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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深夜

就寝前,墨兰一遍一遍用扬州玉牙梳帮李氏梳着头发,灵巧地打了一个二蝶散结。李氏头发柔软纤细,很容易打结,于是墨兰便专门想出这二蝶散结在李氏睡前梳好,这样起床时,再梳理头发就很容易了,而且还助于养发,很得李氏喜欢。

墨兰又挑了那霜花资深膏,帮着自己的主子细细抹在手上,颈上。又沾着那青瓜芍桦水,混了果杏黄芪液,细细在李氏眼角唇边抹开,是专门除皱养颜的。

都做好之后,墨兰才抿嘴一笑,望着镜子里的李氏看了好几眼。

“夫人可真好看,怪不得老爷待夫人这般好。”

李氏淡淡望着自己在镜中的温婉容颜,虽然依然看着清秀,却已经开始显老。她叹了口气:“老夫老妻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夫人可别这么说。老爷肯定是顶喜欢夫人的。只是奴婢就是奇怪,怎么天上突然掉下一个九姑娘,老爷心也似乎偏了些,现在还拉着那雪儿姑娘在书房说着话。就是对二公子的学业,老爷都没有这么上心。”

李氏当下冷了脸,声色俱厉道:“你跟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墨兰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颤抖地说道:“夫人,奴婢只是替夫人不平啊!”

前几年,李氏刚放了几个身边岁数挺大的丫头出去,这墨兰还是新近伺候的,过了这些年,还是小孩子心性,但是忠心肯干,事事都为自己想。李氏苦笑了一声:“起来吧。我是怕你祸从口出,害了你自己。”

“夫人……总是待奴婢这样好。”

“起来吧。若说不气闷那怎么可能,你家主子又不是圣人。老爷是怎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十年前有过这样的一段情,必然是情到深处不自省了。可是,墨兰,你也要记住,这世上就算是再好的男人,也都是三妻四妾。一生只娶一个妻子的,不是残疾,就是穷得讨不起老婆。想到一心一意,举案齐眉,就是做梦也没有这样的好事。感情哪里能经得过岁月磨打。就算真的有两情相悦不要旁人,也要看有没有这个缘分,有没有这个福气。如果相思相恋,要看是不是门当户对;如果有幸成婚,可子嗣稀薄,肚子不争气,还要为香火考虑,总是要大大方方给自家相公纳妾的。白驹过隙,再好的金玉良缘总归是没有的。无非逃不出八个字,柴米油盐,婆媳妯娌。”

说完,李氏顿了顿,苦笑道:“所以我又何必与一个死人争宠?老爷再喜欢她又怎样?死都死了。那雪儿再漂亮,也不过是个庶女,还有一半北国血统,中看不中用的。老爷还能乱了嫡庶尊卑不成。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没了娘的幼女,又没有背景,过了几年配户人家嫁了,还能如何?老爷在意的不过是求一份心安,好好弥补她这些年受的苦。我又有什么好气?有什么好不甘心?我现在不外乎就是尽心尽责好好对待雪儿,老爷反而会觉得我贤惠,还是他眼里温柔善良的好妻子,对我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歉意。”

墨兰只觉得自己的主子虽贵为一家主母,日子却过得这般辛苦,她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是那口角伶俐的人,张了半天嘴,最后终于哽咽地喊了一声夫人。主仆两人默默无语地坐了半晌,直到风老爷回屋的步子打破了平静,李氏才回过神来,立刻温柔含笑地走上前去,喊了一声“老爷”,便服侍他梳洗了。风老爷还是照常,完全没有察觉李氏的心思,笑逐颜开地不住讲着雪儿如何如何,她今天笑了几次,又说了些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再辛苦之类的话。

李氏在一旁淡淡听着,又应着话,脸上是淡淡的苦涩的笑意。

这一夜,好多人都无法入睡。

回雪自然是其中之一。她躺在琼枝阁里,脑子里全是来大梁前蔚木因震惊而扭曲的神色,耳边一遍一遍回响着他对自己声色俱厉的诘问。

“你还这样小,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大梁?究竟是谁告诉你,风正良是你父亲?”

那时候她还只有五岁,蔚木比她高好多好多,一身华贵的北国白狐裘绒大袍,头束白金红玉麒麟头冠,系着大红结穗双花结,衬着他眉目英朗,面若明珠。

他们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雪海,几株淡梅在百米之外闪烁着朦胧而优美的光泽。北国皇宫里的用象石铺成的地板上连一丝灰尘也无。每一块象石都是北国容道开采的上好的石头,浑然天成,不掺一丝杂色。

天地人静,寥寥无声。

蔚木确实是她舅舅,可他们既不姓博容,也不是出身寒门的普通北国百姓。风正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初和他相恋的兰儿根本不是什么岭羊山坳的林樊镇上的贫家女子,而是偷偷和自己哥哥溜出宫来的堂堂北国白泽皇族的琼凰公主。

凰兮凰兮从我栖,翩若龙兮声如殇。四海飘零兮浴雪死,归烬归烬兮何彷徨。

北国子民虽然和大梁国金国一样可以三妻四妾,但皇族却只有一妻一夫制。所以经常子嗣不兴。若太子不幸去世,就由其他皇子继位。若是连一个皇子也无,那便由帝姬继位为女皇。若是连一个帝姬都没有,那么就从皇帝的兄弟姐妹里面挑,或者由旁支的世子郡主继承皇位。

这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也正是北国人骨子里的骄傲。白泽皇族繁衍千年,前生是昆仑山上著名的上古神兽,最早记载在《山海经》里。白泽浑身雪白,可以说人话,通万物之情,但非常稀有。白泽之神诞下的子嗣后来成了第一代的白泽皇族,只在白泽族人之间通婚,以保证血统的纯正。

博容确有其姓,蔚木在风府讲的那一大段博容来历也是真的。只是博容还有一个意思,博容是白泽的北国方言里的叫法,很生僻。此博容与彼博容不过刚好是同音而已。

蔚木蔚兰乃双生子,是北国唯一的皇子皇女。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琼凰公主和雪凤太子,北国人尽皆知。

他们从小便聪慧可爱,惹人喜欢,有过目不忘,以一知百的本领。大概是被宠得不成样子,他们经常喜欢偷跑出宫去玩,约定互称对方为博容蔚木,博容蔚兰。

可蔚木没有想到,与金国打仗的那一年,两人探看民间疾苦的一次外出,会颠覆两个人的一生,留下无尽的痛苦与伤感。

在与金国交接的林樊镇上,自己的妹妹居然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梁将军,而且不顾那将军在大梁还有家室的事实,一定要成婚拜堂。

大梁人以为,风正良一代良将,英姿飒爽,尊贵无比。可在他蔚木眼里,不过是过江之鲫,毫无可取之处。他们白泽皇族生性高傲,只能与族人结婚的。他绝色美丽的妹妹,堂堂纯正的白泽皇族血脉,怎么能和一个大梁将军成婚!风正良当时还一厢情愿地以为是蔚木年轻气盛,舍不得妹妹离开他。实际上蔚木几乎崩溃,心神俱碎,痛彻心扉,又不敢告诉父皇母妃,那两个月,日日受着煎熬。和一个族外人结婚对白泽皇族而言意味着的是千年族规的僭越,是对整个皇族的玷污。父皇母后是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女儿的,哪怕她是北国独一无二的公主。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可是他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那个狗屁将军,即便这样,当他问她是否幸福时,蔚兰还是笑着说自己是幸福的,是永不后悔的。蔚木想,大概也是因为他觉得妹妹可以获得幸福,才会允许自己没有强行带走她吧。

可是没过多久,风正良走了。他护着蔚兰藏了起来,若是被父皇母后知道,自己妹妹是根本不能生下腹中骨肉的。结果二人躲得太深太久,以至于蔚兰因为妊高症坏了身子,一年多便去世了。

举国服丧三年。

那时候的他仿佛快要死了一般。终于回宫的他神色憔悴,举止恍惚,满身的沧桑,哪里还有半点那个风流倜傥的太子模样。母后终日以泪洗面,父皇只能对外宣称琼凰公主因病去世,不复人间。而雪儿则对外宣称是瑞泉长公主的女儿,又因琼凰公主去世,过继给了圣上,被封为沐雪公主。

永生藏于深宫,不见人世。

沐雪沐雪,沐雪而生,沐血而死。

上一世,她便是这样懵懂无知,一直被囚禁在仿佛一个冬天般的梦里,被舅舅护着,被母后皇上骗着,最后亡国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她死的时候刚好是她母亲蔚兰死的岁数,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像是轮回。

临死的时候,蔚木才跟她坦白了一切。

她才知道自己是大梁将军风正良的女儿。

她其实可以做更多事情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上天居然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回到了自己五岁的时候。她怎么能不南下大梁,怎么能不入风府,怎么能不救北国于危难,怎么还能让自己的舅舅惨死在自己父亲的一箭之下。

是的,上一世,攻破北国皇宫的就是风大将军,百里之外一箭穿心,射杀了北国太子,终于使大梁一统天下,而蔚木握着自己的手,轻轻地笑了。他透过回雪的容颜,仿佛重新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他便这样安心地去了。

可是当风正良一步一步走近看清蔚木容颜时,和正护着他眼流满面的自己时,他原本胜利的笑容淡了,没了。

风正良明白了一切。

他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可拖累了自己最爱的人,又射杀了她的哥哥,还毁了自己的女儿。

回雪依然记得,风正良那朝天的惨烈的怒吼,那极致的悲痛,像这深宫里无尽的雪花,茫茫皓皓,久久不散。风正良伤极而疯,最后自刎而死。

凰兮凰兮从我栖,翩若龙兮声如殇。四海飘零兮浴雪死,归烬归烬兮何彷徨。

亡国战场上的鲜血染红了整片被大雪覆盖的土地,这白色而孤独的世界,终于用生命渲开了那么一点生机。

可是这已经是结束。

回雪,就从那高高的城墙上纵身一跃。

沐雪生,沐血死。

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再睁开眼,再次使命运轮回。

夏嘉王的赐名,让回雪觉得,从沐雪变成回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晚上,回雪没有怎么睡好,满脑子都是前世今生,做了许多个梦,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恍恍惚惚。

三日之后,蔚木便执意要回北国了。风老爷让韩宇排了二十个护卫护送,人不多,不过都个个是南燕十八禁军的精英。这一对人马轻装简行,看上去与商贾行队无异。回雪也一定要跟着他,一直送他到卞杭城外。

马车的外面是最普通的鸦青色,垂着茶白的珠帘。但里面却备了小小的钩连乳丁纹羊香炉,焚着淡淡的马蹄香料。铺了纯羊毛的波斯地毯,挂着王舍城灵鹫山的第一次佛经结集垂帘,并不华贵,可透着淡淡的雅致,是用了心思的。

回雪和蔚木端坐着,正拈了一粒粒的白子黑子下着围棋。

回雪棋风很稳,蔚木棋风亦是缠绵,一步步不急不缓地落子,他心中无所求,自然下棋也不求胜。两人经常一下就是好几天,也分不出输赢,经常是和棋。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回雪落子虽一如从前,但渐渐地就拉开了和蔚木的距离。她的白子宛如一张大网,笼罩了整面棋盘,逼得蔚木已失了很多城池。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弃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输了。你终于是长大了。”

蔚木脸上是一派清冷,琥珀的眼睛淡淡地透着夕阳的余晖,睫毛纤长而卷曲。

回雪却盯着蔚木的眼睛。

“只是舅舅无所求罢了。”她顿了顿,又道,“这天下也宛如黑子白子,终有一天是要分出胜负的。无心求胜,也许结局来得慢一些,但若是有心……”

回雪忽然加重了语气,重重道:“北国终究会如同舅舅的黑子,很快覆灭的。”

蔚木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说什么?”

“难道舅舅还不明白吗?”回雪道,“如今大梁实力雄厚,又对北国虎视眈眈。我们虽自诩为白泽后人,也不过是借了佛光,终究是凡人耳。现在北国外表惊艳,实则败絮其中,朝廷之上,乌烟瘴气,人才不济。我们皇族又子嗣不兴,现在皇叔重明公,武安侯哪一个不是对皇位垂涎三尺?俗话说,祸起萧墙。只怕我们北国,大梁还没打进来就已经内外勾结,不攻自破了!到那个时候,舅舅还有闲情在这里伤古怀今吗?”

这一番话说得是厉声疾色,蔚木终日冷漠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了一簇愤怒的火光。但回雪依然继续说道:“我知道舅舅不喜欢我,大概也不喜欢风正良将军。因为我的母亲琼凰公主因我二人而死,皇上皇后不仅失去了他们最喜欢的女儿,还被迫欺骗国人守国丧。舅舅与母后为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最疼爱母亲,可是母亲却红颜薄命,舅舅不过是因为我是你妹妹的女儿才顺着我,护着我!你其实根本没有心!你一颗心只在我死去的母亲上!”

蔚木怒极而笑,蓦地一拍桌子,整个马车都抖了一抖,黑子白子散了一地。

“我没有心?我没有心我护你十年!我没有心我为了你南下大梁!我没有心我为了你忤逆了我父……!”

他瞪着眼睛,终于硬生生憋回了“父皇”两个字。隔墙有耳,马车外都是风老爷的侍卫。

蔚木颓然一坐,无神地望着远处。

回雪看着心疼,可是嘴上还是在说:“你现在这样子和行尸走肉有何异?我一个十岁小儿,都懂得家国乃立身之本,亡国之人,还不如那孤魂野狗!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北国国力衰微,早晚是大梁的囊中之物。我母亲身为一个弱女子,背着那华丽的公主名头,尚且敢爱敢恨,即便知道我父亲有家室,还是大梁的将军,都义无反顾地与之成婚!而你呢?终究跳不出桎梏,为声名所累,身为太子,可毫无作为。整日朦朦胧胧,你问问你自己,你这二十六年都做了什么?你有什么好伤心,有什么好难过?我母亲死得值得,死得勇敢,她死了也是幸福的,也是圆满的!你为什么要可怜我母亲,痛恨我父亲,虽然明明觉得我是一个负担,可还是照顾我,因为你觉得,我没有你活不下去!其实,你不过只是在可怜你自己!”

蔚木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神色从来没有这样痛楚过,他睁大了他谪仙

般的眼睛,深深地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回雪的手臂,看着她,看进了她骨子里去。北国终年冰雪覆盖的气候赋予了蔚木几近透明的白净面孔,如此苍白欠缺阴影,只有在侧面看他时,才能如梦初醒似的看出他过于高耸的鼻梁。他眼睛深凹,睫毛浓长。一般时候,都半阖着眼,只留下一道刀刻般的粗浓黑线。但此刻他的眸子却是清澈的黄棕色,睫毛剧烈颤抖着,眸子上蒙着一层晚秋枫叶清晰的脉络上的潮湿水汽。

“你怎么能……怎么能……”

马车晃了几晃,突然停了下来,外面缓缓响起护身侍卫的声音。

“九姑娘,博容公子。已出了卞杭城外,九姑娘该回去了。”

回雪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应了声“好”,然后静静地,静静地掰开了他钳子一般的手,徐徐道:“舅舅,时候不早了。回雪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护我十年,回雪也一定会保你百年!保北国百年!我一定会做到!”

说罢,她转身下了马车,由侍卫扶着,上了后头的一辆大小相同的马车,径直掉头往回踏上了回风府的归途。她心痛如绞,连一眼都不敢看蔚木。终于独自一人歪在马车里的时候,回雪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如泉涌出。她任由自己哭泣着,心中反复说着。

“舅舅,对不起,对不起……

可我是为你好。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我若不说,便是害了你。舅舅,对不起,回雪爱你,回雪一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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