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嘈杂的声音消退,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逸世山无论白天黑夜都是动物的吵闹声,相较之下,外面世界的夜晚更美好,安静美丽。
“长时间的累积,终于得到回报。”算下来,胤泽在四星天启者停留了许久。
“舒坦。”墨麟兽浮在药水上,用两条小短腿蹬着水面借力飘动,悠闲自得。
“你倒比我会享受。”胤泽浅浅一笑,戏谑道。
“当然。”墨麟兽也不谦虚,嘴里似乎还哼出小调。
直到深夜,胤泽所在的房间都亮着灯火。在他盘腿打坐入定期间,浴桶中的药水,逐渐失色,颜色光泽一点点变淡。
脑海中,灵力将他的思绪引入另一方世界。
这一次的世界,恍若真实。所走的路,所见的人,所做的事,都在里面出现。
里面的人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会吃饭,睡觉,修行等等。置身其中,胤泽都分不出真假。
“好奇怪。”胤泽眉尖微挑,内心杂乱,心道:“才刚开始没多久,就有种迷失的错觉。长此下去,会不会连现实和虚拟世界都分不开?”
冒着一试的想法,胤泽继续神游。
“似梦境,又不全是。”不睡觉,哪里来的梦?胤泽这样解释。
“看起来更像幻境。”游历在虚幻中,胤泽的意识还算清楚。
几个时辰过去,都没什么重大发现。
时间如逝,整夜过去,浴桶中的药水变得清澈,跟清水没两样。看样子,药物中的养分都被吸收干净。
从浴桶中爬出,虽然整夜未睡,胤泽仍然神清气爽。
清晨,点点阳光,碰击着木窗,他伸了个懒腰,将衣物套在身上。
用过侍女送来的点心,胤泽早早的赶去演武场的修炼室。
门口通道处,他遥望到一个靓丽纤细的身影,紫色的衣袍表明,那人是莫青瑶,在莫府,只有她穿那个颜色,仿佛别人都没穿过。
“这么早,她来这里干嘛?”看到那个人,胤泽就头皮发麻,全身不自在。上次在拍卖行门口被指责,到现在心里都有阴影。
莫青瑶破天荒的出现在演武场,还是大清早的,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么问题又来了,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青瑶小姐,早。”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在莫府没办法,胤泽走到近前问候。如果此时不去,事后被追究起来,想想都麻烦。
莫青瑶背着双手,静静的盯着来人看,也不说话。她抬头挺胸的模样,傲然向人展示完美躯体。
胤泽是第一次近距离仔细观看女孩,没一阵,他就脸红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对方又不给个回应,让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少女直勾勾的眼神,让眼前少年茫然失措,手不知该往哪放,头也不晓得该怎么摆。隐隐中,他的心跳怦然加剧,青涩的脸庞挂上红潮。
“呵呵,早。”少女捂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看似忍了很久。
胤泽实在憋不住,匆匆跑回修炼室,长吐一口气。这位莫家小姐的行为特别反常,让他联想到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先试试裂风拳的威力。”抛开杂念,胤泽整理好心思,走到铁桩前。
“裂风拳。”
结印完毕,空气中,残留着透明的拳头样子,那是魂力带动的转变。铁桩微晃,桩底重重的砸在地面。
能撼动铁桩,证明力道上更进一步。拳头完好无损,不禁让胤泽感叹丹药的奇妙。
“再配合下曲篁弓。”
弯手从背上取下曲篁弓,摆正,手搭弦,拉满弓,瞄准铁桩。
“没羽箭。”放箭,魂力箭羽离弦,冲锋向前。随着熟练度的提升,胤泽魂力转换不需要结印,运用的得心应手。
“叮。”箭羽炸开,在胤泽的注视下,铁桩足足退后一步远。
“很好。”
没羽箭的修炼长达几年之久,配合曲篁弓的优势,目测伤害力十足。卷轴中记载的三步,目前大概完成了前二步。第三步,火候未到,强求不来。
“将裂风拳和没羽箭再巩固几日,我便可以修炼新的印诀了。”
打定主意,胤泽挽起袖口,就开始了新一天的修行任务。
中午时分,太阳当空照,侍女如日常送来食物。每到吃东西的时候,没人比墨麟兽更积极。
胤泽推开门,正好看到莫青瑶朝着他修炼室方位走来。
“青瑶小姐,有什么事吗?”尽管不想跟紫衣少女有什么牵扯,但胤泽还是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曲篁弓到你手上有段时间了,让我见识下魂器的威力。”莫青瑶的语气不像是在征求意见,而是蛮横的要求。
“这才符合她的作风。”胤泽默想,恰好借此机会实战看下真正成果。虽不太喜欢少女的态度,却并未推辞道:“曲篁弓不能离我手,莫小姐还是找个人来比试下吧。除了您,谁都可以。”
“为何我不行,看不起我吗?”柳眉微蹙,莫青瑶很不满意这个要求。
“武器无眼,您是千金之躯。万一我失手,不小心伤到您,在下负不起这个责。”比武,受伤是再所难免的,胤泽可不想惹这姑奶奶。
“你的意思是,以我的实力不是你对手?”一言不合,莫青瑶就胡搅蛮缠。
“不是这个意思,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胤泽无奈,百口莫辩,只得认输。
“也行。”少年怕怕的模样,惹得莫青瑶很好笑,联想到上午他的怂样,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他,说道:“吃完饭就过来,等你。”
送走瘟神,胤泽情不自禁的抹了下额头,喃喃自语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折磨我?”
演武场,莫府的年轻人都到齐了。莫青瑶依然是焦点,站在人群中间。大家早聚集到一起,显得胤泽姗姗来迟。
“死到临头,还摆什么臭架子。”刚走近点,就有听到不好听的话传来。
“青瑶小姐,他们谁先来?”无视他们,胤泽直奔主题。
“嘿,还挺嚣张。”有人不乐意,怒意大发。
“既然是比试,来点彩头怎么样。”利达一脸坏笑,站出来说道:“一个金币一场,你敢不敢?”
胤泽是村庄人的身份,莫府上下尽人皆知,都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利达这一说,就是在嘲讽他穷,好让他自惭形秽,不战而退。
“让我先来。”一位看起来有点肥胖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手里拿着枚金灿灿的金币,在胤泽眼前晃了晃,自告奋勇说道。
“好。”胤泽应战,从腰间掏出金币。从一张张不好意的脸上,他能看出,都是蓄谋已久的。
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拿出金币,让众人惊讶,挑事者利达脸上阵阵抽搐。两人同时将金币放到莫青瑶的手上,让她做公证人。
“比试,开始。”莫青瑶站到两人中间,当起裁判,提醒道:“切记,不能伤人性命。”
演武场有自由挑战比武的权力,底线是不能下死手。少年们都是莫府精心挑选培养的,没有作为死在府里是大损失。
“虎胖子,打得他尿裤子。”旁观者退到边上,齐齐呐喊。
“青瑶小姐放心,我不会要他的命的。”胖子名叫唐虎,粗大的骨骼高同龄人一头。
“裂风拳。”
唐虎还在说话,胤泽就发动了攻击。高速移动的同时,双手结印。
“好快。”刀未出鞘,拳风已到,唐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胸口就结结实实中了一拳,倒地咳血。
“前段时间才四星天启者,这么快就五星了?”利达眼尖,从魂力上就能判断出胤泽的实力。在他看来,一切应该归功于曲篁弓。
“你,耍诈。”唐虎疼出泪来,捂住胸口,艰难的说道。
“耍诈,青瑶小姐不是说开始了么,还有什么规矩没说明不成?”胤泽满脸无辜的问道,他是故意的,气气那胖子。
“你。”唐虎急火攻心,又吐了一口血。
“两人都是五星天启者,唐虎怎么败的这么快。”
“他说的裂风拳,威力这么强?”
“怎么会,看起来没什么力啊!”众人一头雾水。
结果就在眼前,不容争辩。莫青瑶同样困惑,她上前几步,宣布道:“胤泽胜,金币归他。”
“赚钱拉。”望着手中的两枚金币,胤泽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