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掌灯时分,楚棠才从外面回来,李灵犀将写好了的诗交给他。楚棠接过扫了一眼,将纸交给铜木,打着哈欠对李灵犀道:“你可以下去了。”
李灵犀见铜木将纸小心翼翼的放好,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楚棠就带着铜木进宫了。李灵犀想趁着这个机会去见梨月一面,却苦于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就在李灵犀绞尽脑汁却无可奈何之时,铁木悄悄凑到她旁边,神秘兮兮地道:“阿墨,你可想出去?”
“怎么了?”李灵犀拿不定他在想什么,不敢轻易作答。
铁木对李灵犀的反应有些失望,但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看看这是什么。”一个小木牌赫然躺在他的手中。
李灵犀眼前一亮,“这是……”
“这是对牌,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语气中有些小得意,“少爷让我去千里香买水晶肘子,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这样不好吧……”李灵犀一副极想去又不敢去的样子。
铁木看了更是兴奋,怂恿道:“走吧,走吧,没事的,只要咱们在晌午之前回来就好了。”拉着李灵犀就往外走。
拿着对牌,二人顺利的出了府,向着千里香进发。一路上,李灵犀一边与铁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悄悄地注意着路两旁的招牌。
忽然,李灵犀脚步一顿,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正常,继续与铁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不再往路两旁看了。二人又往前走了几十米,便到了千里香。千里香的生意相当红火,来买东西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龙。
铁木拉着李灵犀站在队尾。突然李灵犀双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铁木,我,我要去茅房。”铁木见状赶紧道:“你快去,我在这儿等你。”李灵犀点点头,捂着肚子快步走远。
见已在铁木的视野之外,李灵犀折了个方向,一路小跑到方才停顿的地方。一栋二层客栈矗立在那里,招牌上分明写着“同福客栈”四个大字。
李灵犀径直走到柜台前,“敢问掌柜的,这里有没有一位叫梨月的姑娘?”
那掌柜闻言,警惕的打量了李灵犀一番,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没有”。李灵犀见状,知道掌柜误会了,便疑惑的“小声”嘟囔道:“姐姐明明告诉我她住在这里呀!”一边暗中观察掌柜的脸色,果然没了刚才的警惕之色。
李灵犀趁热打铁,“劳烦掌柜的帮忙查一查。”语气毕恭毕敬。掌柜有一瞬犹豫,终是拿出了账本,翻看了一会儿对一小二道:“去告诉六号房的客人有位公子来找。”小二应声下去,李灵犀连连道谢。
不一会儿,便见梨月从楼上匆匆下来。梨月见到李灵犀满是激动,刚想开口说话,就见李灵犀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心思一转,改口道:“多谢掌柜的。”随即拉着李灵犀上了楼。
关上房门,梨月拉着李灵犀哽咽道:“小姐······”
李灵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柔声道:“先别说这么多,你这儿可有笔墨?”梨月点点头,将笔墨拿出来。
片刻后,李灵犀放下笔,将刚写好的信交给梨月嘱咐道:“你想办法将这信交给楚公子,事情办完之后,你就自行离开吧。那些银票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实在不行,那些钱也够你过一辈子······”
“小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梨月突然出声打断,声音微微颤抖。
“傻姑娘,如今我已是自身难保,你跟着我只会受到连累。”
“小姐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抛弃梨月吗?我已经被父母抛弃了,现在连小姐也要抛弃我吗?”梨月泣不成声。
“不,我不是想抛弃你,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李灵犀面色平静,只是紧握的双拳却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小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梨月语气坚定,一副你说再多我也不会听的样子。
李灵犀见状知道多说无益,这小妮子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样,你去清心大师那里帮我看着凌墨,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离开,知道了吗?”
梨月知道李灵犀不会再赶她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轻快地答道:“是,小姐。”
李灵犀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