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想安慰石丽丽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看着外面倾盆而至的大雨,对石丽丽说:“今天晚上住下吧,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她以为石丽丽会拒绝,谁知道她开口道了声好。
木小小的房间放着的是双人床,晚饭过后,木奶奶干脆给石丽丽添了床被褥,让她谁在木小小的房间里。
石丽丽想看会书,可寻了一圈都只有医学的书籍,便作罢。
木小小看着石丽丽无聊的坐在床上玩着手指,笑了笑,说:“我房间没别的书,都是我看的医术,你指定不爱看。”
“你为什么喜欢学医?”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谈不上是喜欢吧,那会齐老大受伤了,我就想着要是我学了医,朋友受伤我能帮得上,然后就学了。可也奇怪了,越学就觉得医学很迷人,越学就越放不下了。”提起自己喜欢的医学木小小眼睛都发亮,石丽丽羡慕的看着此刻的木小小,现在的她就像浑身闪着金光,那么耀眼,那么迷人。
“那你呢,为什么喜欢舞蹈?”
“我……我……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舞蹈。”石丽丽说着,眼睛里透出一股茫然和不知所措。
“不喜欢吗?”木小小好奇地问。
“其实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从我记事起我妈就让我练舞蹈,那会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舞蹈,为什么要学舞蹈。就这样我学了这么多年。”石丽丽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舞蹈的,起码说不上讨厌,可木小小问起的时候她犹豫了,这种犹豫来自心底,她对自己的情感没有把握。她看了刚才木小小提起医学时的表情,觉得自己从心底里不喜欢舞蹈,可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喜欢与不喜欢还不是都坚持到了现在。
“那,你有没有感觉一提到它就觉得自己非常开心,一想到它就觉得非常幸福。”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了。”石丽丽闭上了眼睛,觉得内心很纠结,可是很空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们这个年纪,心思很多但是很单纯,对手中的事物没有形成自己的表达,石丽丽跟木小小不同,木小小从小离开父母,内心敏感,所以对自己的感受和外界的刺激都能很快的感知,造成了她的早熟,木小小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虽然不是有目的性的去做,可她能遵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石丽丽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木小小,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两个小少年都怀着自己的心事瞎琢磨着,想着想着就熬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两个人因为昨天的疲倦谁也没有早起。
“起床了,再不起来都要吃中饭了。”木奶奶推开门拉开窗帘,大好的阳光从窗子里透过来,暖暖的很温馨。
石丽丽早就醒了,她没有起床还在琢磨着那点心事。她昨夜睡得很不安稳,好像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就在昨天被搅得天翻地覆,而自己还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种转变,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成为真正的自己了。她睁开眼睛,阳光撒到脸上,她想起了昨天小小奶奶拉她手时的感觉,很温暖,很幸福。
“奶奶,你每次都这么说,这才几点啊。”木小小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撒娇道。
“那待会你爷爷再吼你,我可不管了。”木奶奶假意离开。
木小小一把拉住奶奶的手“奶奶,爷爷就听你的话。”
“鬼丫头,赶紧起来吧。你找件干净的衣服给丽丽换上,昨天的衣服还没烘干呢。”
“哎,好嘞。”
奶奶出门顺手关上了门,石丽丽睁着眼没说话,木小小顺着石丽丽的视线望过去,老巷子,小街道,没什么特别的。
“丽丽姐,你看什么呢。”
“小巷子。”
“小巷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看过这个巷子。”石丽丽顿了顿,接着说:“一直以来我只知道练习练习,走的匆匆忙忙,身边的风景都不知道观赏,别人说起童年里有什么好玩意儿,我提起的只有舞蹈和妈妈的严厉,我只记得我妈妈要求的舞蹈和心里的齐睿,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一直坚持的好像什么都没能留在心底。”
木小小觉得石丽丽说的好像也对也不对,可自己也说不出来具体怎么回事,“爷爷说,即使开好了药方也要再仔细琢磨琢磨,转换一下角度,思量思量病理病症,理一理药性,总能找到比现在更合适的药方。对症的药方才能药到病除,可它也得用时间打磨。”木小小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也不知道石丽丽能不能听懂,可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一说。
石丽丽没说话也没起身,依旧盯着那个老巷子,木小小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就起了身,找了件石丽丽能穿的衣服扔到床上。
石丽丽被扔的衣服打到猛地一惊,兀地坐了起来,“起床了!”
木小小看着好像又活过来的石丽丽,觉得她应该是想通了:“咋了,想明白了。”
石丽丽咧着嘴,“咱们才多大呀,纠结个什么,既然看不清楚自己的心,那就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吧,总有一天会看清楚的。”“嗯,但愿那天不会太晚来。”石丽丽又添了一句。
两个孩子又打打闹闹的活泼了起来,两个人之间流淌着前所未有的和谐。
打闹着,木小小提起来“那你之前还讨厌我来着。”
“那你刚开始还不理我来着呢。”
“是你先讨厌我,我才不理你的。”
“那……那……那我不是喜欢齐睿来着么。哎,说起来,齐睿好像对你跟别人不一样啊,你对他有没有什么想法。”石丽丽走下神坛后,恢复了女性的八卦本质。
“你说的都什么呀,齐老大是齐老大,我们两家,那是世交!怎么可能啊。”木小小满脸对石丽丽八卦行为的不懈。
“怎么就不可能了,世交不都联姻来着么。哎,我可是听徐哲说了,齐睿让他看着你呢。”石丽丽察觉自己对齐睿的感情没有那么特殊之后,对木小小也推心置腹起来。
“他让徐哲看我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又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抢人男朋友了?”石丽丽开玩笑道。
“我……”木小小一脸无语。可仔细思量着,好像能把所有的事穿到一起了,难道齐睿真的对她有意思?木小小想着随即就否定了自己,怎么可能嘛,不说自己是个还不成熟的小麻雀,就齐老大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啊。哎,对呀,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徐凯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肯定是老大课业和训练太忙了,哪还有时间找女朋友啊。木小小就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好聪明,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掌。
起床训练的齐睿忽然觉得自己一阵肝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