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语气倒真狂妄!”
时凌千怒起拔剑,被另一人出手拦住,
“且先下去。”
“......是。”
她的语气听着稍有不甘,但还是退下了,黛玉暗想,能让时凌千如此听话的,想必只有念亦岸了,只是还不知为什么他们会找上贾宝玉。
“哼,你倒让我好找,弦呢?”
“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只顾做好你的事,它自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我这边也有事,还麻烦你移步了。”
“走。”
漠寻一把将黛玉抱入怀中,缓缓远去。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脯前,没有回头,她不知道贾宝玉是什么表情,会说什么,如此熟悉的感觉,就像那着白衣,戴鬼面的人。
见两人走远,贾宝玉心中轻叹,丫头,若是如此,倒也不错。
“不必想了,话已说完,你自知该如何做。”
说罢,念亦岸转身跃走,时凌千不舍的望去一眼,终究还是离去。他站在原地,狂风声呼斥耳畔,回想着方才的对话......
“早间那些人是你派的去?”
“给你个警告罢了,别忘了,林黛玉不过是我们复仇的工具,若是因她错了事,哼,你觉得你可对得起原府上下几百口人?”
“......”
他不言,手上青筋暴起,家仇难忘,可丫头,他又何曾放得下?时凌千将帽檐摘下,道,
“非白,你这几日过得还好?”
“也算不错,你顾好自己。”
本该倔强的言语,也变得温柔,他不恨她,三年了,该变的会变,何况她不懂。时凌千浅笑,拉住他的手,还是当年的温暖,泪光碎作流转,
“嗯,我知道,我知道。非白,门主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此事成功,会允许我们双修。”
“......千儿,你会遇到更好的,而不是我。”
他松开她的手,这一瞬,手中的温度不再暖,滞寒了空气,时凌千的眼中仅剩空洞,薄凉,
“为什么?!非白,你可是还放不下林黛玉?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醒醒吧!你是江湖杀手,她是千金小姐,她会愿意抛弃锦衣玉食与你流浪吗?!”
“不论如何,千儿,三年了,如你所说,你也该放下了。”
“我不要!我不要!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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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泻,黛玉与漠寻坐于寺后的院中,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漠寻,谢谢。”
“无妨,我许过护你一世,自不会食言。”
“嗯......”
她回时有种想哭的冲动,将头埋入膝盖,这句话原非白未曾对她说过,却是一直做着,犹记得上次在东厂她躲在他怀中哭,哭明寿吾的死,他为她拭泪,自那之后,又是许久不见。离开久了,思念久了,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想了。
“想他了?”
“何时不想。”
“......若我说他不与你在一起,是为了你好,不让你受苦,你可信?”
“我知道,我不想为他添麻烦,可要真有苦,我宁愿和他一起承担。”
漠寻想去揉她的头,手却悬在半空,何必呢,她爱的从来就只是他,又何必呢?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讥讽罢了。
“玉儿,我有话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