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一路上霍凡都没有说话,十一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非常不好意思,想开口道歉,却不知道从何开始.一意看见了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哎,等会儿到了林一飞那里,你们猜,他认识小新吗?”
十一说:“我想他们应该是认识的,甚至那天晚上约小新去典园的就是林一飞.”
霍凡也开口了:“为什么?小新和林一飞像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小新是你们旅行社的前台,而林一飞则是一个青年画家,他们会有什么交集吗?”
十一白了霍凡一眼,道:“凡哥!旅行社前台就不能玩艺术啦!我们社里的人材那叫一个济济呀,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只要你能摆得上台面的,我们社都有人能撑得起来!”
霍凡讪讪地笑了笑,说:“好吧!好吧!人才济济!”
一意插嘴道:“丫头,你说你们社里人才济济,那你呢?你擅长什么呀?从小到大,我看你最擅长的就是吃,整个儿一吃货.”
霍凡听了一意的话,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十一脸红到脖子根,辩解道:“什么呀!二哥!你才是猪呢,就知道吃!”
霍凡一边笑,一边说:“说到吃,好像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十一为了和一意赌气,就扬言不吃饭了.一意说:“霍先生,或者你先回家吧,我想我和十一还是先去趟林一飞那儿,我想早点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看对我们的破案是不是有帮助.”
霍凡想了想,出来很久了,因为他的洁癖,一个下午没去洗手间.现在又这么晚了,他也不习惯在外面用餐.就同意了一意的话,说:“那我先下车吧,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就好,我让我的司机过来接.你们注意安全.”
十一点了点头,回答说:“好,那你自己慢点儿,这里车流量大,在路边等车时,要注意前后车子的经过,我们先走了,回头有需要我们再和你联系.”
霍凡下了车挥手和十一道别.
和十一分开后,霍凡一个人在路边等他的司机来接他.他在想刚才十一问他的话,现在的他还是当初那个热爱演艺事业的他吗?他的梦想呢?为什么会为了收视率而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又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幅玫瑰花油画和小新.正当他想得发呆的时候,他的司机看到了他,轻轻按了下喇叭,示意霍凡上车.霍凡被喇叭声吓了一跳,突然他想到在哪里见过那幅玫瑰花油画了,是在母亲房间的相册里.霍凡坐上车后,让司机赶快回母亲的住处,他想找母亲问个清楚.在车上,他的司机一直向他道歉,说喇叭声吓到了霍凡.但霍凡没有心思理会司机,回了句:“没关系!”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他在想,为什么母亲的相册里会有那一幅玫瑰花油画的照片?母亲和这个玫瑰山庄有什么联系?回家,回家就能清楚了!
一意和十一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林一飞的画室.林一飞的画室在郊区的一套民房里,位于三山市小屿路5号.十一上前拍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清秀,非常清瘦甚至有点孱弱的年青男人.他问道:“你们找谁?”
一意拿出他的警官证说:“请问你是林一飞吗?我是市刑警队的张一意.我有个发生在玫瑰山庄的凶杀案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在一意和十一面前的这个孱弱的男人正是林一飞.他听说有凶杀案,第一句话就问:“张警官,我想问下,你说的这个凶案,凶案里的死者是不是小新?”
这下轮到十一和一意愣住了,十一问:“你怎么知道死者是小新?你认识小新?”
林一飞侧了下自己的身子,说:“两位请进来说吧.”
十一和一意一起进了林一飞的画室.这是一套普通的民房,大门后有一个过道,通过过道,就到了画室,画室是两间组成的,一间比较大,里面放着很多完成的作品和半成品.颜料,画笔,到处都是.另外一间小一点,里面放着一张钢丝床,看样子是林一飞休息的地方.
林一飞随手搬了两张凳子过来,说:“两位请坐.我这里比较乱,你们不要介意!”
一意说:“没有关系,我们就是想来了解点情况.因为你在玫瑰山庄举办了一星期的画展,而现在我们在山庄里发现了小新的尸体,所以想请你协助我们,让我们可以掌握和这个案子更多有关联的情况,这样才可以尽快破案,以告慰死者,还小新一个清白.”
林一飞说:“小新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长大了我考进了枫丹画院,但她却高考落榜.我毕业后在一次学校举办的同学会上我们又见面了.她在事后主动联系我,我,我,我们后来就好上了.但前一段时间我们分手了.”
十一问:“既然你们分手了,昨天小新为什么去典园?她去典园明显是往玫瑰山庄的方向走,她是去找你吗?可是你昨天的画展已经结束了,她为什么还会去玫瑰山庄找你,而不来这边?还有你怎么知道凶案里的死者是小新?”
林一飞面对十一这连珠炮样回答,似乎早已有准备,他冷静地说:“小新昨天去典园是因为我约了她,不过我不是以我的名义约的,是以那个有名的画家连一水的名义约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凶案里的死者是小新,因为我知道凶手是谁,凶手就是那个连一水.那个连一水一把年纪了还对小妹妹感兴趣,老是用各种借口接近小新.小新也是不要脸,看到连一水有名誉有地位,贴上去都来不及.我用连一水的名义约她,她马上就答应了.”
十一怒道:“你说什么!你给自己的女朋友下一个套!你以连一水的名义约小新?你想干嘛?你想看到什么?看到小新背叛你,然后你上去质问他们,再给他们扣上一顶奸夫**的帽子?你知道你的这个约会,让小新走上了不归路吗?你知道小新才23岁吗?你让小新的父母怎么办?”
林一飞面对十一的愤怒依旧无动于衷,说:“看你这样,应该没谈过什么恋爱吧?你不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最不容许的就是背判.小新背判了我,她死了,那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我是一个画院的高材生,我的作品是神圣的,我的感情世界更是神圣的.背判感情的人总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听到林一飞冷血的回答,一意有点想冲上去揍他的感觉.十一更火大,刚想上去摔他一个耳光,被一意给制止住了.一意压住心中的怒火,说:“请你把你和小新交往的过程,还有小新是怎么认识连一水的以及是昨晚你以连一水的名义约她出去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我们!”
林一飞依旧用冷漠的口吻说:“我为什么要说?她是我的耻辱,我不愿意谈!”
十一忍无可忍,冲上去,一拳揍到了林一飞的脸上,骂道:“你是男人吗?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不管小新和你发生过什么事,你们毕竟好过一场,现在她死了,你是不是有义务还她一个真相!再说是你把她约出去的,等于是你把她推向了死神!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单是你承认昨晚是你约的小新,警方就有理由怀疑你是凶手.我们来找你是想让你提供线索,现在看样子,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冷血的杀人凶手!”
林一飞被十一揍了一拳,刚想起身发飚,看到一意在边上摩拳擦掌,就揉了揉被打疼的嘴角说:“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了小新?昨天我一天都在我的画室里画画.再说我是斯文人,不像某人那么粗暴,会动手的.”
十一还想再揍他一拳被一意拦下了,一意严肃地对林一飞说:“不管现在死的人是谁,你在玫瑰山庄举办画展,事后有人死在你举办画展的地方,你就有义务协助我们找到真凶.再说你是死者的前男友,昨天晚上又是你约死者去的现场,如果你不说清楚情况,那我就要请你回刑警队了.到了刑警队,你可以慢慢想.”
林一飞看一意动了真格,也开始有点心虚,说:“好,好,好!我说!就当是我日行一善!这小新,活的时候给我戴绿帽子,死了以后还要连累我!真衰!”,又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十一没好气地说:“你先说说你昨晚去哪儿了?昨晚是你以连一水的名义约的小新,你是去了典园看你精心策划的杰作了吧!”
林一飞冷笑一下,说:“哼!我本来是要去的,想去看看这贱人是怎么背判我的,我要好好质问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缺男人!一个年过六十的老男人她也要.但我临出门的时候有人来找我,我就耽搁了时间,后来再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就想我再去也可能看不到什么精彩画面了,就没有去.”
十一问:“那是谁?谁来找你?谁又能证明你昨晚没有去过典园?”
林一飞料到十一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地说:“昨晚是花海画廊的老板徐天来找得我,谈一谈关于我新画的事.后来徐天走后,我又让一个我常常给我的画当模特的女孩过来,叫小月,你们也可以找她来证明我没有杀人.”
“小月?怎么也叫小月?”十一问道,是呀,当时说上个月有人在典园失踪后来又找到的女生不是也叫小月?
林一飞对十一的惊讶表示奇怪,说:“叫小月怎么了?”
一意问:“这个小月是你画画用的模特?”
林一飞点了点头,一脸疑惑地说:“是呀!怎么了?”
一意说:“在上个月典园里也发生了一起女孩失踪案,失踪案里的女孩就叫小月.可是后来她父母说找到她了,说是去了广州她姑姑家.但后来根据他们的老乡所说,这个小月根本没有什么姑姑在广州.而且全家在事后不久就离开了三山市.现在我们也在找他们,这个小月和这次小新的被杀,我隐隐觉得有点什么关联在内.所以当你一说你的模特叫小月,我们就特别敏感.”
林一飞说:“哦!原来是这样!但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小月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小月,但她原来是在典园里的夜玫瑰咖啡吧里当服务员的.”
“你说什么?你说这个小月在夜玫瑰打过工?”十一叫道.
“是呀!我就是在典园的夜玫瑰认识她的,她背影的线条很漂亮,很适合做我模特!”林一飞用暧昧地口气说着.
十一鄙夷地看了一眼林一飞,说:“呵!好一个线条很漂亮,这边说小新背判你,这边又称小月是你的小月,看来,做错事的好像不是小新,是你吧!林一飞大画家!”
林一飞对十一的话非常不屑,说:“是小新背判我在先,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一个真正对我好的女人,再说了,小月可比小新知情识趣地多了!”
十一没有办法和林一飞再说下去,说:“二哥,我在外面等你!这里的空气太污浊!”转身愤愤地离开了他的画室.
一意虽然也很讨厌面前的这个人,但为了破案,只能压低怒火,说:“这样吧!你打个电话给小月,让她明天早上到市刑警大队来一趟,顺便把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对了通知她明天一定要来,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从林一飞的画室从来后,十一非常郁闷地在门口的小路边踢着小石头,想: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第一眼看上去还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内心是这么污秽不堪!小新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王八蛋!
心里一火,一脚就把一颗小石子踢得飞了出去.“趴!”一声,糟糕!“谁呀!谁!把石头踢到我头上的?”说话的是一个块头很大的大叔.
这个大叔一脸怒火,摸着肿起来的额头,冲十一跑过来,“是你吗?是你踢的吗?XXXX,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惹老子?”
十一本来看到自己做错了事,想赔礼道歉,再赔点钱给对方.可是看到对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嘴里还没一句好话!再加上刚刚在画室里被林一飞给气到了,一下子就爆炸了.大声地吼道:“凶什么凶啊!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吗?玉皇大帝吗?呸!一个虎背熊腰的老男人,装什么老大啊!不就被小石子磕了一下子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大男人还软豆腐!熊包!软蛋!你以为你凶我就怕你呀,过来呀,过来打我呀,你碰我一下,我立马倒地上,说你想**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大叔本来要狠狠骂十一一顿,看到十一这样暴跳如雷的,反而笑了:“你个臭丫头片子,你拿小石子打中了我,你倒还有理了?我还**你?你也不看看,就你这模样,扔街上有谁想要?”
十一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早上因为匆忙出门,随便套了件T恤,马尾辫也因为跑了一天,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她的那个大脑瓜上.但她还是嘴硬:“什么这模样!这模样是天仙模样!不是你这种级别的大叔会欣赏的!”
大叔忍不住笑了,道:“天仙模样?好吧!好吧!下凡时脸先着地的天仙,是吧!”
十一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气顿时消了一大半,道:“这位大哥,刚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把石子踢到了你的头上,我给你道歉!如果要上医院,你等会儿我哥出来后,开车送你去.但你刚才的态度也不对,那么凶地冲过来!还骂脏话!”
那个大叔听到十一的道歉,气也消了,说:“我这人是急性子,刚才在气头上,就骂了你两句.你也别介意!不过你可别把什么**之类的罪名挂我头上,我老婆要听见了,非把我皮揭了!”
十一笑道:“是,是,是,大哥,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我们上医院检查下吧!”
大叔回道:“算了,算了,不是很严重,我也怕麻烦,回家拿药油抹一下.”
这下十一不好意思了,说:“这怎么好意思?我看,还是上医院吧!”
大叔又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拧呢?非要让我上医院?要是换昨晚那个小太妹,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还管别人的死活啊!”
十一问道:“什么小太妹?”
大叔说:“喏,昨天晚上也是在这里,一个小太妹匆匆忙忙从这里面跑了出来,差点撞到我,可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就跑走了.屋里的那个小伙子也追了出来,还光着上半身.哼!我看八成是那小子想对那个小太妹动手动脚,人家跑了!”大叔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着林一飞画室的大门,“就这屋里的,听说那年青人还是一画家呢!真是斯文败类!”
十一听到这话,一下子来精神了,说:“大哥,你说昨晚你碰到这屋子里的年青人光着上半身跑出来追一个女孩?你会记得是几点的事情吗?”
大叔回答说:“是呀!是昨晚啊!昨晚大概20:30左右吧,我刚看完那个综艺节目<<网上找对人>>,是晚上20:30的事.哎,你这丫头怎么对一个男人光着上半身感兴趣呢?你多大了呀?是不是还没找男朋友?要不大哥给你介绍一个,保证人品相貌一流,比这败类画家强!”
十一听了这话,笑出声,说:“大,大,大哥,谢谢你的热心!我,我,我不需要男朋友,不过这是我名片,上面有我电话,你的头回家要是有什么难受的,就给我挂电话,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这时一意也从林一飞的画室中走出,看到十一笑弯了腰,就说:“发什么神经呢!上车吧!”
十一和大叔说了声“再见!”钻上车,走了.
一意一边开车,一边对十一说:“你刚才干嘛呢?笑成那样,你要知道现在在查案,能正经点不?刚来的路上哭得稀里哗啦,在画室里又暴跳如雷,现在又哈哈大笑,你人格分裂啊!”
十一止住了笑说:“二哥,这你就不懂了,这不是什么人格分裂,这是我,张十一的真性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遇到不平的事就会拔刀相助,看到无耻的人就想揍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你老妹我吗?”
一意用劲地点了点头,说:“好,好,没心没肺的好,至少活得自在些,不过千万别没脑就好!”
十一说:“你才没脑呢!我要没脑,怎么帮你破案?”
一意说:“我看你对着那霍凡对特没脑!两眼都发直了,那口水呀!都要拿一脸盆放在你下巴接着!”
十一侧过身看着一意,道:“有这么夸张吗?呵呵呵!谁叫他长得帅呀!不过,二哥,我刚刚在外面和人搭讪的时候,了解到一个情况,昨晚20:30左右林一飞还在家,当时从他家跑出一个女孩.如果刚才林一飞所说的话属实,那么从他家跑出来的女孩应该就是小月.昨晚我和霍凡是在21:15分左右在玫瑰园听到哭声.我们现在先暂时设定昨晚21:15的时候小新还没有遇害,那这样就说明这个林一飞有重大嫌疑啊!他所说的人证在时间上根本没有办法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一意听了后,想了想,说:“我知道你对林一飞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凶手!”
十一说:“二哥!这直觉能准吗?反正,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一意摇了摇头对十一说:“先别这么武断,明天我们找那个小月再调查点情况吧!”
十一觉得奇怪,问:“哥!为什么现在不去找小月?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把凶手找到,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小新!”
一意没理他,继续把车往前开,过了一会儿,说道:“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现在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我要先找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还要回队里,看下依依那边的尸检报告.今晚肯定是要加班了.不过你放心,那个叫小月的,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跑不了.明天再过去找她.”
十一看了看手表,天!已经深夜23:00了.现在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和一意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面馆,要了两个汤面.十一一边吃,一边问:“二哥,昨天霍凡就说他见过那幅玫瑰花油画,今天在山庄时,他说他以前肯定见过这幅画,你说,那幅油画和霍凡有什么关系?”
一意吃着面,说:“大小姐,能让我安静地吃碗面不?我现在只是在想林一飞和小新的死有什么关系,至于霍凡在哪见过那幅油画,我没兴趣!你要知道他是明星,很多地方都可以接触到油画,说不定只是类似呢?”
十一说:“不可能,除了油画,他对那屋子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会是巧合的,明天我要再问问他!”
话音未落,十一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霍凡打来的.十一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霍凡!霍凡!哥!你看,是他打来找我的,时间都这么晚了他还会想起我!太幸福了!”
面馆里的人都看着十一,觉得她吃错什么了吗?一意用力地摇头,骂道:“疯了!”然后继续低头吃面,没有理会兴奋中的十一.
十一接起电话,轻声细语地说:“喂!是凡哥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呀?”
霍凡在电话里说:“十一,你现在有空来我母亲的家一趟吗?我知道我是在哪儿见过那幅油画和屋子了.”
十一听到电话里霍凡认真的语气,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立即和一意说:“二哥,我们现在赶紧去一趟霍凡的母亲家,他已经想起他是在哪儿见过那幅玫瑰花油画了.听他在电话里的语气,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赶紧过去一趟!”
一意把碗端起来,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抹了一下嘴,说:“走吧!我们现在就上车,你让他把地址发过来,我们现在就过去.”
很快,十一和一意就按照霍凡发过来的地址,来到了三山市东面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一看就知道是高档住宅区,进大门时,物业的保安要拿十一的身份证和霍凡核实后才让他们进去.进到小区里面,小区的布局像公园,水榭亭台,绿树成荫.按霍凡的指引,十一和一意来到了小区的5号楼28层.一出电梯,十一就看见霍凡在门口迎接他们.
这是十一第一次上霍凡的家,心里的那个爽啊!甭提有多兴奋了!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写着“静”字的书法,屋子的装潢古色古香,客厅中央的沙发是红木的,两杯清茶已经放在案上,飘着淡淡的茶香.坐在客厅中泡茶的是一位穿着白色旗袍的****.霍凡向十一和一意介绍道:“十一,张队,这就是家慈!”十一躬身向霍凡的母亲问好:“您好!伯母!我叫张十一,这是我的二哥,市刑警2队的.这么晚还来打扰,影响到您的休息,实在是过意不去!但因为现在发生的这起案子比较特殊,凡哥又有重要的线索提供,所以请您务必见谅!”
一意听着十一的开场白,心里想:哇塞!这臭丫头变淑女了啊!乖乖,这爱情的魔力真伟大!
****点头示好,说:“坐吧!别客气,我听全儿说,在长滨市你帮了他很大的忙,我替全儿在这谢谢你!”
十一连忙摆手,说:“伯母,不用客气的,我能破那个案子也都是机缘巧合.您不用谢我!”
霍凡的母亲对霍凡的呢称,依然是用小时候用惯了的“不全,全儿!”
霍凡的母亲又说:“这孩子一回来后就冲到我房间,把我以前旧的相册全部搬出来,后来在我的逼问下,他才说,今天你们在典园的玫瑰山庄发现了一具女尸.而那玫瑰山庄和我相册里的这几张照片一模一样.对了,张队,你不会怪全儿把今天的事告诉了我吧!是我逼他说的,请你不要责怪他!”
一意说:“伯母,您言重了,这件案子明天可能就会上报,您提前知道也没什么.至于案子的细节,霍先生并不知道,所以您不必挂心.只是您刚才说,您的旧相册里有玫瑰山庄的照片?我想这才是今晚您请我们过来的真正目的吧!”
霍凡的母亲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件事已经过去28年了,我根本不愿意再提起,但现在因为是有关一条人命,我想我应该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她低下头喝了杯茶,缓缓地说道:“28年前,全儿的父亲染上毒瘾,把家里值钱的全部拿去当了换毒品,我忍无可忍,和他离了婚,断绝了关系.我的娘家,见我们母子俩儿可怜,就把我们从长滨市接回三山市生活.小时候,不全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孤僻,不合群,洁癖严重.我没有办法把他送幼儿园,只能每天把他锁在家里.我的父母虽然心疼我这女儿,但当时我的家里还有弟弟妹妹需要他们照顾,我不能总是拖累他们.后来我搬了出来租房子住,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全儿.那段日子真是过得很艰辛!”说着说着,霍凡母亲的眼眶红了.十一见状,从包里拿出为霍凡准备的手帕递给了她.霍凡母亲接过手帕,点头谢意.十一的这一细节动作,让霍凡母亲对十一更增添了不少好感.
这时她擦了下眼里的泪花,说:“当时我在我们市里有名的骨科医院上班,任外科的主治医生.有一天,我们诊室送来一个患者,是轻微的骨裂,但需要打石膏,住一段时间的医院.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长得精神!当时的我离婚已经有3年了,正是空窗期的时候,渐渐地我和他之间除了医生和病人,矇矇眬眬还夹杂了一点其他原素在里面.后来他出了院,我们还是经常私下有联系,那时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就是现在典园里的玫瑰山庄.当时还没有典园,在典山上除了玫瑰山庄外,还有几处老房子,都是民国时留下的.因为他是个搞艺术创作的,所以经常去那里找创作灵感.在相册里的那几张照片就是当时他拍的.可是后来当我知道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后,我坚决要与他断绝来往.但是他并不死心,一直对我纠缠不休.有一次,在我下班的傍晚,他不由分说把我强行带到了玫瑰山庄.在那里,在那里,他,他,他**了我!”
说到过往的痛苦经历,霍凡的母亲言语上开始颤抖!十一可以想像得到,这时她的心里有多少地挣扎!多少地痛苦与不堪!尤其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揭开以往的伤疤,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十一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位坚强的女性.她在经历了丈夫的堕落,儿子的罅隙,自己的意外后居然还可以把儿子培养成材,现在还这么优雅地坐在这里泡茶.她的内心是多么强大啊!十一暗暗在心里给霍凡的母亲点了一百个赞.
十一看着霍凡母亲微微颤抖的肩膀,说:“伯母,您要不要歇一会儿?”
霍凡的母亲摆了摆手说:“不用!”又拿起手中的茶,轻轻地呡了一口,说:“当时他并没有把我放走的意思,而是把我禁锢在了玫瑰山庄里.有时还会鞭打我,再拿我的血去作画,他还说,只有用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血画出来的玫瑰花才是最具有生命意义的.他把我关在玫瑰山庄里整整5天.是我的父母,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于是报了警.幸亏当时有个警察对脚印之类的有特别的研究,才找到玫瑰山庄把我解救了!对了,那个警察也姓张!和你们俩一样!”
十一和一意异口同声地说:“那个警察就是我们的父亲!”
霍凡的母亲听了后,有点吃惊,说:“这么巧!28年前你们的父亲救了我,28年后你们又帮了全儿!现在又因为这个案子让我见到你们,这一切真的是太巧了.”
是呀!天下的事就是这么奇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吧!
十一问:“伯母,那后来呢?那个坏人呢?”
霍凡的母亲说道:“这就是我今晚找你们来的目的,在你们的父亲解救完我后,在现场找到了那个人留下的足迹,按足迹搜寻到他的家,但他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可能是他察觉了你父亲在足迹上的敏锐触觉后,在我们发现的他的住所中再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的痕迹.后来警方还悬赏通缉他,可是始终没有他的消息.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28年了.这件事压在我的心头整整28年了.”
十一说:“伯母,您说当时我的父亲已经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但让他跑了.那他的家人呢?您不是说他是个有妇之夫吗?”
“他当时用的是假名字和**,他的真实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据你父亲所说,我们找到的住所也是他用假名字登记的.当时还没有什么DNA比对,和现在的什么人脸识别拼图之类的.所以他要有心躲起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警察还在各个交通要道设下关卡,也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至于他的妻子,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打电话时称呼对方老婆,我才发现的.我根本没有见过他妻子的模样.”霍凡母亲道.
一意叹了口气说:“是啊!当时的科学检验相对比较落后,很多案件就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对犯罪嫌疑人无法提起诉讼,才会让一些人逍遥法外!但我相信,天理昭昭,总有一天,犯了罪的人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霍凡的母亲道:“是的,我也相信,因果循环,像我们家的全儿,小时候五行不全,但现在不是也有自己的事业,还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真的知足了!只是今天我听全儿说,在玫瑰山庄里死的那个女孩,她的血也曾经被混在油画颜料中,我就想到会不会是28年前那个人又回来了!如果是这样,你们要赶快抓到那个坏人,不要再有人受到伤害了.现在的科技比以往先进了很多,我相信你们会很快抓到凶手的.”
这时十一面露惭愧地说:“伯母,今天我们在玫瑰山庄并没有找到太多的有利线索,除了在油画上找到死者的血迹外,我们甚至都不能肯定玫瑰山庄是不是凶案第一现场.”
霍凡母亲惊道:“什么?你们还没有发现玫瑰山庄的秘密吗?你们没有咨询过你的父亲?”
十一说:“我的父亲最近都在外地出差,不在三山市,而玫瑰山庄,我们也是今天才进到里面看到全貌.可是,伯母,这玫瑰山庄我和凡哥进去里里外外地都看过,除了二楼中间那间房门上的玫瑰花指的是庄园里的黑玫瑰外,没有发现什么秘密啊!”
霍凡母亲道:“这也难怪你们没有找到凶案第一现场,明早你们去山庄看看中间楼梯上那幅玫瑰花油画的背后.你们就会有所发现的.那幢楼是民国初期建造的,当时兵慌马乱的,哪一户有钱人家不是有个什么地窖啊!秘室之类的?不过那幢楼平时去的人就少,再加上时间这么久了,没有人知道油画背后的秘密,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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