿着半根铅笔规划着今天烹饪的菜单。屋里屋外都是人,可热闹了,都送来了道贺;门外路上的积雪恰似被这里的温暖融化了,带来了几分泥泞..。不知不觉已是晌午,一切都准备好了,院子里人们笑声、吆喝声、嘈杂声,公鸡鸣叫声和狗儿旺旺声都赫然而起;院子里的叔叔、婶婶端着酒儿,吃着菜儿,嘴里说着“恭喜!恭喜..”,根本停不下来;一个下午的倒腾终于结束了,丈夫送走了客人,丈夫仓脆的脸上挂着几分疲累,晃晃悠悠,胜似还有几分酒意,走进了卧室,扑通一声躺在床上,憨憨大睡,不时发出呼噜的声响;王婶和几位妇女留了下来,正帮着丈夫收拾着残羹剩饭..。
屋外又是一片宁静,大雪已经停了,呼呼的寒风依然刮着,打在脸上,像是被刀割一样,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踩在上面发出咯咯的声响,家禽也已睡着,屋檐下积雪滑落的声响,丈夫的鼾声,妻子抚摸孩子的声音,在此时听得清清楚楚,全村的人早已乏累,都已早早睡着;奇迹村又是一片祥和;给人们带来了几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