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中骤然间传出急促的兵刃破风声以及撞击之声,那一团黑雾随着两人身影一会儿前移一会儿又后退,却始终把两人包裹在内,也不散去,但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只听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刹那间黑雾消散,现出两条身影,正好各自站在分界线两边!
影杀深深吸了口气,脸色依旧冷静如常,但是心中极其震惊,进入黑雾之人目不能视,行动也会受黑雾影响而变得迟缓,而施展雾影之人不但行动自若而且还可以通过对黑雾的控制而清楚掌握到敌人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黑雾就是他的另一双眼睛,但是他没想到张心武似乎完全不受黑雾影响,而且竟然也能清楚掌握自己的所有举动,甚至料敌机先在自己攻出去的每一招刚要发动时便已知晓而提前做出应对,“竟然能接下我的雾影一击,黑龙组的人死的不冤!”影杀冷冷说道。
张心武“哦”了一声,戏虐的说道:“你这什么雾影的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看看影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又斜着脑袋用有些嘲笑的眼神看着影杀“哎,你不用喘气吗?那你的鼻子是干什么用的?”刚才黑雾起,他只有两个选择,退或挡!他知道自己一退就是败了,首先自己先声夺人划下的界线算是被地方轻而易举的突破了,然后气机牵引下恐怕自己还没有退出栈道就已遭对方击杀了!所以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幸好他的感知力在遇到刘云之后一路提升,直到在栈道处静坐候敌时终于突破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就算这样,他在黑雾中面对影杀犹如狂风暴雨般凌厉的攻击时还是有些应接不暇,更令人心惊的是这黑雾内的空气竟然有一丝有若实质的厚重,让他的一举一动都遇到莫名其妙的阻力而变得有些迟缓,还好他发现影杀在攻击时似乎是屏住呼吸的,明白这样的进攻不会持续多久,所以也拼了老命的抵挡。
影杀沉声问道:“像你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是无名小卒,你是什么人?”
张心武又舒服的做了个深呼吸:“我是中国人啊!确切的说我只是中国一个普通的小商贩,平时就赚点蝇头小利,”说着呵呵一笑,然后悠哉悠哉的劝慰影杀:“何必忍得那么辛苦呢?要知道,这样很容易旧伤复发的,小心到时别被我钻了空子,你这一世英名毁在我这无名小卒手上可划不来!”刚才他怕烟里有毒所以也是根本不敢呼吸,甚至还运功闭住了周身的所有毛孔,但他内息连绵不绝,所以虽然憋的辛苦,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但他看到影杀那做作的样子,心里好笑,他早就从林静安处知晓影杀受伤,而且他差不多也已到了不接触而知对方虚实的境界,明白对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便故意刺激刺激他!
影杀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冷冷的开口:“年轻人,不要太骄傲,如果我不是受伤在前,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张心武笑了笑:“这样啊!那要不你先回去,养好伤再来,我脚下这条线,今天你们是过不去了!”
影杀哼了一声:“你不过是占据了有利地形,不然,又岂能挡得住我们这么多人。”
张心武呵呵一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这就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你们自己偏偏不信邪,我又有什么办法!”
影杀猛然一怔,缓缓开口说道:“狡猾的支那人!”然后又大声讲了几句日本话,后面不远处的日本人齐齐应了一声,然后各自行动起来。
张心武见后面的日本人分作三队,一队留在栈道口,一队攀下山崖,一队向一边的山上爬去,微微一笑:“你也不笨么,其实你应该早就明白我是故意在激你,好让你忽略了用其他方法过去,但是你心里不愿意相信我能拦住你!是不是?”
“是又怎样?”影杀沉声道:“不过早与迟,现在你一样还是挡不住!”
张心武呵呵笑道:“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这里你还是过不去,要不,你也从下面过?”
影杀脸色一变,忽然又冷冷一笑:“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恭敬不如从命,好,我就从悬崖下过去,看你怎么拦我!”说着挥手示意后面那队人攻入栈道,自己却翻身攀下悬崖!
张心武不由得一呆,想要拦截已来不及了,说了声:“老狐狸!”看看栈道一头的那一队日本人夹着着伏虎帮众人已冲了过来,有几个伏虎帮的已经举枪瞄准起来,虽说伏虎帮这些乌合之众的枪法根本没有准头,可这么远远的一顿乱枪打过来,却是既没法把握也没法躲,当下张心武只得迅速向后退去。
众人一步步向前逼近,等到了那条界线跟前,还是顿了顿。
张心武不禁哈哈大笑:“胆小鬼,怕死就滚回去吧!”
前面的人见张心武依旧在迅速后退,才终于小心翼翼的跨过那条生死线,刚才张心武的凌厉手段确是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看着那些人前进的速度渐渐变快,张心武脚底发力,后退的速度也达到极致,片刻之间已出了栈道闪到一边,口中喊了声:“小杜!”
“好嘞!”小杜兴奋的高声应喝,随手就是一枪,只听“砰!”的一声,跑在最前头的一名日本武士的脑袋“噗!”的一声炸开了花!
小杜一枪射出,又迅速熟练的一拉枪栓,推弹上膛,“砰!”第二颗子弹又迅速射了出去,第二名日本人又已胸口中枪,后面的人发觉不妙,纷纷找地方躲闪,伏虎帮的有几个也举枪想要还击,小杜咧嘴一笑,又是熟练的重复拉栓,上弹,扣扳机“砰!砰砰……”一口气把中正式弹匣内剩下的三发子弹全部射了出去,伏虎帮三人枪还没有拿稳就已中枪倒下,剩下那些日本鬼子与伏虎帮众人终于明白又上了张心武的当,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急急往后面逃去!一直退到了那条界线后面,这边小杜又端起一把汉阳造,照着栈道内“砰!”的一枪又是干翻了一个日本浪人,不过这一次人家已经有所防备,加上距离有些远,所以子弹没有射中要害,只见那中枪倒地的日本人不住翻滚哀嚎,被几名日本人拖着躲入了之前张心武藏身的石壁处,剩下的包括伏虎帮众人都远远的退到了栈道的另一头。
小杜看看找不到合适的目标,悻悻的说:“跑的比兔子还快!”想想还是不甘心,又扯着嗓子喊道:“小鬼子听好了,你家张爷划的这条线,你们过不了!”
张心武在一边哈哈大笑:“好小子,不去从军真是可惜了!”
林静安也拿起了身边那把汉阳造:“栈道那边的暂时过不来,但是山崖下面的还有山上的我们得小心,别等他们绕到了我们后面,到时候腹背受敌!”
张心武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事:“我有一个想法!”
林静安与小杜一起看向张心武,张心武继续说道:“刚才影杀的话,你们可听见?”
两人点点头。
张心武稍稍一顿:“对方人太多,我们三人之力肯定也杀不尽,但是我们可以尽全力以一击!”
林静安眼睛一亮:“影杀!”
张心武点点头:“对,影杀的实力不可小瞧,好在他前面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听他说,徽州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幻杀,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去,等他们会合在一起,就更麻烦了!”
“而且,到时候影杀的伤好了,要杀他就更难了!”林静安接过话,又语气坚定的说:“这里就是影杀的葬身之地!”
小杜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说:“这个日本人最麻烦,黑烟一放,我都不知道朝哪里瞄准!”
张心武呵呵一笑:“这个人交给我们,其他人由你负责,不过要小心,等会影杀的目标就是你!”
“我?”小杜有些不解。
林静安也笑了笑:“是啊,这些日本人的合围战术很厉害,如果让他们近身缠上了,倒是真的很麻烦!但是有你在,他们就近不了,如果我是影杀,要合围对付张大哥,只能先把你办了!”
“可我看这些日本人也没啥了不起啊,刚才在栈道内还不是给张老板杀的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小杜有些不信。
张心武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他们在栈道内施展不开合围战术,才让我有机可乘了,嗯,我比你大几岁,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唤我一声张哥吧?”
小杜愣了愣,挠着头皮说:“张……大哥!嘿,这不太好吧,我混马帮也有几年了,这你是雇主,我就是伙计,这规矩还是要的!”
张心武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好兄弟,原本我雇熊老大与你们送货到十里铺凭得就是一半银子一半交情,后面的这段路你与严八爷既然来了从此我们就是兄弟,这是跟小日本拼命,我们不废话了!”
说完又深吸了一口气,朝林静安点点头:“快来了!你藏在小杜旁边!”
林静安本就背靠山石坐在小杜边上,闻言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随手卸下一把步枪刺刀拿在手里,整个身体深深的缩入那堆石头树枝搭建成的简易工事里面,同时故技重施收敛精气神,将呼吸心跳减缓到极限!
张心武满意的一笑:“林兄弟果然不简单,这隐匿的本领可比我厉害多了,怪不得影杀也着了道!”又对小杜说道:“小杜不必管其他,只需要开枪打得别人无法近身!”
小杜甚是机灵,早已明白张林二人的计划,刚好这时山上远远的有两个伏虎帮众探头探脑的朝这边张望,也不多想,朝着上面“砰砰!”就是两枪!
张心武看着远处两个人闷葫芦般滚倒在地,又看小杜熟练的拉枪上膛,满意的一笑,缓缓走到一边的空地上:“影杀少佐,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一声冷哼,似凭空而出,让人摸不清发声的人在哪里,不远处悬崖边上来一人,身上黑色雾气若隐若现,正是影杀:“阁下是在等我么?”
“砰!”的一声枪响,随着枪声,几乎同时影杀身形一闪,冷冷说道:“不知死活的支那小子!”
小杜咂了砸舌头:“会放黑屁的鬼子果然厉害,竟然打不中!”原来刚才他见影杀现身,觉得有机可乘,就瞄准开了一枪!只是没想明白明明瞄准了才开的枪,怎么就打不中?
张心武呵呵一笑:“小杜注意其他人就行,我来对付这会放黑……屁的家伙!”他显然听小杜对影杀的形容有趣,存心气气影杀,所以故意把“黑屁”两个字的语气加重了!
果然,他越觉得有趣,人家就越觉得有气,雾影之术一向是影杀引以为傲的绝技,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在他眼里看来根本就不入流的毛头小子说成是黑屁,刚要开口,却见小杜又是“砰砰!”两枪,其中一枪打翻了不远处刚刚要攀上山崖的一名日本武士,另一名武士见机得快连忙躲了回去,子弹打在石头上,溅得火星碎石屑四下乱飞,小杜咧咧嘴:“这些小日本,除了一个会放黑屁,其他的就只会像乌龟一样缩脑袋了!难怪小日本名字里面都喜欢叫龟田什么的,大概他们本就是乌龟变的吧!”小杜嘴巴一向与严老八锻炼惯了,这会对着敌人,嘴巴就更加没遮拦了!他嘴上一边说着,手上却也没闲着,朝着各处待见有人冒头就是一枪,“砰砰砰……”一连数枪,不过因为人家都是格外的注意他,加上借助地形隐蔽躲闪,所以这几枪竟然是只伤到对方一人!只是小杜边上堆满了上好子弹的步枪,几颗子弹一打完,立刻换一把,根本不给人家靠近的机会,所以那些日本人一时间倒也不敢过分紧逼!
小杜看看远处的人不敢靠近,看看影杀,一时觉得好玩,也不管能不能打中,对着影杀又是一枪,嘴巴还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哎,会放黑屁的家伙,吹胡子瞪眼睛干什么?莫不是你那黑屁是从嘴巴里出来的?哦不对,嘴巴里怎么会放屁,除非是……”
影杀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你给我住嘴!”他的肺都快气炸了,要不是张心武挡在面前,这小杜恐怕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终于,影杀按耐不住暴喝一声,向张心武攻出了凌厉无比的一刀!朴实无华没有一点讨巧完全是硬碰硬的全力一击。
张心武不敢大意,手里倭刀紧握,斜斜一格,“当”的一声,两人各自被对方震退了一步,张心武心道:“这小鬼子要拼命么?”
却见影杀趁着各自后退一步的机会斜斜的抢了出去,飞快的掠过张心武的防线冲向小杜而去!张心武大叫一声,急忙奋力追击,心里却是暗暗窃喜这老鬼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迎面一团黑雾已经裹了上来,张心武也不停留,口中喝道:“破!”一刀劈向有若实质的黑雾,黑雾顿时分作两半迅速消散,张心武身形毫不停留穿过黑雾追在影杀身后,只是终究还是慢了一下,两人已拉开了有四五步的距离!张心武不假思索,手一甩,倭刀脱手飞射而出,影杀何等人物,听到破风之声就知道张心武将刀射向自己,脚底发力身形一侧躲过飞来的倭刀,同时心里大喜,因为他知道只有张心武觉得追不上了才会这样做,另一方面张心武既要运劲将刀飞出,就必会有相反作用的力量使他更加无法快速追击自己,那这个开枪的小子就死定了,只是他的念头刚到这里却发现张心武依旧紧紧追在自己身后,不由得一惊,当下来不及多想,极力冲向小杜,他不知道张心武这甩刀的手法十分独特,完全是借着自己向前的冲力顺势而出,而同时脚下发力身形反而更加迅速的向前追出!
这边小杜刚刚又是一轮五发子弹打出,压制着远处的敌人不敢冒进,但其实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影杀身上,看着不远处杀气腾腾迅速冲向自己的影杀,小杜吓的躲在石堆后面怪叫道:“啊呀不好,黑屁精要谋财害命!”话音刚落,影杀已经到了跟前,因为后面跟着个张心武,所以他身形未做任何停留直接掠上石堆,居高临下顺手一刀朝小杜脑袋劈下,这时影杀心中突现警兆,但来不及细想,后背锐气袭体,张心武袖中小刀已经后发先至,影杀知道不妙想也不想身形一偏,手中倭刀转而挡向身后,只是一刀挥出,竟挡了个空,而同时后背一侧吃痛一把小刀透体而入,影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竟然没有躲开这一击,而张心武这汇集全身力量的一刀射出后,追击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但是他这一次没有将刀柄的链子卸下,手中细链一扯“噗嗤”一声,小刀带出一片血肉又与影杀倭刀缠绕在一起,同时扯得影杀身形也慢了一下,影杀吃痛不住闷哼一声,知道自己先机尽失保命要紧,当机立断甩掉倭刀便欲逃离,但与此同时藏匿石堆下的林静安突然闪电般蹿起,一柄利刃自下而上刺进影杀小腹直透心脏!同时一掌拍出,挡住了影杀临死前踢出的一脚。
“嘭!”的一声,夹杂着一声闷哼,林静安像一片树叶一样飘飘荡荡飞跌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影杀一个踉跄后又斜斜的靠在在小杜旁边的石堆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地上的林静安,当他看清楚对方就是那个小道士后,目光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只是他此刻全凭一口气苦苦支撑着,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影杀又艰难的转头看向已经走近的张心武,知道已经大势已去终于深深的叹息一声,全身放松下来,在这个深不可测的中国人面前,他终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挣扎!
随着那一声叹息,影杀的一切生命体征戛然而止,只有声音中流露的无奈与悲哀依然迷漫在山谷之中!
小杜战战兢兢的看着,发现这个凶神已经气绝身亡,不禁舒了口长气:“死了!”
张心武收起飞刀,扶起林静安关切的问:“没事吧?”
林静安脸色惨白,不住苦笑:“好厉害!幸亏大哥的飞刀破了他的护体真气,才让我一击得手,刚才已经借机后退卸下大部分力道,但左手还是断了!”他的左手手臂不自然的弯曲着。
张心武仔细一看:“还好,要是被他踢实了,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老鬼子死啦,剩下的小鬼子怎么办?”小杜问,他看见四下渐渐靠近的日本人,手又痒了。
“杀,多杀一个是一个!”张心武坚决的说。
林静安也连连点头:“多杀一个,就少一个祸害!”
小杜笑着点头:“好嘞,二位爷瞧好了!”端起一杆汉阳造,瞅着最近的一个日本人就是一枪,那人显然因为影杀被杀,一下子呆住了,所以根本就没有躲闪,只听“砰!”一声枪响,那人又是脑袋开了花,这时那些日本人与伏虎帮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刚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这在他们心目中就像神一样的影杀竟然被杀,顿时剩下这些日本人斗志全无,而余下这些伏虎帮众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纷纷不住后退。
看着敌人退到了步枪射程之外,小杜有些不过瘾的问:“要不要追上去补几枪!”
“算了!”张心武看看林静安:“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林静安的手已经有些肿了,需要找地方帮他把断了的骨头接驳好,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小杜点点头,指着地上的枪支:“这些不能留,得全部扔到山谷里!还有这个影杀好像在日本人那里很重要,要不要把他也扔到山崖下面去?”
张心武笑了笑:“把枪扔了就行,这个影杀已经死了,不管扔不扔,他们也一定会留下一部分人处理尸体,然后分出一部分人跟踪我们的。”
小杜拿起一把汉阳造仔细看着,眼神里满是不舍,最后一咬牙,竟然抡起枪托向那一堆枪砸去,一下,两下……一口气把地上六七杆步枪砸了个弯弯扭扭七零八落,然后背起另一边的一把汉阳造,又拿起孙铁樵给的那把中正式,朝里面加了几颗子弹,才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张林二人咧嘴一笑:“好了,可以走了!”
张心武睁大了眼睛,笑道:“兄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小杜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样特痛快!嗯,就像是赚了钱去醉月楼一掷千金那样痛快!”他用的是一把老套筒,做梦都想有一把崭新的汉阳造,本来得了中正式之后就开心的不得了,这一次一下子一堆汉阳造让他使了个痛快,确实有点穷光蛋一夜暴富的感觉!然后他再把枪一股脑儿砸了,还真又有点挥金如土的感觉了!
小杜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的笑着:“不过我还没有去过醉月楼,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这个滋味,嘿嘿!”
张心武林静安不禁都是哈哈大笑!
“来跟我走!我知道条近路,”张心武说了声,领头向前走去。
林静安在旁边说道:“只是日本人还带了猎狗,狗鼻子很灵,除非跳到水里,或者下雨,否则很难甩掉。”
小杜说:“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找地方偷偷埋伏下来,再找机会先把他们的猎狗一枪崩了?或者,想个法子逗逗他们?”
张心武呵呵笑道:“到时再说,现在我们走我们的,到了屯溪,他们也就别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