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细雨如丝,丝丝浸泪。
“霍姑娘”,霍蓁蓁停下脚步,见月初追了上来,双眼红肿,嗓音犹带沙哑,行至她面前,突然跪下,“月初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霍姑娘能够答应。”
霍蓁蓁一惊,忙前去搀她起来。月初十分坚持,“万望霍姑娘能答应月初。”
霍蓁蓁无奈,“月初姑娘,你说吧,如果我能办到,自当尽力而为。”
“我和芙蕖二人皆是父母双亡,她向来随身携带一枚白玉佩,乃是她母亲留予她的,对她意义十分重大。我刚才见那玉佩并未在,”说到这里,月初哽咽,“并未在她的遗物里,可否请姑娘派人帮忙打捞寻找?”
霍蓁蓁心下为难,看向公玉奚。
“我知道这请求令姑娘为难,月初人微力薄,唯姑娘可托可信,我愿散尽千金,只求找到那枚玉佩,不然,百年之后,月初实在无颜在地下与她相聚。”
月初面上流下泪来,霍蓁蓁心下一恸。她也曾体会过,面对好友之死的无力,心底徒留无边的悔恨,日日煎熬。“月初姑娘可否将那玉佩的图样画下来?”
月初见她应下,喜出望外,不住点头,“自然,月初这就回去画下来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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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
“大人”,霍蓁蓁心下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愧疚,于一条河中打捞一块小小的玉佩并非易事,更何况芙蕖的尸体不知是从何处被冲来被冲了多远,此事将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无妨,为死者尽一番绵力,以慰其在天之灵,乃是公德一件。”
霍蓁蓁知道公玉奚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答应此事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霍蓁蓁:“大人,我们来到莱阳查案已近十日,所获却不多,实在怪异。”
公玉奚:“嗯,对方似乎对我们的办案思路十分了解。”
霍蓁蓁:“而且行事缜密,几乎没有破绽。”
公玉奚突然停下来,低头看着她,说到:“不必担心。”
简单的四个字,霍蓁蓁却听懂了,他看出了她的焦躁忧心,在安慰她。
她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有大人在,我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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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逸之随后也回来了,“尸体上大部分痕迹都被河水冲刷掉了,凶手是有内力和经验的,一击毙命。陆离还在解剖内脏,大人有什么吩咐。”
公玉奚轻啜一口茶,“先休息一下,查案最忌讳急躁。事情既然发生,就一定会有迹可循,世上不存在完美犯罪,再聪明的罪犯都会有破绽。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他的破绽,然后一举将其从幕后揪出来。”
“是,大人!”霍蓁蓁和卫逸之齐声应到,公玉奚的一番话如一颗定心丸,奇异地抚平了二人连日未见进展所生的焦躁。
月初的图样很快送来,玉佩乃是半月形,镂空雕着一只展翅的雁鸟。
霍蓁蓁越看越心惊,这玉佩,她似乎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