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涩瑟,繁华的汴京城被早来的素装包裹住,白得凄惨。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黛玉的脚都冻麻了,听尽了街上人们的议论,终于在一座门前停下,金匾上提着两个大字“东厂”,入内即摆设大幅岳飞的浮雕在石墙上,明寿吾见黛玉不出声,冷笑一声,
“怎么?这岳公雕的不好?”
“......雕得是不错,只不过你们这些阉人配不上罢了。”
她对上明寿吾细长的眼眸,满是不屑与厌恶,
“盯着我做什么?”
“颜值没有雨化田高还画眼线,人品那么差还敢雕岳飞。”
黛玉小声嘀咕着,不去理会他,明寿吾听得云里雾里,抚了把脸,今日画的眉眼不好看么?
“爹爹!”
忽而听闻一个稚嫩的孩童声从远处响起,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往明寿吾跑来,手中握着两支糖葫芦,可爱俊俏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明寿吾宠溺的将他抱起,道,
“黔儿,跑哪去了?”
“黔儿去买糖葫芦了,爹爹,你也吃一支~~”
“好。”
“噗!”
黛玉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中黯然喷血,太监也能有孩子?而且还长得那么可爱?!三观毁了!被唤作黔儿的男孩注意到黛玉,双眼立即放了光,激动的道,
“你你你,你是贾府的少奶奶?!”
“是......”
黛玉淡淡回答了一句,不料男孩更加高兴,
“哇!大姐姐,贾府回门宴那****又去看你演的戏,好好看的!爹爹,你是专门找来大姐姐给黔儿唱戏的吗?”
“......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明寿吾竟应了他,男孩笑着蹦着拉住黛玉的手,道,
“爹爹,那我带大姐姐去参观东厂好吗?”
“去吧。来人,给她开锁。”
“是。”
一个蓝衫果然过来替她开锁,黛玉疑惑,就不怕她跑了?但还是在男孩笑着跳着的热情下远离了明寿吾的视线。直至再也看不见明寿吾,黛玉立即低下头去问男孩,
“小朋友,听你爹爹说,你叫黔儿对吗?”
“不,我叫清黔,爹爹叫我黔儿而已,大姐姐也可以那么叫我的。”
他转身去津津有味的吃着糖葫芦,给黛玉介绍东厂,黛玉越想越奇怪,
“那......黔儿,你知道你爹爹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爹爹是阉人,不过我不是爹爹亲生的。黔儿本来是个小乞丐,一次阴差阳错救了爹爹,爹爹就收留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
黛玉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三观还没毁掉。
“对了,大姐姐,在花园的水潭那边有一个密道可以跑哦。”
“你,你为什么告诉我?就不怕我跑掉吗?”
她被清黔突如其来的话吓到,这孩子真是不简单,竟还知道有密道,而且还愿意告诉她。
“不会的。因为......”
只见清黔停了脚步,转过身来邪魅一笑,
“从未有人逃得出东厂。”
一霎间,空气似乎被凝滞了,清黔那可怕的笑容丝毫不衬他可爱的脸蛋,就仿若地狱来的恶魔似得!惊的她久久不言,清黔收起可怕的笑颜,低头继续吃糖葫芦,
“大姐姐,我再带你去看公公们洗澡吧~~”
说完,他一蹦一跳地往回跑去,黛玉方才回过神来,还觉得后怕,清黔若是狠起来,绝对丝毫不输给东厂那些太监!等等!他说要干嘛?
“黔儿不要啊!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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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壶被贾宝玉一把掀翻,袭人在后边静静立着,
“不行!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我要去救丫头。”
“公子!你不能去!东厂权势太大,且说我们还不能暴露!”
袭人立即拦住要去拿剑的贾宝玉,被贾宝玉一声喝住,
“让开!”
“我不让!公子,不如我们先去禀告贾母,由她出面也许更好呢?”
“等她来就迟了!你让......”
话音未落,贾宝玉便往袭人怀里软去,漠寻一把夺过他的剑,
“谢了!小玉我一定会救的,只是现在不能冲动。”
“我知道,只怕玉儿在东厂会遇到那个叫清黔的可怕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