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泽和易木叙旧聊天,两人相谈甚欢。只是两位长辈太过热情,让他有些拘谨,反倒没有刚来时那么自在。
“易木兄弟,明天我打算离开这里。打扰数日,也该走了。”居住几天以后,胤泽私下来向易木告别。长辈们太过热情,让他不好意思当众开口辞行,怕别人多想。
“胤泽兄弟,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我们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有什么你就跟我说。”易木有些舍不得,焦急说道。想想在逸世山,胤泽可是收留他一年多的时间。
“你多虑了。”胤泽顿了顿,诚恳的说道:“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想去外面闯荡,这里终究非久留之地。既然都是要走,迟走早走又有什么区别,易木兄弟别太介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想做的事情,你我都一样。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别挽留了。”
“你说的有道理,话已至此,我也不便多言,明天我会为你送行。”从逸世山离开回家,是易木的选择,出去闯荡磨练,是胤泽的梦想,彼此都有要走的路,道理大家心里都明白。
“另外,帮我跟你爹娘解释一下。在他们面前,我脸皮薄,说不出口。”二老的恩情,胤泽自然也不会忘记。
村庄的清晨,鸟语花香。
“出村口,一直往西北方向走,是最近的临阳城。”临别之际,易木告诉他。“外面凶险,千万小心。穷乡僻壤没什么好送的,拿点东西路上吃。再造之恩无以为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一点小意思微不足道,切莫推迟。”
“本想同你共往,可惜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说着说着,易木眼眶湿润了。
“我懂。”离别总是痛苦的,胤泽不想多说伤感,立即辞别。
在胤泽的一再坚持下,易木和他的爹娘没有出来远送,只是站在门口挥手送别,望其远去。
..
“啰嗦。”离开村子,墨麟兽突然说道。
“你刚才当着人家的面为什么不说?”胤泽被气乐了,暗想你这家伙还真现实。没有吃的,就恶言相向,有吃的,就喜笑颜开,走了背后还挖苦两句。不只长的黑,心也黑。
“面子。”墨麟兽不以为然。
墨麟兽说的话,胤泽当然不会太过在意计较,他也懂的那小家伙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只是有些话从一个不是人的小不点嘴里说出来,有点让他无言以对。比如说面子,这个词他是想不出来的。
在通往临阳城的路上,有条大道。以免搞错地方,胤泽直接选择跟着大路走。虽说是大道,却见不到一个行人。
中午时分,太阳高照。
“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下?”气温有点高,怀中的墨麟兽两眼微闭,胤泽也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乘乘凉。炎热的气候,让他没法一下子就适应过来。
胤泽话刚落音,墨麟兽就闭上了双眼,不作理会。他在路边找了棵大树靠下,闭目养神。
“咚咚咚咚.”
密集的马蹄声,震的大地微颤。胤泽刚要睡着,硬被吵醒。他凝眼望去,只见二十来个彪形大汉,衣冠不整,气势汹汹而来。在他们胸口和臂膀上,都刺着相同的纹身。用脚趾头都想的到,不是好人。
“瞧这架势,来者不善。”尽管胤泽的阅历不足,但凭他远胜于普通人的灵力,能清楚感应出那群人身上的杀气。
“难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胤泽来的方向。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默念一句:“不好。”
马队中,有人指了下胤泽,跟前面的人窃窃私语,似有所图。
“愚蠢,我们要做的是大买卖,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少钱,抢他不是在浪费时间?”最前面的领头人怒骂道,嚣张至极,完全不避讳。
“小的知错,头领说的对。”说话者低头撇嘴,转向胤泽投去恶毒的眼神。
“吁.”
忽然,有人挡住去路,正是胤泽。
“小子,找死是吧!”土匪头头拉住马绳,怒火中烧,吼道。同时,心里暗惊,这小子好快的速度,不是普通人。甭管什么人,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呃.打劫。”胤泽想了半天,挤出两个字。
“打劫?哈哈,你们听到没有,他说打劫。”土匪头头不怒反笑,其他人跟着起哄,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要是现在有旁人在场,肯定以为这个少年疯了。小小年纪,一个人打劫二十来个彪形大汉,亏你说的出口。
“大哥,既然他不要命,那我们就成全他。”前面被老大训斥的刀疤男率先开口道,他一方面急于表现,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出刚才的恶气。
“快点解决他,还有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土匪头头冷眼旁观,命令道。
“好嘞,大哥。”刀疤男脚踢马肚,高举长刀,飞奔而来。
“没羽箭。”
胤泽取出长弓,随意一发。以他的实力,现在已不需要再用箭羽,魂元可以立即转换,信手拈来。
‘乒’的一声,箭射向刀疤男的长刀。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双手抓住,恐怕刀早已落地。胤泽并不想下杀手,所以先射刀以示警告。
“好强的力道。”土匪头头口上没说,但心情清楚。既然是老大,实力自然是这群人中最高的。
“老子砍了你。”刀疤男恼羞成怒,驱马冲锋。
“没羽箭”胤泽再发一箭,这一次依旧没有射向人,而是射在马腿上。马失前蹄,翻倒在地,刀疤男瞬间被压在马身下,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刀疤男的下场,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还没近身,就被打趴下了。看这小子弱不经风的,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呀。”有人欲冲上来,被头领拦下。“你们都靠后,这小子让我来解决。”
头领本不想出手,但考虑到后面还有别的事做,不宜再有损伤,必须速战速决。少年的攻击,他一眼就看穿。他手持长枪,跳下马来,向前逼近。
“这家伙不好对付。”胤泽看他弃马的行为便能猜出一二,骑马只会成累赘。“看样子,他想攻击我的弱点,打近身战。”用弓者,一旦被人冲到面前,弓箭将无用武之地。这一点,卷轴上早就写的很清楚了。
“不能让他靠近。”胤泽拉弓,连发两箭,直攻对方要害,可都被枪身挡开。
“成败在此一举。”眼看头领越来越近,胤泽决定放手一搏。他将弓弦拉满,要打出最强一击。
“砰”箭还来不及射出,弓身却因为用力过猛折断。
“哼,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头领冷笑连连,提枪便刺。
胤泽把弓一扔,迅速躲到一旁。没有了武器,在对手的进攻下,颇为棘手。凭借速度的优势,他几次想找机会接近对方,都被逼了回来。也正是因为速度的关系,对手也拿他不下。一时间,两方僵持不下。
“墨麟。”好梦被扰,墨麟兽立马翻脸。二话不说,忽然变身,它一掌护住胤泽,一掌拍向头领。头领近在眼前,避之不及,当场变成一滩烂泥。
“打劫。”墨麟兽学着胤泽的口吻,露出金闪闪的牙齿。众人胆寒,那可是血盆大口。
“大人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一群人翻滚下马,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还墨迹什么,快把值钱的都拿出来。”有人哭着脸喊道,应该是这群人的二头领。
“是是是。”其他人慌忙把钱集中起来,用钱袋装好,交给二头领。
“还望大人笑纳。”二头领不敢过去,唯有跪在原地不动。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应该让他们直接自己去交钱。他惊魂未定,被墨麟兽抓在手里,瞬间吓尿了。
“放他下来吧!”墨麟兽下手太快,胤泽都反应不过来,他根本没想杀人。大头领已死,他也不想再添杀戮。
“你们走吧,以后别想着做坏事。”拿过钱袋,胤泽说道:“这些钱就当是你们赔给我的弓钱。”本身就缺钱,他也没客气。
“大人说的是,小的们再也不敢了。”二头领瘫软在地,其他人战战兢兢爬过来,扶起他就跑,连马都不敢牵了。
不会骑马,留着也没用。胤泽驱散马群,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