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要不咱们不要休息了吧,这会儿下雨了,说不准一会儿会下的更大,咱们还是早点赶路吧。”这时提出要休息的刘兰倒是后悔了,可能是因为女孩子不想淋雨吧,所以也算是忘记了自己的劳累,打算早一点赶到那个村庄。
“这你得问问大家,我和老六倒是没什么问题,不知道你凯哥他们想不想早点走。”我用挪揄的眼光看着刘兰,这倒不是我心里有什么瞧不起刘兰的,只是想开开这小姑娘的玩笑罢了。毕竟一支队伍里能有个小姑娘被人开玩笑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杰哥,那咱就出发吧,淋雨感冒了可不好受啊!”王东这小子倒是先说话了,看来也是比较心疼刘兰的。
其他几人也是纷纷点头,于是我们几人又是背起装备踏上前往那村庄的路。
大抵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虽然雨下的不是很大,但正好湿润了我们脚下的沙子,让我们的路变得好走了起来。
众人都是不想淋雨,这一次大家都加快了步伐,大概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到达了之前见到的村庄。
这村庄里的建筑物都是土墙加上茅草顶,不过房顶上都是敷了一些红泥在上边,大概是起到防漏的作用,不过在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里面,这些房顶上的红泥也是起不到什么防雨的作用。
在陕北,其实人们居住的地方是没有什么村口之类的说法的,非要说村口的话,那大概就是进村的那条路了。不过大家居住的都比较松散,所以没有明确的村口这一说,我们正好就在这条进村的黄土路上。
黄土这东西在陕北这片土地上是随处可见,虽然统万城这里算是毛乌素沙漠的边缘地带,但因为这里属于黄土高原,所以有些地方还是有山的,而我们面前的这个村子算是依山而建的,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黄土了。
“哇,好可爱的黑狗啊,没想到这小山村里也有狗狗哎!”刘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得,兴奋的指着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口拴着的一条黑狗道。
“汪汪……”那黑狗像是通了人性一般,冲着刘兰叫了两声,吓得刘兰连忙躲在张凯的身后。
“好凶的狗啊,又黑又丑。”刘兰在躲到张凯身后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
我没心思理会刘兰和那只大黑狗,因为我发现这里的所有建筑物都是茅草顶和土墙组成的。按道理说,千禧年过后,这里人的生活水平已经提升了不少,最少也该有着一砖半瓦什么的存在,可惜我没有发现任何现代工业制砖制瓦在这里的痕迹。
我又注意到,用来栓那只大黑狗的链子都是最原始的麻绳。这种绳子我非常熟悉,虽然样子不是很好看,但是小时候妈妈给我纳鞋底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绳子,这种色绳子的有点是耐用,拉伸力比较强,虽然不是太耐磨,但也算是比较强的了。
“后生们,你们干甚?”在我沉思的时候,一位身穿中山装的老汉出现在我们面前。这老汉手中握着烟枪和烟袋,烟袋鼓鼓囊囊的,大概里面装的全是旱烟。老汉的头上围着脏兮兮的白毛巾,大概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洗了。老汉脸上满是皱纹,而且坑坑洼洼的,像是黄土高原的地势一般。
“老爷爷,不干甚,就是有点熬了,想来村子里歇歇。”身为一个陕北人,陕北话算是我的母语,所以这次的交流就由我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喊我来的缘故之一。
“哎呦呦,后生啊,咱们这里可是可长时间么人来了,你们几个干甚的?咋几下雨天还出来串了?”老汉一脸疼惜的样子看着我们。
陕北地区算是民风淳朴,所以老汉的样子我不感觉到奇怪,反而感觉到几丝温暖,这算是好几年没听到乡音的人再次听到乡音的感动吧。
“爷爷,我们几个就是想可看看统万城,这不,今天下雨,可能走不过去了,所以就想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我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冲着老汉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么事,愣后生,你们熬了到咱村子里休息没什么问题,不过村子里现在没什么人了,也就剩下十来个人了,你们看们口口么有栓黑狗的就进去住吧,不过那些房子都好几年没人住了,你们要打扫打扫。”老汉笑眯眯的摆摆手,让我们自己进村子挑房子住。
我们几人谢过老汉,进了这村子,也没叫老汉给我们指点,毕竟老汉看起来也有七十几岁了,劳烦人家不太好。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村子最能勾起我的回忆,因为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我住的那个村子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等长大一些,村子里的房子就大多数换成砖墙加大梁瓦顶的了,也就是俗称的砖瓦结构的房子。但我在意的不是村子里的建筑,而是为什么这村子里养的都是黑狗,而且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不多,但是建筑物很多。
我也只能胡乱的猜测这村子里住的都是老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
这个时代年轻人流行的是外出打工,包括我自己也是上了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到我爸妈在的那个村子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那些空的房子可能就是老年人住的久了,然后病逝什么的空出来的。不过这倒不是重点,毕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我们几人随便找了一间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屋子就住了进去,也没怎么打扫,毕竟几人都有帐篷,也不怕屋子里有什么灰尘。再者说来,陕北这地方是家家都有土炕,把帐篷搭在土炕上,也不担心有虫子什么的能够得着自己。
众人搭着帐篷,可能是因为屋子比较小的缘故,只搭了四个帐篷就占满了土炕,老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没有抢先搭帐篷,只是站在地中央思考着什么。
“杰哥,没地儿了。”何山南搭好了帐篷,发现本来就不大的土炕已经没有空出来的位置,冲着我摊了摊手道。
“哦,没事,我跟老六去找其他的屋子,说不定还能找到不错的屋子呢。”我笑了笑,没在意其他三人脸上歉意的表情,拉了拉老六道。
“啊,哦没事,我俩再找一间屋子就是了,你们就在这里住吧,没事不要乱跑,晚上咱们几个人开个会!”老六被我这一拉回过神来,连忙道。
“那就这样吧,老六,走,咱两再去看看有没有屋子。”我也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拉着老六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正准备要走,却是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这个方向。我猛地转头,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有不远处刚才那个老汉家的黑狗卧在狗窝里眯着眼镜,大概是在睡觉。
“怎么了?”老六发现了我的异常,低声问。
“没什么,没事,随便看看,走吧,咱俩找屋子吧,最好找个结实点的,这样也好放心点。”我笑着回答老六。
“走吧。”老六倒是也没怀疑什么,向着村子深处走去。
我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也没说什么,跟着老六往村子里走去。这村子跟老汉说的差不多,但凡是住人的地方,房子旁边都有一个狗窝,狗窝里都卧着一条大黑狗。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我们虽然在村子里转悠,这些黑狗看到我们也只是淡淡的瞥一眼,好像是经常看到我们一样。我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些黑狗大概是比较聪明,知道了有一伙人在这里,懒得叫唤罢了。
转悠了许久,终于在村子的路快要走完的时候看到了一间比较不错的屋子,屋子周围也没有狗窝的存在。而且这周围除了几间已经破败不堪的屋子,没有栓黑狗的屋子。我当即决定,就是这里了。
老六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走进屋子将我们的帐篷搭好。
此时,天已经有些昏暗了,我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往按道理说,正常情况下这个季节天黑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七点左右,不过今天是阴天,所以我也没有多想什么,收拾了一下就往其他几人的屋子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