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趾高气昂，现在的卑躬屈膝，前后差距很大的嘛。但一想起这小子先前那趾高气昂的姿态，李元就是火冒三丈。
“有你这样求人的吗？”李元冷笑，飞脚将之踢开。
碧空兽在地上滚了几滚，撞到墙上，全身闪亮的蓝色羽毛沾满灰黑。它挣扎着爬了起来，正想说两句场面话，肚子里面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碧空兽顿时就痿了：“青牛大人，早知道您是这样的土匪，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作对啊。”
“现在知道后悔了？”李元似笑非笑。
碧空兽重重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求赐解药！”
“想得美。”李元冷笑：“这点苦都受不了，我还打算把你扔进冰海，让你也尝尝冰海的威力呢。”
“青牛大人，我碧空兽体质特殊，冰海对我们造成的伤害不大……”
“不怕，能淹死就行。”
“……”
“青牛大人，我真知道错了，我喊您祖宗还不行么？”碧空兽苦着脸就快哭了，趴在地上爬了过来：“我真求您了，给我解药吧。”
说起来，碧空兽这小子其实挺鬼的。中毒以后一直都还是老青牛老青牛的喊。论仙家职位，李元比它高的多。按理，就算没有中毒，它遇见李元也得跟别人一样敬称一声青牛大人。
可如今呢，非得是中毒中到一定程度了才舍得改口。这足以说明它心里面是没有把李元放在眼里的。
即便是自认中了剧毒，即便是改口尊称了一声大人，那也是口服心不服。真要等到解毒以后，它一准恢复到以往那样，对李元趾高气昂。
这就叫做变脸！
这技能李元也会，所以李元对此并不陌生，而且也知道这是件没办法的事。你有办法让一个人口服，却很难有办法让一个人心服。
不过么，李元倒是不介意继续来一场后续的整蛊升华版：待事情结束后，再把几粒金炉童子炼的丹当做解药，扔给碧空兽尝尝，并告诉它，这要分期使用……
当然了，这二次整蛊，要等到降雨之后，所以为了让这个激动人心的二次整蛊早些开始，李元决定直奔主题。
“给你解药不难。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就给你解药。”
“请青牛大人详释。”
“第一就是帮忙降雨，这个不带商量的，马上就办。第二是去道歉，跪地道歉，这个也不能商量。”
碧空兽脸色变了变，说道：“青牛大人，这个我没法完成。”
瞧见没，说它口服心不服没有冤枉它吧，这才刚刚开始切入主题商量呢，它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布雨宫的老大？”李元一脚把他踢飞：“跪地道歉，没有的商量。”
碧空兽现在身子本来就脱力了，被这一踹的，险些连翻身都翻不过来。它哭丧个脸：“不是这点不行，而是帮忙降雨，这点做不到。”
李元眼睛一瞪：“你找死啊，你自己先前是怎么说的？”
“我那不是为了问你要解药么。”碧空兽哭丧个脸：“没有调令，必须要通过三环考验才能调水，这真的是规定，否则就算你把我绑出去也没用。”
李元一愣：“什么意思？”
“因为布雨机关塔。没有通过三环考验，出了机关塔的作用范围，我的能力会受到各种限制。”碧空兽道。
李元继续一愣：“你是说，布雨宫真正的老大是那机关塔？”
碧空兽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李元懵了半天：“你骗鬼呢。”
骗鬼也不带这么骗的，这太明显了。
我还可以说我们兜率宫的老大，其实是那茅厕呢……
“真的，你就是问过我碧空一族的祖先，它们也会这样告诉你！”碧空兽讨饶道。
李元不依不饶：“你就胡吹吹吧，反正也没人作证。改明儿我替你写道奏折，上交公主，就说布雨机关塔年久失修，就快倒塌了。”
碧空兽吓了一跳：“可不能胡说啊……”
大户人家都有养鸟的习惯，布雨宫也不列外。就在李元恐吓碧空兽的这会，里间屋子里飞来一只喜鹊，径直落在李元的牛角上。
“小喜鹊？”李元一愣。这喜鹊不正是太上老君那会送给他的私人礼物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难怪总是不见你人影。你是怎么飞离兜率宫禁制的？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多人的进进出出？”李元喜道。
小喜鹊还是那个二愣子，扒在李元牛角上茫然无知的四处张望，那万般新奇的模样，仿佛它才是第一天才来这里的。
碧空兽却是瞪圆眼睛，无比恭敬的低下头颅，道了声：“先祖！”
“……”李元懵了半天，乐道：“原来你家先祖是我小弟？这下好办了，小喜鹊，快喊上孙子跟我一起去降水。”
这话刚说完，李元便感觉到脑袋上被人打了一棒子。
转身望去，只见一只苍老的都长了花白胡子的碧空兽，人立着，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年轻碧空兽挣扎着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先祖！”
“你……”李元堂目结舌。这屋子里，竟然一直都还有一只仙兽存在？
苍老碧空兽缓缓而来，淡然看了李元一眼，然后朝小喜鹊招了招手，沙哑着声音道：“火儿，来。”
小喜鹊非常听话的落了过去。
叫一声就过去，这小喜鹊跟这老碧空兽，比跟李元还要亲切。
见李元露出愕然的神色，苍老碧空兽缓缓道：“火儿是一只战兽转世，是我师姐，所以会跟我比较亲近。”
“战兽转世？！”李元瞪大眼睛。想不到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只小愣鸟，居然会有如此牛逼的身份。
苍老碧空兽笑了笑，对李元微微躬身：“青牛大人，你与小集的问题，老身刚才在里面都已听的明白。小集没有骗你，在没有调令的情况下，他的确是不能随意离开机关塔的范围。”
听到这里，年轻碧空兽傲然昂起头颅，目光轻蔑的看着李元。但随后它就绝望了，苍老碧空兽双手握住拐杖，就跟练习砍柴似的一棒子在它的脑袋上敲出了一个大石榴。
年轻碧空兽急忙低头。
苍老碧空兽瞪着眼睛：“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名门之后，到处作威作福。这次栽在青牛大人的手里还算不错，要等哪天你栽在五公主的手上，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李元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但听到最后却是微微一愣。猛然反应过来，那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岂不是连他也给骂了进去？
“碧空兽一族自出现以来就是战斗型仙兽，不想传到你这代，竟是全然忘却了战斗的本能。”苍老碧空兽痛心疾首。
年轻碧空兽耷拉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李元干咳两声，道：“苍老碧空兽大人，我们说说正事吧。”
“青牛大人叫我老集就好，叫它小集就行。”苍老碧空兽微微躬身道。
“那么老集，降水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办？要不，小集不行，您老跟我走一趟？再不然，我找来个类似于乾坤袋一样的空间存储器，你们把喷嚏打满存储器，我带出去不就完了？”
“这样也不行。碧空降雨代代相传，传到小集这里，我的降水功能早已消散。至于存储器，等离开机关塔范围你就会发现，原本存在的降水正在迅速消失。”老集道。
李元愣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去偷调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