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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玄火再现

宋世昌领着苏夜和宋影来到书房,这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房间,摆满各类书籍的书柜上都拉起了蛛网,可见这书房平时少有人来,尤其是这段时间宋世昌一直昏迷,佣人们都懒得进来打扫了。

掀开墙壁上的一幅挂画,露出里面掩住的一道小门,宋世昌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这道小铁门,里面是个更小的空间。

透过外面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里面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一些古董、字画和明清雕花木椅,最显眼的是密室正中央立着的一尊青铜方鼎,想来这就是宋影口中的云母鼎了。

宋世昌按下墙上的电源开关,密室中顿时亮堂了许多。苏夜仔细端详着云母鼎,鼎高约八十公分,长和宽均有五六十公分,鼎呈方形,短沿方唇,两耳立于短边口沿上,腹壁较直,下部略内收,圆柱形透底空心足。体四角各有一条扉棱,四足上端也有扉棱,与四角的扉棱呈一直线。口下四面及四转角各饰有一兽面纹,以扉棱作鼻梁,兽口向下,眉目清晰,体长尾翘,雷纹衬地。四足上端饰有饕餮纹,由两条夔龙构成。口下长边一面的内壁中部刻有三个铭文——云母鼎。

云母鼎表面青中带绿,这种绿色并不是青铜鼎本身的颜色,而是埋葬在地底数百年生成的一种铜锈。从第一眼看到这云母鼎,苏夜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苏夜确定自己肯定在哪见到过这鼎。可究竟是在哪看到的,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父亲买下这尊云母鼎的时候,佳士得拍卖行的古物鉴定专家曾经跟他说过,这尊鼎历史渊源极长,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夏王朝时代。”

宋世昌无意间的一句话立马点醒了苏夜,他猛然记起来:对了,这云母鼎就是夏王朝的九鼎之一,自己曾在师父给的《术殇卜辞》中见过。

说起这《术殇卜辞》可不简单,据师父说这是一本可以与河图洛书相媲美的上古神书,里面包罗万象,无所不有。至于为何这本神书会落到白术陵一脉,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说不清楚。当年老神仙一定要苏夜将晦涩难懂的整本书都背下来,害的苏夜通宵达旦的在那背,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再三确定了苏夜已经牢记《术殇卜辞》中的所有内容,老神仙才小心翼翼的将古书收起来,至于他到底收藏到哪去了,恐怕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道。

在古代,鼎是所有青铜器中最能代表至高无上权利的器物。传说大禹收九牧之金,铸成九鼎,置于荆山之下,各象九州物。这九鼎便成为了一匡诸侯、统治中原的夏王朝立国的标志。

更重要的是,这九鼎都不是普通的用来盛装食物的鼎,而是丹鼎。

丹鼎,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铸丹的炉鼎。炼丹之术其实自古有之,它是道家主要道术之一,有外丹和内丹之分。外丹术源于黄老道,是在丹炉中烧炼矿物以制造丹药。而内丹术是将人体拟作炉鼎,用以习炼精气神。这就有了‘道家以烹炼金石为外丹;龙虎胎息,吐故纳新为内丹’。

炼丹有三件东西必不可少,一是各类原材料,如药材、金石等诸多天材地宝;二是炼丹必须的丹鼎,不同的丹鼎炼制出来的丹药性能相差甚大,越是顶级的丹鼎,炼丹的效果就越好;三是炼丹所需的火焰,也就是常说的丹火,我们平常见到的普通火焰是炼不出高纯度的丹药,像苏夜曾经使用过的玄火就是炼丹的绝佳火焰。

只有这三个条件都具备了,方可谈炼丹,缺一不可。也正是因为条件如此之严苛,所以在现代已经没有多少人会炼丹之术了,大部分人甚至听都没听说过,有些人就算有所耳闻恐怕也都是从一些玄幻小说中看到的。

事实上,不管是珍贵的原材料还是少见的丹鼎,亦或者是常人根本不可能具备的丹火,都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但不可否认,即便在条件贫乏的现代社会的术修界,确实还是有一些人精通于丹术,这类人一般被人称为丹术师。

……

苏夜缓缓地靠近云母鼎,他能够感受一种熟悉的气息,就来自这尊云母鼎。这种气息很奇怪,苏夜也说不清心头突然涌现的这种莫名情绪,就是有一种要靠近它的冲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云母鼎冰冷而有质感的青铜外表。

“苏夜……”宋影原本想提醒一下苏夜不要损坏了云母鼎,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一旁的宋世昌制止了。苏夜的举动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个年轻人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噌的一下,苏夜与云母鼎接触在一起的手掌猛地窜出一团苍白色的火焰,火焰分成两道,一道沿着云母鼎的壁身蔓延开来,另一道则烧上了苏夜的身体,并迅速将苏夜整个人包裹住了。

“啊啊啊……”宋影惊叫道,想要冲过来扑灭苏夜身上的火焰,却被宋世昌一把抱住了。

“别急,这火有点诡异,你看苏夜烈火焚身好像没事人一样,一定有问题,我们先看看情况,不要贸然打搅了他。”

宋世昌果然是经历过大风浪,见过大场面的人,临危不乱、不惊不惧,还能冷静地思考。经父亲这么一提醒,宋影也渐渐平静下来,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火人和火鼎。

焰火焚身的苏夜丝毫没有感到痛苦,反而有一丝清爽的感觉。这火焰就是当日师父给他的一品玄火符触发的玄火,自从那次被玄火烧身后,玄火就与苏夜整个人融为一体了,在他体内种下了玄火的种子,只要受到外界的刺激,玄火会自动激发出来。而今天,这外界的刺激竟是来自于云母鼎。

玄火、丹鼎、苏夜三者似乎结下了某种不可知的契约,变得不可分割。苏夜和丹鼎上燃烧的玄火随着这种契约的建立逐渐熄灭了,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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