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走了多日,三人换了柱服,直至干粮快要饮尽,方才寻得一家客栈。
此地尚是布置简洁,颇多为柱州饰物,客人虽少,但皆是柱州人。黛玉此时才注意到,虽然同为柱州人,但所有人皆是黑发,唯有漠寻是金发,且还特意用厚帽遮住了。
如此特别的金发,难不成漠寻是什么王公贵族?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战败的普通士兵,而他也未曾说过自己的身世,可是另有隐情?罢了,有也事后再问吧。
她拉低了绒帽,暗暗的望向四周,道,
“这里可会安全?”
“还不知,但既然你们都已换了柱服,多许无碍,小心行事便好。”
“嗯。”
正说话间,方才那个小二手中攥了白巾,缓缓走来,笑道,
“三位客人要什么?打尖还是住店?”
黛玉一愣,此人的行为方式象极了清人,这是试探?她镇定下来,音色压低了几分,
“给我们两间上房,再来二两羊肉,一坛酒。”
“好勒!两间上房,二两羊肉,一坛酒!”
小二听罢即对里吆喝,腆着脸在一旁的空桌上用白巾抹净,
“三位请坐。”
“诶,这位小哥,我想向你问件事。”
他听罢,搓了搓指头,望向别处,黛玉心领神会,从腰间掏出几两银子抛给他,小二立即现了笑颜,
“这位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您有什么事尽管问,这方圆几百里内,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那我想知道,最近战场上的事。”
“战场上的......”
听罢,小二踌躇了下来,几多犹豫,毕竟战场上的事,谁敢多嘴?她看穿了小二的心思,笑道,
“小哥,你别怕,我们只是在中原游乐,近来听说有战事,惶恐殃及在柱州的家人,才急忙赶回去,顺道问问罢了。”
“哦,原来如此,但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沙场上的事嘛,我只知道最近两方还没动手。不过此次听说是大王子带军进攻,必定会赢!不过,最可惜的还是二王子啊......”
“二王子?你可是知道什么隐情?”
“这个嘛,还是要看这位爷怎么做了。”
见小二都如此说了,黛玉正要伸手掏银子,被漠寻立即拦住,他朝小二瞪去一眼,道,
“滚。”
“......是,是。”
小二被凌厉的目光慑到,连带点头的往后退,赶紧开溜。黛玉倒是生了惑,漠寻怎么对二王子的事如此敏感?莫不是有何隐情?她转身朝他看去,思了几番,问道,
“漠寻,你们柱州的大王子可是个厉害人物?”
“......是个厉害人物,但也凶残。如果真是他带军攻打中原,那此战必是凶险。”
话说至此,漠寻心中又起了惑,自大哥拓跋烈寻人陷害他流落中原之后,必定会向父王谎称自己已死,随后趁机鸠占鹊巢。但一般除非迫不得已,他从不亲自上阵,双方又未开战,那是贾宝玉太强,还是误传?
“那二王子呢?”
“他......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构不成威胁。”
黛玉还想再问,忽然听得门口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声,
“掌柜的呢?人都死哪去了?!”
三人望去,一群身着柱服将甲的士兵拖着身子大步跨入客栈,为首的汉子五大三粗的模样,面上胡须茂密,声响也最为粗犷。
漠寻见了,立即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