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必成大事业。
正当她想着,之后自己的路该怎么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时候。
门口却传来了声音。
“五姨太,太太的丫鬟,三姨太的丫鬟和四姨太过来了,你看是否见一见?”门外婆子的声音中透露着落井下石的语调。
对于这种卑微的小人们,安染夏这么多年见的多了,不足为题,没有在意。
淡淡的说了一句:“稍等,我这就出去。”
千万要忍,自己是刚来的,什么都不甚清楚,等想要做什么先摸清楚情况再说。自己只曾听说过,白祁泽的后院乱的很,美人很多,但是是何种的乱法,自己可要好好摸摸底。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繁琐的配饰解了下来,并未要什么丫鬟帮忙。对着昏黄的镜子,稍稍的整理了一下。本来僵着的脸,眨眼间在看,却是笑靥如花,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快步的走了出去。
推开门,看着两个俏丽的女子身着丫鬟淡绿色的衫裙端着东西就过来了,她们身后稍后一步的一个艳丽的女子,一脸很是不屑的看着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她们两人可是两手空空呢。
看了两眼她也大概知道了情况。不动声色看着那两个丫鬟上前。
“四姨太,这是我们大夫人赏你的红色玛瑙一对,夫人说天晚了,对四姨太道声不是。”
“四姨太,只是我们三姨太的见面礼,翡翠步摇一对,她身体不好,只待之后见面了。”
安染夏笑脸盈盈的接过东西,抚了抚身,道了声谢:“虽还未见面,但是替我谢谢两位姐姐了。”
两位丫鬟送完了东西便走了,没有再停留。或许那两位夫人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耐吧。不过第一夜却留不住白祁泽,真是该死呢。
一旁的三姨太冷眼旁观的看完了安染夏收礼。
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她面前。
“妹妹,现在还有心情笑呢,今晚可是妹妹的洞房呢,夫君可是去了书房就寝,想来妹妹也就这样了,姐姐今天只是提醒提醒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五姨太安府过来的小丫头而已,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清楚而已。”蔑视的看着安染夏。
安染夏:“是,姐姐,说的是,妹妹谨记了。”笑着回答了,然后不说多的话。
这样的很规矩的态度让四姨太很是憋屈,她想着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第一夜遭受了夫君的嫌弃,现在怎样也应该是面如惨色,受到了自己的下马威,应该哭出来才好。
可是这个女子。太不爽了。
但是四姨太也不好做过,只是冷哼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安染夏,微微惊了下,这个女子的容貌初一看确实美丽,仔细一看却别有一种卓越的风姿。于是也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想着,大夫人和那个素来不问事三姨太也不是那么的淡定呐。哼,都是一丘之貉。
关上了厢房门的安染夏,先叫丫鬟送来了满满一桶热水,将自己好好的清理了一下,穿上舒适的里衣,躺在了柔软的过分的大床上,只是那红色着实刺眼的很。不管怎样,她对自己总是最好的。
躺在鲜红的床上,盖着鸳鸯被,她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细细琢磨着今晚的种种,今天的几位夫人的行动,倒是让她看出来了,这个四姨太只怕是最好拿捏的,最冲动,喜形于色,大户人家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只是不幸做了白祁泽的妾,难为四姨太生存到了如今,其他两位夫人倒是让她生了些防备。
回想着琢磨了一下府中的情形,只要紧紧的抓住白祁泽,她就算是一切都有了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男人征服全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她对于白祁泽也无过多的爱恋,一切都是她上位的手段而已。
殊不知在书房中的白祁泽也在回味着今天这个略有意思的五姨太,她那羞涩的脸庞下藏不住的坚韧的眼神可是很有意思呢。从前的那些女人他也就是玩玩而已,这个女人倒是让他上了一点心。
今晚他不在她那过夜的行为,他就是故意的,他想看看这个看似坚韧的女子怎么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想必很有意思呢。
自己后院中乱七八糟的,可是一清二楚,自己可是白府的主人,那些女人们的小伎俩,他不过当看戏而已。现在他丢下一颗石子,看能掀起怎样的涟漪。他可是很期待呢。
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起了心思,想要收回来可就难了呢。
不管怎样,今晚的安染夏经历了许多,女人中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也算是毁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倒是想好好睡着,养好精神,明天去面对白府那些未知的事情呢。
可是奈何,事不遂人愿,她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既然睡不着她就好好的思索自己的未来的路。
现在她在安府中唯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于氏了。安大夫人向来看自己母女不爽,连带着二姐也是处处针对自己,但是如今自己好歹也算是攀上了白府,她们顶多对母亲在小事上为难下,其他的也不敢做。
等过段时间自己站稳脚跟了,把母亲接出来住就好了。
想着怎样才能好好的抓牢白祁泽在自己的身边,想着想着竟进入了睡梦中。
只待天明。
“五姨太,您起了吗?”天才微微亮,就有丫鬟过来敲门问道。
到了后半夜才勉强入睡的安染夏瞅了一眼还蒙蒙黑的窗外,模模糊糊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五姨太,现在是卯时,您还要打扮打扮去堂屋等候家主家母呢!”丫鬟回答道。
安染夏也自知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是不能犯点小错误的,昨晚家主没来就已经让人看尽了笑话了,如果等下的敬茶再出什么状况,那她以后在白家就更加地举步维艰了!
“进来吧!”安染夏细细琢磨了一番,起身叫唤道。
丫鬟很快就端着洗漱用具推开门进来了,安染夏认认真真地洗漱后,就让丫鬟给她盘头发,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再也不能梳之前的发式。
丫鬟在她身后手巧地梳理着安染夏漆黑柔顺的长发,梳着梳着就不禁发出了点小感慨:“五姨太的头发长得可真好,另外几位姨太见着了肯定得羡慕死。”
安染夏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头发再美又有什么用?家主昨夜都没来自己的房间。女为悦己者容,嫁了人自然是为悦丈夫的容了,只是她的这位夫君又是否愿意呢?
丫鬟见安染夏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手脚更加麻利地帮安染夏盘了个漂亮的发髻!
安染夏让丫鬟多拿了一面铜镜出来前后对照着,在仔细观察一番后才点了点头。
丫鬟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手艺,连忙开口道:“五姨太,我梳头的技术可以顶好的!您不用担心!”
“恩恩,确实是顶好的。”安染夏安抚地点了点头,等一下的场合太过重要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又让丫鬟找出一件清丽脱俗的襦裙,等安染夏装扮好了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在丫鬟略略讨赏的眼光中,安染夏清清咳了一声道:“好了,带路吧。”
等主仆俩人来到堂屋时,发现她们是最早的,主仆两顿时都有种略略松了一口气。
安染夏趁着其他人现在还没有来,仰起头审视着四周的装潢。仔细打量一番后不仅感叹,不亏是白家,这里看起来简单,但连待客用的椅子都是用价值不菲的红酸枝木做的。
“哟!这是谁呀?是谁带你来这里的?难道不知道白家不是谁想闯就能闯的吗?”安染夏还未感叹完,就听到一阵尖酸刻薄的女声传来。
跟在安染夏身边的丫鬟闻言急忙解释道:“四姨太,这是五姨太,不是别人。”
“五姨太?昨天进门的那个?”那个四姨太挑着细眉尖着嗓音反问道。
丫鬟再蠢笨也听出了四姨太语气中的不怀好意,正满头大汗焦急着不知该如何去回应时,安染夏开口道:“是四姐姐吗?我昨天才刚进门,以后还希望四姐姐多多照顾。”
“自然是需要照顾的,进门当晚家主都没去过夜,可不得要人照顾吗?”事实证明,不管安染夏主仆两这么说,四姨太都是打定了注意要羞辱她。
安染夏被她这么不客气地嘲讽,脸色立马白了起来,又怒又恼,“四姐姐,你这么说未免不妥,说不定昨晚是家主临时有事才没有过来的,四姐姐我们都是家主的妾侍,自然要多多体谅家主。”
“五妹妹这话说得可真真好听!想来家主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虽然安染夏的话让四姨太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回,但这位大宅子里的姨太哪里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不一会儿,立马娇俏地回应道。
初进白府的第二天就遭遇这些糟心事,安染夏本来就心情不好,见四姨太动不动就拿昨晚家主不来她房里来嘲讽她,心里有气却又不得不忍着。
进门后的第一天就与先进来的姨太发生争执,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安染夏原本岌岌可危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安染夏明白,她来这里是打算荣黄富贵的!可不是让人见笑话的!
“怎么?五妹妹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姐姐我说错了?”四姨太见安染夏突然一声不吭,顿时得意了起来,在她看来这是安染夏示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