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的意思是不认识的,后来又成为认识了,现在我也不清楚我们到底认不认识。一切蒙头转向,浑然无法猜测到溪流边能聊些什么。
我很希望天上除了出现星星,还希望有月亮,有月亮的光芒也许能够更清晰看清真面目,也可能从说话时候所表现的表情猜测对方心理活动。
但一整晚天空只有星星,没有月光,我们所处的环境很昏暗。
我问他,“现在我们算熟悉了吗?”
他在卷起裤腿,说,“算吧!你也可以说不算的,看你怎么看待。”
“算吧,好歹你跟你说了几句。”
他走到了小溪水里,“有些凉爽。”
我不理解他的行为,“你做什么?”
“捉鱼摸虾抓蟹。”
“水里可能有水蛇,你不怕吗?”我只坐到一块石块上。
“别瞎说。”他对我说,“要是你想三更半夜有夜宵,下来帮忙。”
我干脆也卷起了裤腿,在旁边试探了一下,水温有些微凉,夜间的山水很清爽,可是水底是黑乎乎看不清,怎么捉到鱼还是问题。
“看不清能捉到吗?”
我刚说完,他说,“捉到了一条鱼。”
神乎,很好的答案来说明夜间看不了也能够摸到鱼。
我站在溪流无从下手,只感受到水流过痕迹,没有鱼或者水底动物触碰到。
“怎么弄?”我问。
“伸手进去乱摸,只有试着感受水下环境,慢慢熟悉过来。然后就能够如鱼得水。”他说得很轻松,我想没有长期经历过是不会轻松做到如鱼得水。
他捉到鱼便上岸了,留下一个白痴在溪流里面东摸西找,显得特别滑稽,像一个掉了心爱玩具孩子,无从找起。
我的心很累,很久没有收获,摸了几块石头起来,往溪流砸去,咚的一声。
他找了一些柴回来,我相信他对地势非常熟悉,闭着眼也能够走回去。他还挖了一个坑,用石头围了起来,把柴扔到坑里。
“不是不能有火光吗?”我说。
“没关系的。”他又扔了干草进去,潇洒划起一根火柴。火柴光照到他脸上,有了明显轮廓让我看到,他就是疯癫老人。
他把火柴扔进坑了,活燃烧起来,这下看得更清楚,真的是他。
我的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石头滚了一下使我往前倾,整个人很不好地掉进水里,啪起了水花。
“别激动,别弄灭火了。”他护着火堆,没有理会我是不小心滑倒的。
自刚才看见他是疯老人后,我更清楚了他的为人,不顾别人,想着自己,这是他疯癫的特点。
我狼狈起来,走上岸,说,“我掉水里了。”
他在添加柴火,转头看了我一下,说,“是吗?小心点。”
这什么加什么,明显他有看到我掉进水里的,还装作没有看见,自顾着他的火堆,顾着他的鱼,完全忘记我一样。
“你是疯老人。”我扭着衣服。
“有你这样对老人的吗?”他说,“年级轻轻不会尊重人,很没有家教的。”
对于他来说,我认为是装疯买傻,我很早就有怀疑,这下证实了。
“你还记得你对火星说过什么话吗?”我问。不小心打了一个大大喷嚏。
他说,“话真多,还是回去换一套衣服吧!年轻人真不懂爱惜健康。”
我心里有所不同,现在我看到的老人是老人,总是可以与第一天看到的疯癫老人对比,两者存在“疯癫”,先前的老人是疯癫,直爽说话,毫无顾忌,疯得让人他在胡说八道,现在老人多了一份真实,赤裸裸真实表露一个正常人行为。
与之疯癫发生分离。
我回到我的临时草棚,在里面换过了衣服,把刚才弄湿的衣服挂在树枝上,然后在包里拿起了工具,有小刀,有细绳,铁丝,然后找了一条长竹竿,往小溪边走去。
老人把火烧旺,然后又跳进了溪里面摸鱼。
“你用你的武功,一掌把溪水炸起来,可能有很多鱼飞出来。”我跟他胡说八道,关键在试探他有没有“疯癫”。
“你会武功吗?”他朝我打了水花。
“不会,你也不会吗?”我问,我把细绳绑在竹竿上。
“废话,我会的话早就把你了。”我在恐吓我。
我把一条铁丝挖成了鱼钩,绑在细绳上,这样就成了鱼竿。
“你不捉了吗?”他问。
“我才没你笨,我不要下去的。”
“喔?”他还不明白。
我弄好了鱼竿,用电筒在附近找了一处土地肥沃蓬松泥土,用小刀挖了一些蚯蚓,蚯蚓就是鱼饵。
之后找小溪最深地方,找了一块石块坐到旁边钓鱼,等待更大的鱼上钩。
他又捉了一条,很快速度,但我不是跟他比速度,压根没有跟他比较,只是为了也有收获就满意。
他向我借了小刀,把鱼杀了,有把鱼串起来,挂在火堆上烤着。
钓鱼是耐心活,我坐到一边耐心静等,这是我最有耐心一次。
他把两条鱼烤好了,自己啃了起来,留下我在不远处坐着,很自私的一位老人,起码出于礼貌跟我说了一声。
我把电筒照着他的脸,他说,“你快点弄吧!”
“你不要请我过去吗?”
“你的事又不是我没得吃。”
“很自私哦!”
很快我也有鱼上钩了,我拉起鱼钩,是一条比较大的草鱼,鱼还在挣扎很有劲,鱼的劲力挣扎我越是有成就感,兴奋说,“可以了,有了上钩了。”
我不跟他比较,我只要有鱼上钩就是,我把鱼提过去,比起他的大很多,起码有他的两条大,这才是自豪感。
“牛。”老人说。
“还可以。”我谦虚中的自豪。
这下我把鱼挂上了烤架,我还弄了一些配料,配料从我带来的压缩食物弄来,整条鱼随着烤火的熏香飘开来。
老人就差流口水。
“你可以继续下水捉鱼了。”我对他说。
老人说,“你不打算给我吃一口吗?”
“你没得吃又不是我。”我学他刚才的话。
他白眼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好像我一个年轻人在欺负老人,明显他在倚老卖老。
“想吃?”我问。
他点点头。
我很想像欺负一个小孩子一样欺负他,慢慢把鱼往自己口里送,然后美味赞叹一声,让他流着口水看着我享受。
很贱的想法。
可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