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贵宾今晚捧场我们南风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还是老规距,咱们今晚进行猜雀,出价高者就可以把我们的小金丝雀带回家。”老鸨说完便退下场去,紧接着台子中央灯光渐渐亮起,大厅中的其他地方的灯被渐渐熄灭,人们的目光也情不自禁朝舞台中央聚集。
突然,大片的轻纱从舞台上方飘落,那白色的轻纱极为透薄,被红色的灯光衬着,又带着些许的粉色,气氛顿时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紧接着从舞台上方吊下来一架“大秋千”,上面坐着一名暮霭芳华的少年,他只是那样侧着身子斜斜的坐着,双手撑在“秋千”木板上,****的足踝上绑着一只铃铛,他微低着头,眼睛被蒙着一块红色的绸带,几缕青丝顺着脸颊垂在腰间,从南宫环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正面,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其他五官都十分精致,想来是个美貌的人。
四周人群沸腾,那些达官贵人们都用着猥狎的眼光看着他,在他们眼里,秋千上的少年只是一件貌美可人的玩物而已。
南宫环看着那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心头不禁联想到了齐老怪也用过那种眼神打量自己和九连玦,真是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南宫环强压着心头的恶心,又看到那老鸨走到舞台中央,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贵宾,这就是今晚的雀儿,十三岁,起拍价二百两白银,若是贵宾们喜欢,就请自由竞价。”
“哟,二百两,沈妈妈你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你连他背景都不提,就想卖二百两,二百两的底价可是三品以上呐。”二楼的一名中年男子,听到老鸨的报价,立刻朝着中央舞台吼着。
所谓的三品以上,是指三品以上官员被抄家,家眷轮为奴籍,因为自小受过良好的家教,以及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自然品象才貌高上一筹,人们也就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买这些男孩子回去作**。而南风馆虽然有规定不能明确说出这些男孩子的背景,但不代表着不可以暗示,而且这种暗示已经成了行业潜规则。
沈妈妈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倒也未脸色难看,只是对他说道:“王老板就是个性子急的,这只雀儿可是我们老板帮鸣山的朋友处理的。”
那男子听到鸣山的朋友便脸色微变,原本脸上猥琐的神情瞬间收起,大厅四周的人都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慢慢恢复了热闹。
南宫环听到鸣山时也是瞳孔微缩,她之前之所以敢用鸣山玉朗的名头,正是因为她打听到鸣山有隐士高人,听说还有什么鲜人知晓的宗门派别之类的,也不知道这倒霉孩子的家人得罪了哪路高人,竟然被卖到这里来了。
拍卖声此起彼伏,价格也是节节上涨,最后以三百八十两的价格成交。南宫环瞅了瞅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那猥琐的样子越发觉得像齐老怪了。
沈妈妈见拍卖成功,便对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又说道:“恭喜这位老爷拍得今晚的雀儿。”
沈妈妈话音刚落,一直围着的轻纱也瞬间被收了上去,悬在半空中的“秋千”慢慢的落了下来,一名小童走近红衣少年的身后,将他眼睛上的红绸带解下,便露出了少年全部的面容。
他长得确实貌美,五官无可挑剔,宛如春天的一棵桃树,明艳芳泽,浟湙潋滟。
他眸光微动,朝下面的人群扫视了一眼,眼神中无悲无喜,无怒无惧,无哀无怨。
竟然是个已经心如死灰的人,南宫环盯着他的眼睛,不由的眸光也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样的人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如果她给他一点儿光亮会怎样呢,哪怕是只有夜空中的一颗星那么小的光亮。
少年渐渐收回眸光,最后却与坐在黑暗中的南宫环对视了起来,直到有人又将他的眼睛蒙起来还依然保持着原先的方向。
呵,还是个敏感的人,看来有点天赋,当**确实可惜了,黑暗中,南宫环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扯了扯鸢尾的衣袖,鸢尾会意,两人退出场地,便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回到柳叶胡同,南宫环换了身黑色劲装,又将身上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将黑色的兜帽斗篷一戴,倒有几分侠客的意思。
“小姐,打探好了,城南陈府,那老头是陈家的老爷,是名皇商。”
“嗯,还好,只是个商人,应该没什么难度。”
“小姐,你这样看上去可真像个英雄救美的。”鸢尾看着她一身行头,倒还真像个行侠仗义的。
南宫环是个时时不忘轻松氛围的人,开着玩笑说道:“我可是一个励志拯救万千少年的美女子,你可别拦着我。”
“鸢尾倒是想拦,也得拦得住啊,小姐您可千万当心,救不了大不了咱们不救了。”
“救?谁说我是去救他了,我明明是去抢,好了,你去把东面那屋子收拾一下,顺便再煮点粥,这陈府不会比南宫府出入更难的。”她可是个试图翻九连家院墙的人,岂会被一个小小的商户人家拦住。
鸢尾在心头叹了口气,她除了支持也就只能支持了,很快鸢尾将陈府的具体位置说给了南宫环。
..
少年跪坐在屋子中央,他的身下垫着一大张白色的狐皮,红色的衣裳妖艳得像朵曼珠沙华。陈志勇爱玩**,这栋楼阁便是专门用来供他玩乐的,此刻他正得意的喝了些酒,步履蹒跚的向床上的少年爬去。
“嘿嘿,小妖精。。嗝。。”陈志勇边说话还不忘打着酒嗝,他这一嗝,让空气中旖旎的薰香多了股大蒜味。
陈志勇银邪的笑着,将手中的酒壶向后一抛,伸出皱巴巴的手指将少年眼上的红绸勾了下来。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平视前方,依然是那样的无喜无悲,无怒无惧。陈志勇哪管他是什么表情,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够美就行,就是这样艳绝的容貌,肤若凝脂的身体,想想就让他邪火乱窜。
陈志勇伸出双手拉开少年的衣袍,那衣裳原本就是宽松的长袍,被他向下一拉便露出了两边莹洁的肩膀和精美的锁骨。
“诶哟,这皮肤。。”陈志勇看着眼前吹弹可破的肌肤,两只眼睛笑得陷进了肥肉里,只剩下了一丝逢隙。
陈志勇搓了搓手,正想着该从哪里开始时,突然觉得脑后一阵闷痛,翻着白眼,就倒了下去。
“竟然这么简单。”南宫环嫌恶的将陈志勇的身体踢到了一边,她这一棒下去用了炁和暗劲,没皮外伤,却能让陈志勇至少昏迷个十天半个月。
南宫环看了眼红衣少年,而对方也正打量着她。
“你是谁?”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兴许是因为先前受了不少折磨的缘故。
南宫环伸手取下兜帽,又将他的衣服拢好,对他说道:“我。。就是你的白马王子啊。”
少年闻言眉头微蹙,冷冷的说道:“条件是什么?”
南宫环愣了一下,这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太好,不过她也没想强人所难,他要是不愿意跟着她,她也会送他一笔银子,让他自行离去的。
南宫环正了正神色,抛开了先前的痞性,对他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出去了,你要走,还是跟着我,你自己选择便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南宫环指了指地上的陈志勇,又用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和这个老头子在一起吧?”
红衣少年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自嘲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对南宫环说道:“请带我走吧。”
见他开了窍,南宫环朝他善意的点了点头。
陈志勇这人玩**时不喜欢有人在附近,所以将丫鬟婆子都遣到了院子门口,屋子门口倒没有人把守,对于南宫环来说,连有暗卫的南宫府都可以来去自如,更何况这只有家丁的陈宅,于是很快便将红衣少年带到了院墙处。
南宫环顺手环住少年的腰肢对他说道:“你可抱紧点,我第一次带人翻院墙,怕你摔着了。”
“好。”红衣少年搂住她的肩膀,朝她点点头。
南宫环丹田运炁,脚尖轻点,便飞过围墙,稳当的落在外面。
两人又赶着没人的小路、胡同穿插了一段时间,才回到了柳叶胡同。
“鸢尾,我回来了。”
鸢尾此刻正在厨房煮鸡肉粥,听到南宫环的声音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吧,你可回来了。”
小姐?红衣少年握了握先前搂着南宫环肩膀的那只手,因为南宫环的那身装扮,他还以为她是男孩,竟然一个小女孩儿就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这个人到底是谁?
南宫环回头看他傻站在那里,便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