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J市横跨抚河的临江大桥上,一辆别克商务车稳健地行驶在车流中,“爸,到底是什么事呀,非要把我跟妈都拉上?至于吗!”本来打电玩正打的开心,突然就被老子给拉上车,说是要出席一个重要晚会,顾宇峰嘴上不敢说什么,心头难免有丝怒气。
“今晚可是省长亲自主持的一场慈善晚会,多少人想去都没机会呢!这可是讨好领导的一个好时机,可不能让别人给抢了风头。你小子倒好,还给脸不要脸了!”
吱……
一声紧急而尖锐的响声从汽车后轮胎处响起,整辆车子都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老顾,怎么回事?你平时开车不是挺稳的嘛?是不是车子出问题了?要不咱别去了吧。”顾奉召的老婆范丽芬有点不安地问道。
“没事的,就是车子打滑,很快就到了……”
顾奉召本来还想再安慰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从后视镜中看到车子的两个后胎冒出了火花,火花迅速变成熊熊烈焰,火势顺风点着了整个车身,霎时间连人带车一并困在烈火之中,俨然成了一团火球。
火球失去控制,余势不减,整个冲向临江大桥的护栏,翻入水浪翻滚的抚河中。
……
“今天上午九时三十分,一辆车牌号为赣F54380的别克商务车在途经临江大桥的路上突然解体,冲入抚河。车上的一名司机和两名乘客当场殒命。经证实,当时开车的是LJ市的政法委书记,车上其他两人分别为其妻子范丽芬和儿子顾宇峰。事故发生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苏夜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电视,新闻里这么一段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五头玉马本就是不祥之物,苏夜将它们挂在顾奉召的别克商务车下,时日一长,这五匹不同朝向的玉马形成五马分尸之势,若要造成一点交通事故那是轻而易举,但现在车毁人亡,全家死绝倒是苏夜万万没想到的,要怪只能怪他们顾家命该如此,怨不得人了!
苏夜自信这件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断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的。可是他错了,因为他忘了一个人了,这个人就像黑暗深处的恶狼,一双幽绿的目瞳总是不被人察觉的落到苏夜身上。
喝完茶正准备休息一下,房间的门敲响了。
胖婶站在门外,“小夜,还记得韦章韦队长吗?他过来看你了。”
当天赵五叔被抓进局子里的时候,胖婶和韦章打过交道,两人虽算不上熟,但也说得上几句话。这次看到韦章跑来看苏夜,心里是困惑不已,难不成小夜惹上什么事不成?一想到这,胖婶脸上的笑意就冷了下来,直接把人家堂堂一个大队长晾在客厅,别提水果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得喝。
“韦章?他怎么会来找我?这个瘟神,真是想到就烦!”蛮横的、凶残的、暴戾的,苏夜统统不怕,但像韦章这样仿佛一块牛皮糖,缠上谁谁就倒霉,偏偏这人不仅不是个恶人,还是个正气凛然的人民警察,你真不能把他怎么样。苏夜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韦大队长呀!怎么想到来兄弟我这里坐坐了?韦队长可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亲自上门了,还真是叫小弟不胜惶恐!”苏夜佝偻着腰谦卑的说道。
在这种分分钟就能捏死自己的大人物面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该以怎样的姿态,苏夜可是很有研究的。
“哪敢哪敢,如今青龙会的话事人在咱崇白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我这小队长惶恐才对呀。”
两人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韦队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事直接说就是了,完全没必要来试探我。”苏夜收起了笑容,正襟危坐道。
韦章也不怕别人笑话,在这个青年人面前,他总浑身不自在,老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一直往上冒,瘆的慌!
“苏先生是个聪明人,在聪明人面前我要不聪明点,那就真该死了。是这样的,最近咱这块地皮不太平,总有些崽子闲不住,要给我们惹点麻烦,这次的麻烦还真不小,你知道市里的顾书记吧……”
苏夜愣了一下,面前的这人到底是人还是狗啊?狗的鼻子恐怕也没他这么灵吧!自己刚才还自鸣得意,以为只有天知地知,这才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寻上门来了。
“顾书记?没听过,韦队您也知道,我一黑道上混口饭吃的小混混,能有碗饱饭,有个暖被窝的婆娘就知足了,权利场上的大人物,我等**是高山仰止啰。”
“顾书记你不认识我信,可他有个儿子叫顾宇峰,想必苏先生不会不认识他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女朋友……”
韦章还想说下去,可是看到苏夜的眼神后,生生止住了,将后半句话给吞下肚子了。
“韦队,你当日助我上位,我苏夜永远心存感激,可感激归感激,有些话说得,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可是会死人的。”苏夜微笑着看着韦章,笑容说不出的渗人,韦章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顾宇峰的死,我不知道韦队为什么会怀疑上我,我无话可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您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就算解释恐怕也是徒费口舌。不过您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还希望这事能适可而止,不要牵涉到我的亲人。胖婶、赵五叔、小淳和慕青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为了他们,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韦队长如若能放他们一马,我会记在心里的。”
“你放心,我韦章是什么人你也清楚,虽然小过不断,但大是大非上还没糊涂过。保护无辜的人,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谢谢!”苏夜郑重地向着韦章鞠了一躬,送他离开,合上门的时候,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