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瑞等人行至靖州地界,在一偏僻客栈处歇脚,四个人围了一桌,正吃面。山中小径里走来三个人,乃是两个公差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囚犯。
入冬了,楚瑞是裹了几层衣服,鞋子也是厚的棉布鞋。只见那囚犯,身上只穿一件单囚衣,脚下赤脚,虽说这囚犯又高又壮,但也难抵寒冷,缩成一团,一直哆嗦。店老板看他可怜,暗自摇头。
两公差占据一张桌子,命那囚犯立在一边。自己只顾吃。店老板将一碗剩饭端来给囚犯。那公差立即火冒三丈,伸手打翻了陶碗。恶狠的臭骂店老板一顿,“你这人好不晓得事,再不滚开,老子治你罪。”店老板说:“你这公差,好生凶恶,我好心给那囚犯吃饭,都不肯,岂不是要将囚犯整死。这囚犯也是人啊。”
公差起来道:“你这刁民讨打不是?”一脚踢倒了那好心的老板。店老板对那囚犯道:“看你人高马大,武功定然高强,何故甘愿受他俩刁难,他俩这做派定是将你整死方休。”
那囚犯并未说话,两公差气急败坏,拿了食物,并未付钱就急忙启程,口中只道:“多管闲事。”楚瑞心想,这囚犯定是个好汉,连路人都为他说话,他却甘愿受气,其中必有隐情。楚瑞对拓达昂等人道:“我估计那公差会途中下手,杀死好汉。杨定,石柯,你们先去靖州,我和拓达昂跟上去看个究竟。”
果然那两公差寻了个僻静的荒野要害好汉性命,楚瑞与拓达昂一齐现身,拓达昂正欲结果两公差,岂料,此前一直不做声的那囚犯,突然出手,制住拓达昂,道:“两位好汉,这公差也是奉命行事。何故痛下杀手。就他二人本事,奈何我不得的。”楚瑞惊讶那囚犯,只一招就制住了拓达昂,心想若得此人,靖山又多一员猛将。
楚瑞忙道:“这位好汉,依你了,放了公差,不知好汉尊姓大名。”那人道:“在下是靖州杨煦。”拓达昂惊讶不已,忙问:“可是只身闯大漠,刺杀漠东王的杨煦。”
杨煦笑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我。”拓达昂拱手一拜,“大侠威名,如雷惯耳。以大侠之神武,何故落如此境地。”
杨煦叹道:“我在靖州错手杀了人,悔恨自己大过暴躁,理应受罚。”拓达昂道:“换作是我,早已杀人一走了之。”拓达昂佩服不已。
楚瑞心想这么一个英雄好汉,险些就被两公差害死了,这太平王朝真是小人当道。论那女状元再有才华,这么猛的人物却沦为阶下囚,而不是上战场,栋梁之才也没用武之地,如何打靖山?
楚瑞便来招募杨煦道:“好汉,实不相瞒,我二人正是靖山的人,不如现在随我等上山,休受这罪。”杨煦道:“我一人受罪算不得什么,何时这天下人都不受罪才好。”拓达昂赞道:“大侠心系天下,在下不如。我听说大侠的威名在漠北无人不知,就连漠郎国人都佩服你,他们可是太平王朝之敌。可惜大侠如此,英名,若被两无名公差所害,岂不可惜。”
那两公差乘三人谈话之时,逃回报信去了。杨煦并未去追赶,他也不可能独自去边疆,道:“多谢二位美意。杨煦已经想好去处,西都都护赵嵩与家父旧交,我去投奔他。”拓达昂虽然劝了几次,杨煦已经主意已定,已经上路。楚瑞叹息,这么猛的人物又投了其他势力,以后交战,不知能否遇到,不知是敌是友。若是能劝上靖山,定是大功一件,可惜他有了去处。
于是楚瑞便和拓达昂来到靖州。
靖州城做为一州的州府,果然城高池深,雄伟壮观。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甚为繁华。先前杨定已经到了,打听了情报,在客栈等了许久。
这天,开始下雪,几人围在房间炭炉。杨定先说:“前天放榜,那侯丽姝竟中榜眼。”楚瑞问:“这山贼女人难道是人才。”杨定笑道:“不是,据说她献自己给了州刺史。”楚瑞道:“原来如此,那州刺史定是看中了她,那为何不是状元。”
杨定道:“一般说来,女状元没什么姿色,是要献给上头天京高官的。好货都自己留下了。”楚瑞反问道:“我看蒋颐媛这个女状元就很漂亮。”杨定说:“蒋颐媛不一样,她是皇帝亲点全国的状元,皇帝也是男人,谁不爱美人。她这个女状元因此十分美丽。”
楚瑞想:即然这侯丽姝做了榜眼,也就没有可能跟他上山为匪,应该可以回报祝睿了。四人便选个晴天。回去了。
且说这女状元蒋颐媛,十万大军的开销日渐庞大。山路被大雪封了,又不能攻山。只好来年开春再来,大军无功而返。项豪自始至终没有献任何计策。行军主簿弘吉也随军回到忠亲王府,与弟弘祥说:“无奈天气受制,不然可平靖山。”弘祥指点道:“大哥,你们失策,即知冬天将至,何不早攻山。此其一。既然封山,何故现在山贼最苦难之时撤军,而不索性封山到春暖,给了祝睿喘息之时。此其二也。拥十万大军,开销之大早有预料,既然攻不得,为何不分兵守备,系数撤回,岂不是给了靖山祝睿扩充之机。此其三也。蒋颐媛根本不懂军事。”弘吉自知不如弘祥,便未再论。只是感叹,弘祥虽有盖世才华,可是不受重用。
话说,这新任靖州刺史乃魏王弘昱举荐,乃自家妃子吉氏之兄,唤作吉渐。
当下,吉刺史让侯丽姝做了榜眼,侯丽姝立即陈述靖山祝睿的威胁,道:“靖山山贼祝睿,官兵屡次围剿不成功,如今,女状元大军撤回,靖州北部已经没有谁能阻挡祝睿,如果不派大军对抗祝睿,恐怕让他做大,到了那时候,必然威胁州郡。”吉渐刺史一听,感觉事件确实严重,便报弘昱。弘昱便让侯丽姝进位女护军,带靖州军十万去靖山县等地,分兵固守,一来防备靖山寨的扩充地盘,二来,等到来年春暖,侯丽姝便尽起各县十万兵马再攻靖山,誓言取祝睿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