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心吓了一跳,瞬间又缩了回去,躺平在地上。
七八根利箭气势凶猛,居然将车壁直接扎了个对穿!
白妙心咬牙,她没怎么接触过冷兵器,虽然上辈子武力值强悍,打架斗殴不在话下,但是真的火拼起来,还是热武器占上风,此时亲眼看到如此威力的冷兵器,不由一阵心悸。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她听了听动静,没敢从入口处出去,而是扒着车窗滚出去的。
此时虽近黄昏,但是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隐约中还是能够看清楚打斗中的模样的。
来刺杀的那一批人全部穿着灰色袍子蒙着脸,
不同于之前见过的卫南和赏金猎人之间打斗的喧闹,庞越等人和对方打起来,全程沉默,除了偶尔受伤发出的闷哼声,没有一丝叫喝怒骂甚至盘问的声音。
白妙心身上穿的是从原著衣柜里弄来的粗布衣裳,她身量小,又是女子打扮,出现在一群大汉之中格外的突兀,双方都是一愣。
那群灰衣男子中几人皱了下眉,低喝一声:“上当了,走!”
可他们要走,庞越等人哪里肯放,两方人马哪里又战到了一起,属于高阶大灵师级别才能有的气刃四处飞溅,削倒了两侧无数的树木。
如此模样,白妙心就算再傻也看出眉目了。
奶奶个熊的,难怪庞越一路好生伺候着,还给自己准备马车,感情自己就是个鱼饵啊!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推自己出来当靶子啊!
呸!
趁着两方人马都没空注意她,白妙心借着马车的掩护,转身钻进了树林子中,也不看路,撒丫子就跑。
天玄大陆多山,这里也不例外,他们本身要去借宿的小村庄,也是在山脚下,往后走就是几座相连的不算高的小山峰。
平日里一个人在晚上进山,不算什么好事,但是对于如今一心跑路的白妙心,进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天色越来越暗,等到庞越等人解决了那些人,再来找白妙心的时候,她早就跑的没有人影了。
如今初春,周围都是树林子,这么昏暗的光线下,哪怕武修视力比普通要好,找起人来也绝对不容易。
“大哥,这下怎么办?”
其中一人苦着脸看向庞越。
虽然他们不待见白妙心,但是好歹是大哥找来给少主治病的,如今没了可怎么办?而且他们这里还一群弟兄受了伤呢。
庞越皱眉,看了一眼受伤颇重的弟兄们,半晌之后,才朝着他们吩咐道:“先处理伤口,找村庄休整,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议。”
“遵命。”其他人等抱拳应下。
受伤轻的一部分照顾受伤重的,一部分去马车里拿伤药和食物。
因为买了马车的缘故,在镇上置办的东西他们都直接扔到车上了,并没有往储物囊里放。
马车的一个车轱辘碎掉了,车壁上还钉着几支箭,反正不能要了,几人干脆也不扶了,直接将马车砍了,刚要准备那东西,结果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模样,几个人齐齐傻眼。
“大·····大哥,里面啥也没有了!”
“什么?”
庞越正跟其中一人商量接下来的安排,听到这话,连忙走过来看,然后,眉心也跟着一跳。
真的是啥也没有!
别所他们放进去的吃食,就连里面铺着的一层薄褥子都被揭走了!
只剩下光溜溜的木板与他们可怜兮兮的对视。
庞越沉默一瞬,才咬牙吩咐:“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都带上,进村休整。”
负责收拾东西的几人:“······”
车里除了木板,几乎啥都没剩下!
好在他们并没有将所有东西都放在车上,里面装的只是后来采办的,他们自己的东西都在储物囊里,这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十几人狼狈的收拾东西,抹黑往村庄去借宿,卷跑了所有东西的白妙心此时已经进了山,找到了一处挨着小溪边的平坦地面,高高兴兴的坐下休息。
原主经常上山采药,野外生活的必需品自然都有,白妙心见了一大堆的枯枝回来,在小溪边点了火。
又拿出剩余的烧鸡和馒头插在一根洗过的粗树枝上,挑的高高的架起来烤,一边烤,一边去看罪恶值。
她刚才丢下庞越等人跑路,修白并没有跳出来叫嚷,也不知道加她罪恶值没有。
70443点。
啧,居然没增加!
白妙心挑眉,忍不住咧了咧嘴。
看样子,这种对方高级别互砍,自己保命偷溜不算罪恶值的。
想想也是,毕竟她离开的时候那些人可还没怎么受伤呢。
白妙心心情美妙了许多,哼着歌开开心心的烤东西,又用水囊弄了点溪水,将快要烧尽的火堆往旁边挪一挪,重新烧一堆,然后将皮囊刚才发烫的地面上加热。
山中湿气大,晚上也冷,她就算有褥子,也不想就这么糟蹋了,用火烧一片空地出来,再铺褥子,余温估计就能支撑大半夜了。
皮囊的水变热,白妙心喜滋滋的解衣服,打算那条布子沾着热水擦洗一下。
结果外衣的带子还没解开,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很高兴?”
“那是。”
白妙心顺口接了一句,紧接着回过神来,身子立马一僵。
后面······有人?!
我擦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
白妙心自认自己算是个很警觉的人,上辈子靠着这先天本事,不知道躲过多少次危险,可是她刚刚完全、一点都没发现身后的人!
不,其实上次在凌丹门也是如此,若不是正厅大门紧闭,她完全就没感受到庞越的存在。这次更甚,听对方的声音,绝对就站在自己五步以内!
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大陆,这些武修,已经不单单是上辈子那些对体能的无限激发能够比拟的。
白妙心握紧了手中插着食物的木棍,没有起身,也没有冒然回头,而是神经紧绷的暗自戒备着。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反应,过了一会儿,才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