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弘偃率领十万太平军兵马进犯攸阳。楚瑞上奏靖王杨煦,杨煦命其守住攸阳城,待靖州士兵休整完毕,增援一到,合力破敌。
楚瑞领命,对属下薛圭道:“此战只可守,不可攻。薛圭,此战若能固守领地,不然太平军夺得半寸,你便是第一功臣。”
薛圭大喜,点起攸阳士兵,去和弘偃对阵。
且说弘偃阵中有一个大将,战功赫赫,此人生的仪表堂堂,说话谈吐不凡,姓洪名照,乃是太平皇室中人,弘偃对他寄予厚望。
当下,弘偃先锋陆刚上阵挑战。薛圭横刀立马,出阵道:“区区小人,也敢来战。”
陆刚大怒,挥舞大斧前来搦战。岂料薛圭大喝一声,只一回合将其斩于马下。弘偃大惊失色。急忙对洪照道:“洪照将军,这薛圭本是你的部下,今投了靖匪,实在可恶,尔务必将其首级取下。”
洪照低头不语,骑马来回踌躇,不敢出战。薛圭大笑道:“洪照,你这是沽名钓誉,屡屡贪我的战功,无耻鼠辈,也敢来送死么?”哈哈的大笑。
洪照面红耳赤,滚鞍下马,跪在弘偃面前道:“大将军恕罪,末将不是那薛圭的对手啊。”
弘偃盛怒道:“你往日赫赫战功,都是虚报的么?”
洪照吞吐的说道:“皆是,薛圭,立下的功。”
弘偃大惊:“不想我手中曾有这绝世猛将,我却拱手让给楚瑞那厮。”
薛圭战胜,士气高涨,他深知敌我悬殊,固守城池不出,以逸待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弘偃大怒,催兵混战攻城。连日不能攻克。自己损失惨重。
攸阳城中,一个下午,宇文绅前来拜见楚瑞。楚瑞命丫鬟的退下,留下宇文绅一人。宇文绅道:“贺喜太守大人。”楚瑞道:“何喜之有?”宇文绅道:“楚大人等薛圭将军鼎力相助,他日必成就大事。今薛圭大人成功阻挡弘偃十万大军,可趁胜追击,一举拿下龙城,叩打太平王朝的心脏天京城。夺了这大都城,可称王称帝也。”
楚瑞道:“宇文大人,言过了。承蒙大人抬爱,我楚瑞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称王称霸的不适合我。”
宇文绅道:“天下倾危,须得明主。楚大人正明主也,此为天下苍生,何辞为?”
楚瑞徐徐道:“宇文大人有大才华,应该辅佐一个文武韬略俱全的真正明主,在我楚瑞帐下,真是委屈你了。”
宇文绅沉默不语,楚瑞道:“靖王杨煦,英明神武,你我之主,风华名望在我之上,当世英雄,是天下的不二之主。你我须得尽心辅佐才是。”
宇文绅点着头,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第二天,楚瑞升帐,议论如何击溃弘偃大军。
宇文绅一言未发,楚瑞也没放在心上。散会不久,裘五富就找到楚瑞道:“宇文绅这是要走的意思了。”楚瑞道:“他自有他去处,我何故阻止他飞黄腾达?”
裘五富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讲,以薛圭为例,薛圭原来的主子弘偃也算是一个英雄,可是在弘偃手下受尽窝囊气。说到底,乃是弘偃终究不是明主。宇文绅今日离去,他不肯辜负一身才华,必定去另寻明主,可,纵观天下,一个个君主,哪一个是明白人?明王堪称雄才伟略,可是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管不住,他也只不过是虚名。纵观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明王的,你说,宇文绅能去何处,遇到个明白事理的倒好,若是遇上个糊涂主子,说不定才华没发挥出来,就被主子杀死了。”
楚瑞道:“常言道,人各有志。他与我既然不和,我强留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裘五富道:“既然如此,何不给他发挥的地方,他才华被世人知道,必有明主来求,届时放他走不迟。他也会对楚瑞大人心存感激,而不是现在充满怨恨的走。”
楚瑞听裘五富说的在理,便令宇文绅为参军知事,做薛圭的左右手。
当下,宇文绅,马不停蹄,来到薛圭账下,见薛圭正在呵斥士卒。宇文绅阻止道:“大将应该体恤士卒。”薛圭正眼也不瞧他。宇文绅并没有放在心上。
次日,宇文绅并没有给薛圭出谋划策,而是问道:“不知将军对楚瑞大人怎么看。”薛圭道:“我薛圭向来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知恩图报的人,楚瑞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宇文绅道:“想来薛圭大人是一个性情中人,如此守城,怎么能报的楚瑞大人的恩?最多只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
薛圭一听道:“你这厮话里有话,捡明白的说。”
宇文绅道:“薛圭将军,勇猛无敌,弘偃军中已经没有对手,何不趁势出击,击溃弘偃,绝了这个威胁。”
薛圭道:“我薛圭可不是怕死的人,只是那弘偃谋算一流,我是自知不如,贸然出击恐中他计尔。”
宇文绅道:“之前那是我宇文绅不在,如今我来了,你还怕弘偃否?”
薛圭道:“看你一个穷书生,能懂什么计谋?还是听楚瑞太守的,等靖州大军一到,就是弘偃的死期。”
宇文绅突然哈哈大笑:“若是等靖州大军一到,哪有你半点功劳?将军也不多掂量一下。”
薛圭听了愣住了,宇文绅那是话里有话,可是他说的确实好,正中薛圭的下怀。薛圭见不得别人抢他的功劳,对宇文绅道:“宇文先生,有何妙计?”
宇文绅哈哈一笑道:“弘偃自称足智多谋,可是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再好的谋士也有失算的时候,今薛圭大人只需计谋频出,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计策若成,将军可就是名扬四海了。”
薛圭大喜,忙问计于宇文绅,宇文绅出声东击西之计,令元炎,郑常出东门,袭击太平军侧翼,薛圭率主力从西面伺机而动。
薛圭终于听了宇文绅,准备出击。
当下徐玄前来阻止道:“薛圭将军,楚瑞大人只是令将军守城,如此全军出动,岂不是冒着丢失城池的危险?”薛圭有些犹豫。
宇文绅道:“有徐玄大人在,问天下谁能攻下西岭城?”
薛圭听了大喜,遂令行动。
徐玄对宇文绅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是我送你的。你的计谋太过幼稚,弘偃岂会不知?”
宇文绅道:“徐玄,你自称军中第一谋士,何以这般心眼小?”
徐玄叹气不语。乃回去自写书信给楚瑞。
且说这书信刚到攸阳,先是到了裘五富手中,因为在攸阳,楚瑞一直让裘五富打理这些事。
裘五富身边还有韩昙,廉颂,他听探子说着书信是徐玄写给楚瑞的,便将书信投入火堆。
廉颂奇怪的问道:“裘五富,你莫非与徐玄有仇?”
裘五富笑道:“论天底下我最钦佩的人,莫过于徐玄。我与他何来有仇?”
廉颂道:“那么裘大人为何烧了徐玄的书信?而且,你都没有看,信上所言何事?”
裘五富道:“徐玄发发牢骚,我怕楚瑞大人听了心烦。”廉颂也没有多问,毕竟他才刚刚前来投效,而且是安排在裘五富手下。
韩昙一言不发,回头拜见楚瑞,对楚瑞道:“裘五富今日烧了徐玄写给大人你的书信。”
楚瑞有些诧异,便对韩昙道:“有这回事?因为什么?”
韩昙如实说:“裘大人说是徐玄大人在发牢骚。”楚瑞思量一下,想着这裘五富的忠心自然不说,而且有些智慧,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应该是不会暗算楚瑞的。倒是韩昙这个人,不知他品行,一来就打小报告。
楚瑞不置可否,对韩昙道:“你先回,我自有分寸。”一句话将他打发走了。
韩昙出了楚瑞府邸,摸着头道:“这楚瑞有点意思,也不知他心中想什么来。”第二天,楚瑞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话分两头,黑夜中,一支部队疾驰,那是祝勇带着骑兵,偷袭龙城而去。走到半路,听说薛圭出城与弘偃交战。大喜道:“任你二人斗个鱼死网破,这龙城这块肥肉,是我祝勇的了。”
且说,弘偃见元炎,郑常率军来袭,对手下道:“靖匪连日不敢出战,只是固守,今次突然来袭,必然有诈。不宜轻举妄动。”于是,摆下阵势,也没乱阵脚。
元炎,郑常不能获胜,未能成功,薛圭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