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白闻言心中好笑,见魁汉跃至孩子身旁;一个移形换影已至魁汉近前,抬起一掌向魁汉拍去。
魁汉见柳絮白速度之快,咂舌大惊!来不及抓住奚儿,慌忙急切间使出全部力道;双掌同击,打出“空幻掌”隔空击向了柳絮白!腰间短刀亦应声而疾,朝柳絮白腰际划去……
柳絮白见魁汉抵抗还击,已经拍去的单掌瞬间稍一变化;迎着“空幻掌”左右一晃!掌力即时幻化出一巨型金色大手掌。只听“砰!啪!”气流相撞之音;霎时,柳絮白的巨型金掌便将“空幻掌”的力道全部吞噬,同时,魁汉的两臂膀也先后传出了“嘎、嘎吱!”骨折、臂碎之音!随后金掌毫无阻滞的压覆在了魁汉全身。
可惜魁汉还来不及留下什么“遗言”,就伴随着血流挤射、骨骼断裂之音,被拍做成了肉泥!可是刚才魁汉的短刀,在飞至柳絮白的腰间时,柳絮白背后的“紫穹剑”就好象从未动过一样!只是一道紫光闪过,便留下断为两截的短刀遗落了地面;验证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就在柳絮白金掌压下去的同时,她还自嘲骄噪的说道:“亏你这妖孽还识得本宫,可惜却不知白面的师傅乃本宫一徒也!也难怪你了;又有谁知道,思儿本是我的弟子呢?”
奚儿自察觉魁汉欲跃至身旁,到魁汉被拍做肉泥,只电光火石般瞬间令人目不暇接!惊悚之中,奚儿显得更加呆滞无措;他见女侠对自己直唤,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奚儿被柳絮白提着膀子上的衣际,勉强站立起来。柳絮白无奈搀着奚儿的胳膊肘,往一边拉去,奚儿结结巴巴的道:“尸~尸~妖?”柳絮白并不理会,径直带奚儿离去。奚儿有些惧怕的回头一看:只见一道紫光在数尸王之间来回穿划,而后消逝;留下正不断滑落、崩裂的就如同豆腐块一般的数尸王残骸。
奚儿已经麻木到视此无感的地步,由于脚腿麻木,转回头便一瘸一拐的被柳絮白拉往前行。
柳絮白把奚儿拉到一处,丢掷奚儿坐下。冷冰冰的道:“此处有个意士已去修行了吗?能确定的告我一下吗?”
奚儿刚才一路走动,腿脚稍较灵活,心神也稳些许。闻听此问,顿生厌倦之意答道:“你们怎么总是问他?他去哪?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这里前不久出了个意士,他叫波·赛文!”
柳絮白一听,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听又一次确认,不免懊恼伤心;不禁忆起往事,鼻尖酸楚。心想:复郎,你如何就这般不愿与我前续情缘吗?难道是在怪我当初所为,还是造化弄人如此?当年一襁褓孩提,频生异象;经演化算得实乃复郎转世之人,便辗转寻来,却见尸妖横行,寻你不着,疑判惨遭尸妖之手!如今有感此处灵气窜跃与襁褓孩提相似,恐乃复郎转世之人,便又寻来,却已又晚一步,为何竟如此违愿呢?
柳絮白愁思百想,不断的在心中默念意教教义:“造化愚人,蒙众生为趋耳;唯超脱万物主宰,胜造涅槃重生!”一遍又一遍。
奚儿见状不解,忙唤:“姐姐,你怎么了?在念叨什么?”柳絮白不予理会,默念最后加上祝词“愿复郎幸获”方才作罢,转身欲走。
“姐姐别走,丢我一人在此,我如何是好!你听,远方还有凄惨之声,只怕尸妖未尽,我亦性命难保呀!”奚儿余惊未消,怎敢一人留此,慌道。
柳絮白闻听丢下一句:“刚才我已救过尔之性命,往后的死亡皆是造化,我亦无力扭转!”然驱步欲遁宝而行,突觉脚下羁绊,无奈叱斥道:“你快松手,有话便说,抱人家腿成何体统!”
奚儿见柳絮白不理会自己欲走,忙扑抱住柳絮白小腿,不依不饶;哭泣道:“我不松手,除非你不要不管我!”柳絮白闻听此赖人之语,见奚儿一副呆憨脏破之样兼无礼的抱住了自己小腿,不由尴尬矫情,恼羞成怒!腿脚一抖,把奚儿震踹数丈开外。厉喝道:“休要无礼蛮缠!”举步便走。
奚儿被像蛤蟆般震飞趴伏在地,心中亦感觉到惧怕却似有不甘。只觉女侠一走,无倚难测,如此境况岂不危矣!想到此,奚儿无奈伤心道:“姐姐!你就不能帮我一回吗?我真想再见我娘一面!”遂伏地而哭。
随后,正在伏地哭泣的奚儿,就觉身旁一人站立。忙止哭抬头去看,顿时眉开眼笑,欢快的说道:“我就知道姐姐是热心人,怎么会丢下我呢!”
“你需答应我,见到你娘便不要死缠与我,你应否?”柳絮白站在奚儿身旁不悦的说道。奚儿闻听,爽快的点头应诺。
柳絮白转身前走,奚儿随后站起拍拍身上浮土,紧随其后。
这时大街之上静悄悄的,不时传来“哐当、唏嘘”之音!原来是有些隐藏起来的人们,不见了声响,奇心偷窥。当看到一个高挑女子领着一孩子走在旷路之上,不免对刚才的尸妖事件心有余悸;才好心警劝提醒路人而已。然高挑女子却对这些好意的招呼置若罔闻,孩子却听得感觉一惊一乍,忙躲掩在了高挑女子身后。行走了一阵,就听女子道:“你家在哪住呢?”孩子闻听忙点指,称:“就在那边,出了村街,庄园口一拐就到。”
路上无话行至拐口,柳絮白刚欲转进,就听孩子喊道:“不是去我家,我娘不在家,我娘在下边那个村落呢!”柳絮白闻听一愣,生气道:“娃娃,休要愚弄与我!”奚儿忙双手直晃,急切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娘今早就去别村取些东西,没骗你的。”柳絮白也觉自己没问清楚,事出有因,也不能怪别人。遂平和又道:“这次你有什么话都说清楚,免生疑测!”奚儿见柳絮白态度缓和,自己也松了口气。抬头说道:“我就娘一个亲人,就在下边那个村,到了那里就不麻烦你了。”柳絮白连正眼都没给奚儿,叹口气径直而走,奚儿仍紧随其后。
路上无话,盼着快些见到母亲的奚儿,心神渐渐趋向安稳的同时,不由间想起了那五位侠士。“若不是因为自己,老侠士又怎么会遇害,几位少侠又怎么会差点命丧于尸王之口!”想起这些,奚儿难免也会血气汹涌!“波哥说的对,我已经是少年了!我怎么会不懂得‘知恩图报’这个理呢?所以……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可是……”奚儿这样想着,就忽然想到了个棘手的问题:“要报仇,你得有本事!你得要厉害才行!不然你拿什么跟人家报仇呢?”
可眼下,显然变的一团糟!在奚儿的眼里,除了“知恩图报的这个理”之外,还有个当初他最初的打算:“他本天真的想着,能拜这个老侠士或少侠士为师;这样他就能像波哥一样变得厉害起来,那样不仅可以保护娘亲和家人,而且雪莉姐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没准便不会走了……”但眼下,老侠士遇害、少侠士已去;这已完全打乱了奚儿的初衷!同样,乱的还有奚儿的天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开始瞧向柳絮白的目光中,有了他天真的想法:“如果能拜这位非常厉害的姐姐为师,那也真算是天赐良机呀!”于是,接下来,奚儿几次想提出拜师的意愿,却又被这眼前女子冷漠的样子,婉拒于哽。
野径途中两个身高,衣着,外表有着明显差别的人,来到了村头地界。
柳絮白走进村头,淡淡的一股血腥之味,隐约可嗅。她心中似已有定数。就这时,奚儿眼见已至村口,有心拜师却无机会开口。见柳絮白一副冰冷脸孔,又把到嘴边的意愿压了回去,改口说道:“多谢姐姐送我到了这里,我现在也安然无恙,可以安全的找我娘去了,就不麻烦姐姐了。”
奚儿只觉缘份已尽,再无拜师之机;哪知柳絮白淡淡的回话道:“没事,先进村再说。”奚儿诧异琢磨不着柳絮白所想,只好走在前面引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