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虽然假寐,耳朵却是竖起来,连呼吸都放轻柔,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到了行李箱拉动的声音,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她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
接着重重的一声关门声,她惊醒了,睁开双眼,先是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接着越来越多,直至把枕头打湿。
终究他还是走了,刚才她的耳朵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鼻子还真切的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这一刻他却已经离开了她。
她本不想哭的,可是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刹那,眼泪就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将近三个月的陪伴,她早己习惯家中有他。虽然他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可是至少他还在。每日做好饭等他回来便是她最大的盼头,可如今,他走了,她不知做饭要给谁吃?莫名的,她害怕了起来,这房子这么大,从今天起她就要一个人住了,虽然昨天他和爷爷说希望她可以回去与他父母同住,可是她不想回去。面对他的父母,她始终应付不来。她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她突然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她心里还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她着急的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拿了钱包换了鞋子就跑出了门。
这个点正是上班高峰期,哪那么容易拦的到出租车,再加上她穿着一身睡衣,披头散发不说,还因为昨天没睡好又哭过,整个眼睛圈又是发黑又是红肿,自己看着都吓人,更别说别人,哪还敢拉她。
她着急的在路边又是招手又是跺脚,可根本没人理她,都把她当神经病了。她只能气的咬牙,恨自己不会开车,母亲早就让她考驾照了,她一直躲懒,不去学,这会真用的着了,也只能是悔不当初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八点半了,她悲哀的笑笑,9点的飞机,她怕是赶不上了。
正垂头丧气时,一个三轮车停在了她面前。
一个大爷摇下了车窗,探着头说:“姑娘,走不走?”
她本以为去不成了,老大爷却突然出现了,她欣喜的赶紧点点头,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老大爷看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发动了三轮车。
她正不知大爷为何叹气,大爷便说话了。
“姑娘啊,能离就离吧。”
她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大爷。
那位又是摇摇头说:“唉,我那闺女和你一样,当初啊她嫁人的时候,我们做父母的就死活不同意,可是她不听,最后还被我那丧尽天良的女婿打的住了院,前段时间刚离婚。”
她听到离婚这两个字眼便觉得难过,她不知道她和他的婚姻又该何去何从?
大爷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是难过,便说:“孩子啊,不要难过,有些不属于你的幸福是早放手的好。”
她点点头,感叹到:“是啊,不属于自己的幸福确实强求不来。”
很快到了虹桥机场,她付完钱,下了车,大爷却喊住了她。
“姑娘啊,家暴一定不能忍受。”
她这才听明白了,合着大爷以为她是被家暴了。
她失笑,想要解释:“大爷,你误会了……
不等她说完,大爷便打断了她,说:“孩子啊,我明白,你自己保重啊。”
三轮车已经开走了,只剩她在风中凌乱。都快忘了出来是干嘛的了,低头看了手表,都8点50了。她着急的跑进了机场大厅,大厅里人很多,道别的,接机的,反正白毛的金毛的全都有,她看着眼晕。
电子屏幕上不断更换着时间表,可她第一次来机场,什么都看不懂,着急的蒙着头乱找一通。
终于在撞到人摔了一跤时,清醒了不少。
被撞到的那妇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真是晦气,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好了好了,我看她精神不太正常,别跟这种人计较了。”同行的男子劝道,扶着那妇人便走了。
她就像个傻子在地上坐着,路来路过的人见到她均是绕道而行。
在冰凉的地上坐了一会她愈发清醒了,起身拍拍衣服走出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