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医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前和刘爷爷一起玩乐的时光,齐睿嘱咐他的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与其说她再为将要失去一位慈祥的爷爷哭泣不如说她是为了齐睿的失去而哭泣。木小小不知道刘爷爷的病情现在到底是什么程度,可她一想到老爷子瞒着所有人独自来到这个城市求医,她的心头就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木小小很害怕,齐睿的妈妈刚回来不多久,一家人经历了别人无法感受的磨难好不容易才聚到了一起,可现在慕容医生说老爷子的状况又并不乐观,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跟其他人说,这件事现在就像埋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的狠狠地扎她一下。
木小小想了又想决定自己偷偷地把这件事扛下来,既然刘爷爷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他肯定是不想让更多的人为他担心,反正自己也是偶然得知的,那么就随了老爷子的意吧,自己也假装不知道。可决定下来之后,木小小又犯了难,自己隐瞒下来就得自己承担接下来面临的所有状况,可现在就一个非常艰难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刘爷爷的病到底该怎么办?木小小因为这件事好几晚上都没睡好觉,月考成绩也下降了不少。
班主任把木小小叫到办公室询问她是不是恋爱了。木小小一阵苦笑,当班主任的人想象力都好丰富,可自己又不能把实情告诉他,反正就是告诉了他也没有用。木小小就模棱两可的说家里有点事,班主任将信将疑的目送木小小回了班级。木小小没心情管他到底信不信,回教室就趴在位子上,无精打采的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成绩下降了,老板训你了?”慕容秀德问道。
“不是……”木小小有气无力地回他。
慕容秀德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班主任走进教室的蹬蹬脚步声,“大家把手里的事情停一下,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月考成绩出来了,大家现在都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状况,我根据这个成绩重新排了一下位子,希望能对大家的学习有帮助。”
木小小头也没抬,心想:就知道他没信。反正她现在也没心情搭理别的事,随班主任怎么折腾去吧。就这样,木小小和慕容秀德调开了位子。班主任看着重新列好的位子心里一阵欣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来调的这个位子,慕容秀德的爷爷跟校长申请慕容秀德跟木小小一直做同桌。他也确实很欣赏慕容秀德,可是他更是把木小小当作自己的得意门生来看的。这次月考成绩下降肯定跟慕容秀德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要向校长申请不换位子。班主任昂着头拍拍手:“好了,位子先这样排,以后的情况,看下次的月考成绩来定,大家好好学习吧。”说着就走出教室。慕容秀德瞥了班主任一眼,没说话。
木小小趴在位子上想着,有几天没去师父那里了,这几天师父的气也应该消了吧,自己再去卖个乖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再去求求他吧,他见多识广,肯定会有办法。木小小越想就越兴奋,开始在位子上坐不住了。她干脆起身开始收拾书包,反正也学不进去了,干脆请个假回家找师父去。
一直看着木小小一举一动的慕容秀德看到她收拾书包,就走到她的课桌前,问:“你要去哪儿?”
“我准备去找师父,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和你一起去!”慕容秀德一把拉住木小小的胳膊。
木小小不动声色的把慕容秀德的手甩掉,“不用了,因为上一次的那件事,估计现在我师父还生着我的气呢,今天还不知道他肯不肯见我呢。”
“对不起啊,上一次……”慕容秀德没有丝毫的尴尬。
“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啊,我去找班主任请个假,你在这上课吧。”说着木小小就往教室外走去。她没看到身后的慕容秀德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师父,师父,师父~~”木小小变换着声调在吴长江身边转来转去,吴长江只要看到木小小的头伸过来就转到另一个方向去假装非常忙碌的懒得看她。
“师父,师父,”木小小看吴长江还是不搭理自己,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草药筛子,“师父,人家说就是杀了人还得给他个辩解的机会呢,你都不听我说就把我给定了罪,我冤不冤。就这你还说最疼我呢,我看你就是虚情假意,就是坑蒙拐骗,就是,就是……”木小小一着急支支吾吾的想不出什么词来表达。
“得了吧你,我要是再不听你说就得被你说成是千古罪人了。”
木小小笑着吐了吐舌头,然后表情认真严肃的说道,“师父,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有个很好的哥哥叫齐睿吗?”
“记得,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师父,你瞎说什么呢。”木小小一听师父说齐睿出事,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是他的爷爷生病了。他爷爷不是他的亲生爷爷,齐睿哥哥的亲爷爷在他没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后来他的爸爸也在战场上牺牲了,是刘爷爷一直把他当亲孙子养着。刘爷爷也是抗战老英雄,我爷爷说他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现在齐睿去外地读军校了,可刘爷爷把自己的病情瞒着我们所有人,要不是慕容秀德告诉我有个特殊的病例,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齐睿哥哥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刘爷爷。可是现在我怎么跟他交代啊。我爷爷是我们那块有名的中医,他跟我爷爷过命的交情却连我爷爷都瞒着,那他的病情肯定不是一般的小痛小痒。”
“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吗?”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看西医的书的原因。他的主治医生就是慕容老先生,我看他病历上写的是什么心包积液,可您又没教过我这个,我又怕您生气,就自己去图书馆查,可谁知道正好又让您碰上了。”木小小嘟着嘴有些埋怨道。
“是个抗战老英雄啊,他曾经拿命从敌人手下抢回来咱们的主权,我一介文弱书生没办法在战乱中接过长枪厮杀,今天老英雄遭了难,我得搭把手啊。”吴长江感叹道。
“可是您……您不嫌弃他现在住在西医院啊?”木小小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吴长江白了木小小一眼,“你把你师父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就那么不知进退。”
“耶,师父最好了!”木小小高兴地绕着吴长江又蹦又跳,在她心里只要师父加入了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吴长江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的木小小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