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大黑天”
一道漆黑的巨掌飞向少女。
少女手中出现一个类似千千心结玉质玉盘。
姻缘一线,心有千千结,一声娇喝。
一道无形的波纹瞬间从少女手中的玉盘中荡漾开来,一个近三丈的方圆的屏障,彷如一个倒扣的锅盖,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血冷“一气大黑天”所化的巨掌拍击在屏障上,荡起一阵涟漪。
白光一闪,二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随白光消失的二人,血冷脸部有些抽搐,一道巨大的波纹从其体内向四方传开,一时间周围草木皆化为飞灰,周身出现一个荒芜的真空地带。
血冷将地上早已碎裂的玉盘碎片拾起。
暗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手中居然有天工阁的微型千结传送阵,看来此女的身份不简单。”
就在黑狼峰主血冷暗自揣摩少女的身份之时,天武州首府凉州郡玄武城一座巨大的府邸中。
一道身穿“熊”服的武官正低首汇报着情报,武官的前方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背对着武官,眼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禀侯爷,虞姬夫人十五年前,临终时,送出王府的孩子现今已找到。
“只是.。只是..”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方才一副神游屋外的中年人双眼微开,转过身,注视武官。”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在空气中弥漫,房内墙边的龛架上摆放的瓷器翁翁作响,似乎有些不堪重负般。
“据探子来报,虞夫人临终前将几经辗转将小姐送入南河郡。
听到南河郡中年人眉头微皱,中年人眼中露出些许不悦之色,武官见此闭口不语。
“接着往下说。”
“起先小姐被送到一户农户家中收养,十三年前,莽荒兽潮,二老死于其中,小姐因躲在家中土窖中逃过一劫,兽潮后被前去赈灾的富商柳毅寻得,据说当时其找到小姐时,年仅两岁的小姐已奄奄一息,昏迷的小姐紧抓着二老的手死死不肯松开。
如此凄惨的画面,让富商柳毅动了恻隐之心,命人医好小姐,而后将小姐收为义女,属下打听过,这些年柳毅待其视如己出,小姐这些年过的很好,属下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这柳毅与皇朝的御药阁似乎有些关系。
“小姐似乎也牵连其中,小姐在柳家的这些年,每年总有数月不见踪影,仿佛凭空消失般,数月之后有突兀的出现,属下动用暗卫才查出与御药阁有关。”
“上周,不知什么原因,小姐溜出柳府只身前往莽荒,昨天属下已暗号联络南河郡探子,均无回应,属下断定必定是被人拔掉。”
今天早上在边界安阳城,发现血杀侯的弟弟项耀清,其似乎被人打成重伤,在安阳城项家所经营的一家酒肆中养伤,今天截获其传回家中的密函。
终于发现小姐的踪迹,小姐返程的时候路经黑狼峰,遭黑狼峰主追杀,正好遇上同样返程的项耀清,混战之下,小姐与其失散,和小姐一同失踪的还有项耀清新收的弟子,一个十五岁的莽荒土著。”
房中顿时杀机四溢,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中年人一掌拍在案几上,顿时偌大案几瞬间消失不见,地板上留下一层飞灰。
“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本侯的女儿也敢追杀,李雨薇,这次本侯不会在放纵你。”
这事暂且不提,少女本想用传送阵将两人传至一处安全地带,可最后时刻血冷的攻击让传送阵出现偏差。
两人出现在一道瀑布旁,少女四下张望,又拿出地图开始比对,可周围茂密的荒木完全将视野遮盖住,她也只知道两人还出莽荒之中,至于处于哪个位置一时间她也无法辨识,而且眼前最要紧不是找到回家的路,而是将已昏迷项霸救醒。
捏住项霸的下巴,将一颗墨绿色丹丸放入嘴中,可项霸已经昏迷,药丸无法进入腹中,需用水送服。
少女走到瀑布下的水潭边,双手拼成碗装,舀满水就往回走。待走至其身前时手中的水已全部洒落一滴不剩,几番都是如此,少女不免有些气馁。”
少女从怀中抽出一张手绢,将其印湿,彷如一位温柔贤淑的“小妻子”般,开始缓慢温柔的擦拭其脸上血渍。
血渍清洗过后,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孔映入少女的眼帘,看着清秀俊美的脸庞,之前项霸将飞身挡住血冷的一幕,出现在少女的脑海中。
少女想着想着,脸上的红晕几乎漫步至耳根。
少许少女回过神,似乎觉得羞不可耐,少女暗自啐一口,露出娇憨可爱的一面,如羊脂白玉般的玉指,轻轻捏了捏项霸的鼻梁。
轻声呢喃:“大坏蛋,臭流氓,算是便宜你。”说完做贼心虚的看看四周,仿佛怕人听到一般。”
先是来到瀑下潭边,俯下身,用嘴取水,而后取出一颗墨绿的药丸,两手轻捏住项霸的下巴,将药丸放入嘴中,俯身吻在其唇间,水藉由唇间流入项霸的嘴中将药丸化开推入其腹中。
顷刻,少女起身,眉眼含羞合,咂咂嘴。
心说:“原来男女相吻,竟是是这般,哪有书中所说万般美妙滋味,容我在尝尝,说完又俯身吻下。”
可惜,这般齐人之福,昏迷中的项霸确是不能亲自体味。
夕阳即将落下帷幕,黑夜与白昼即将交接。
睁开眼,项霸感觉全身仿佛被人用犁头犁过一般,浑身骨头仿佛散架般,完全不受自己指挥。
侧过脸,熟睡的少女,双目微屏,脸上时而笑意逐现,时而惧意迸发,半弯柳眉时不时恍动,琼鼻浮动。
笑间,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惧间,弯眉跃动,额线相连,柔弱风姿惹人怜爱,怜惜之心欲罢不能。
微低首,见手臂处一个诺大的蝴蝶结显现,项霸心中有些感动。
见四周荒木密集,项霸断定两人应当还处于莽荒之中,天色近黑,夜晚的莽荒是多么可怕,项霸早在孤牙村时已有所闻。
费力的从身下草丛中拔下一支青草,不停的在少女的鼻尖恍动,少女下意识的挥动玉臂驱赶,几番拨扰之下,少女有些迷糊的睁开眼。
四目相持,两人几乎鼻尖相连,少女一个激灵,尖叫一声,一把将项霸推开。
又一声惨叫,不过这声是项霸发出。
少女心微一颤,赶紧将项霸扶起。
“喂,我说你就是这样报答你救命恩人的,项霸调侃道。
少女本来担心不已,见项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转而变成一副咬牙切齿的姿态。
“小妹妹,你好歹得有点常识吧,拜托这可是莽荒,凶兽荒兽遍布,你晚上就准备如此过夜。
“是啊,,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上古诸神时代,更有朝沧海,暮苍梧一说,
游记中不都是这般记载的。”
“本小姐乾坤袋中还有几个睡袋,到时在树林中布置一番,比游记中那些文人雅士所言不是舒适万分。”
那些游记怎么能尽信,你赶紧按我说的先去附近勘察一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休息地点。
少女也不争辩,知道这个来自莽荒的少年比自己更加了解莽荒。
片刻,有些兴奋的少女跑回来,告知项霸瀑布左侧数十米处有一个石窟,可以用作两人休息营地。
项霸听到又是石窟,心中阴影又笼罩上来,要知道先前因为躲避“死亡咆哮”,一行人躲入石窟中,不想却遇到蓝鳞巨蟒这样的凶物,一行人死伤惨重,自己小命也差点交代。
这回听到又是住石窟,心中自然有所不适。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恐惧神色,一个大男人家好歹有些出息点,放心,洞里我已经打探过,没有其他动物驻留的痕迹。”
少女有些不满道。
“谁害怕,我这不觉得你神经大条,不靠谱,怕你把本少爷带到危险之地。”
“你……本小姐今天不伺候了,爱去不去,说着迈步往前走。”
“回来,小爷我一身伤,都是因为你,这时候想尥蹶子,扔下小爷我一个,门都没有。”
“哼,死鸭子,嘴硬,要不是看在你为本小姐挡的那一掌,本小姐才懒得管你死活。”
少女往回折返,脸上有些发热,霞光漫天,低下头,走到项霸近前,蹲下身,示意项霸上来。
有个小美人相背,项霸到是愿意,可全身皆不能动,一时间只好郁闷不已。
“喂,“土豹子”,快点上来,本小姐都不在意,你磨蹭什么。”
“疯Y头,你叫什么,少爷我是有名字的,叫项霸,不叫“土豹子”,少爷我现在全身都动不了,如何能起身。”
“本小姐也是有名字,叫柳艳,说着揪住项霸的耳朵,呵斥道,敢叫本小姐“疯丫头”,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柳艳有些吃力的将项霸扶起,试着背起,可没走两步,两人一同摔倒在灌木中,一声痛呼响起,少女眉头微颦,只见其左手处,雪白如玉的食指,似乎被灌木荆棘刺破,泛出鲜红的血珠。”
灌木中的项霸此时苍白之色似乎加深几分,呼吸急促不堪,脸上渗出犹如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由于摔倒时左侧身先着地,加上其先前左臂又受过伤,一时间整个手臂疼痛的几乎失去知觉。
柳艳看着自己的食指,眼眶通红,泪花在眼眶中翻滚,兴许是怕项霸嘲笑,微微用手擦拭,转过身开始询问起项霸有没有摔伤。
项霸看着柳艳有些微红的眼眶,还有那似乎还在渗着血的手指,一时间噎住,摆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本少爷没事,身子骨硬朗着,到是你生的娇弱,不要摔出毛病来。”
柳艳看着一脸白青色,汗珠不停划落的项霸,一时间似乎明白什么,心中有些微堵,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那么重,得减肥,以后得少吃点,要是下次再摊上这样的事,本小姐可不伺候,柳艳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半开玩笑道。
项霸依着柳艳的肩,几乎将重心全部压在其身上,数十米的距离,两人走的极为艰难。
期间两人摔倒过数次,没有哀嚎与指责,只有鼓励与打趣。
走到洞窟中后,柳艳拿出睡袋将项霸安置好,又按照先前项霸的吩咐拾来一些干树枝,和一些细长的藤蔓,在洞里生起一堆火。
而后将自己手链上的小铃铛全部拆下,绑在长数米的藤蔓上,来到洞外将藤蔓的一头固定洞口,另一头牵入两人休息之处,固定在其上方。
做完这些柳艳似乎也累的不轻,发现项霸居然早已陷入沉睡中,微微有些气恼,拿出睡袋挨着项霸躺下,少顷也进入梦乡。
黑白交替,夜晚的莽荒荒兽们的狂欢节,一声声兽吼此起彼,交相呼应,伏似乎宣誓着它们才是莽荒的主人。
杀戮的盛宴,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