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曦,外号西瓜,我自小就是吃土饭长大的,我所说的吃土饭就是人们常说的挖坟。
说起我们家族的挖坟史,就要先讲我爷爷年轻时的奇遇。
民国国局混乱各地军阀割据,迫于生计爷爷也参加了当地的军阀武装。
军阀的头目叫钱德海,虽被人们称为军阀武装,但大多数都是些土匪流寇之辈。
钱德海为人吝啬,久而久之被人们唤做钱公鸡,钱公鸡不单单爱财且爱娶媳妇,府里已经有七位大帅夫人了,最近他又物色上了一位女子,也难怪钱公鸡着迷,整个县城的男人就没有不对此女着迷的。
此女被唤作红儿,是县城满春楼的头牌名ji,红儿有三绝,第一绝就是沉鱼落雁的容貌,第二绝是堪称天籁之音的琴艺,第三绝也是钱公鸡最喜爱的,就是红儿的唱功,所有普通的小曲到了她的口中就变的好听和勾心。
以前钱公鸡虽有钱有枪,但县城里的达官显贵们都瞧不起他,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暗地里实则骂他土匪强盗,就连满春楼的老bao也三天两头给钱公鸡脸色看。
有日上面急件任命钱公鸡团长一职,不仅给分派衣服还送了十几箱好装备。
上层表面上实则是招安,暗藏的意思就是让钱公鸡自己带人去送死。
但钱公鸡也算是个福将,几场仗打得顺风顺水捷报频传,最后竟被任命为县城的大帅。
钱公鸡带着队伍接管县城,他更是住进了县城最好的宅院大帅府,他带的官兵也都驻扎各自驻扎在了县城四周,县城真的名副其实的要姓钱了。
钱公鸡上任时县城的达官显贵都来拜帖,真金白珠宝玉器堆满了大帅府的客厅。
爷爷所以能知道如此全面,是因为当时爷爷是警卫排排长,每日奉命分派人员到大帅府里巡逻值勤。
功成名就钱公鸡也没能忘记红儿,以前他虽有心和红儿成就好事,但县城里面鱼龙混杂,他钱公鸡说话也不见的好使。
如今他是县城的大帅,整个县城里面都是他说了算,要什么东西不是手到拈来,何况一个在满春楼里卖唱的女子。
择定良辰吉日,钱公鸡风风火火的把红儿娶回了家,成亲之日可谓万人空巷。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贺喜,玲琅满目的贺礼更是堆积如山。
钱公鸡满面春风的四处敬酒,纵然酒量还行也架不住人多,一杯连着一杯后就倒地不醒了。
几个跟随钱公鸡多年的兄弟本想趁闹洞房之名,好好的目睹一下县城的名ji,现在看钱公鸡的模样是无望了。
爷爷见钱公鸡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就分派了两个兵卒把他搀回了洞房。
酒宴一直喝到夜里,最先离场的是县城里的乡绅,本来他们就不想来赴宴但现在县城内钱公鸡掌权,不来就等于和他搞对立面,所以县城里的达官显贵只能硬着头皮来喝喜酒了,爷爷估计当时来赴宴的人员中,可能将近一半人都是红儿曾经的姘头。
第二波离场的是跟随钱公鸡的官兵,他们是自钱公鸡做土匪时就随他卖命的,所以这桌人有持无恐的划拳乱喊,喝到最后也是被各自的副官给背回去的。
酒宴的最后一批人是爷爷当日值勤的警卫排,人员散尽酒冷菜少了他们才正式坐下喝酒。
由于是最后一批又外加劳累一天了,爷爷也没多加约束兵卒们,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喝着酒缓解疲劳。
忽然门外有人急匆匆的喊:“陈排长,陈排长不好了!”
紧绷着一天的神经刚刚放下,外面就响起了匆忙的喊叫,爷爷顿时警惕的掏出了佩枪,其他兵卒也都纷纷拿起了枪。
喊话的是钱公鸡的管家,大家平时都喊他祥叔,只见祥叔慌张的跑到爷爷面前说:“有老鼠,门外街巷上好多的老鼠!”
本来神色紧张的兵卒也听是老鼠,全都谩骂着笑了,有个脸上有麻子的兵卒说道:“我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不就是几只老鼠吗?祥叔你派几个下人用棒子打死就可以了,难道还要我们调来大炮轰它们啊?”
麻脸的话引起了众人一阵哄笑,爷爷见祥叔跑的气喘吁吁,心里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爷爷说道:“祥叔别着急,你前面带路,我去瞧瞧到底怎么了。”
祥叔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爷爷领着一队人员紧跟在后,来到大帅府门口时已经围满了府内的佣人,他们大多手持棍棒和火把,众人就这么围着大门和外面的东西僵持着。
爷爷蹭着众人的身子挤到前面,这一看爷爷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原来大帅府门外密密麻麻的全是老鼠,大的小的灰的白的,一个挨着一个正努力往大帅府里钻。
老鼠们好似疯了一样,也不怕仆人手中的棍棒,就算被打断了腿也拖拉着没死的身子往前靠拢。
警卫排的人员往鼠群开了几枪,但小口径的步枪对如此多的老鼠也没多大作用,反而打死的老鼠流的血更刺激了鼠群的疯狂。
爷爷眉头一皱说:“先把大门关了,所有人退到院子里。”
府内的众人一看有了主心骨,都不太慌乱了,听完爷爷的话赶忙想把大门关紧。
其中一个佣人脚下打滑,一不小心被门槛给绊倒门外,佣人一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密麻的老鼠你一嘴我一口,眨眼间的功夫给佣人给啃了个尸骨无存。
剩下的人惊的是脸色苍白,祥叔颤抖的问:“陈排长现在怎么办?”
爷爷想了想说,你带着府内的佣人速去柴房,把堆积的木柴全给我搬到庭院里来,暂时只能用这招抵挡一会了。
佣人搬木柴的时候,门外的老鼠也没闲着,几指厚的木门已经被老鼠咬开几个洞了,有些老鼠正瞬间门洞外里钻着,几个兵卒脱下鞋用力往钻洞老鼠身上拍打。
眼看大门的木屑就要被老鼠啃坏,木屑一但被啃断,大门就会整个倒塌下来,爷爷见情势不容犹豫,忙对几个兵卒喊:“大门就要倒了,你们几个速速回来。”
几个兵卒一转身大门就轰然倒塌,一大群老鼠躲避不及被砸死了一片,然而更多的老鼠像决堤的洪水似的朝庭院跑来。
祥叔见木柴已经堆积完毕,赶忙吩咐道:“点燃木柴,快点给我点燃木柴…”
熊熊火焰暂时阻挡住老鼠的进攻,随即一阵阵的焦臭味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鼻子。
祥叔见暂时的抵挡住了老鼠,瘫软的坐到了地上,他边穿上手中的布鞋边说道:“我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多的老鼠,不知陈排长下面我们要怎么做?”
爷爷心知此事不一般,思量片刻后说:“老鼠如此疯狂的往府内乱钻不在乎两个原因。”
祥叔听爷爷这么一说,神色闪过一丝紧张,但仅仅是稍纵即逝。祥叔说:“那两种原因?眼下这种情况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爷爷继续说道:“第一种是老鼠被什么怪东西追赶,他们被追的惊慌失措所以往大帅府里跑,但据我观察这种观点可以排除,那么就剩下第二个原因了,也是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是我们大帅府里有老鼠想要的东西。”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但唯独祥叔表示不认同,祥叔讥讽的说道:“呵呵,大帅府里白面小米谷子堆了几个屋子,难道老鼠们如此兴师动众就奔着府里的吃的来的。”
爷爷也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但众人都见了老鼠的厉害,眼下也不管什么计策,只要能活命就值得一试。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不就几袋子粮食吗?老鼠如果想吃就送给他们吃呗,这也好过让老鼠吃人啊!
祥叔抵不住众人分说,只得命人搬了几袋粮食撒到了鼠群里。
爷爷发现平日里吃杂食的老鼠,见撒在面前粮食都不为所动,只还是一个劲的往木柴上面扑。
麻脸兵卒骂道:“我看它们是吃人吃顺嘴了,今晚铁了心的要吃人肉了。”
麻脸话还没有说完,忽起了一阵怪风,刮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待风停以后众人皆是一惊,鼠群中间不知何时站着一只硕大的老鼠。
要说它是老鼠,可背后面明明生了翅膀,难道是只蝙蝠精?可蝙蝠没眼睛啊,面前的怪物正用它黑幽幽的眼睛和爷爷对视着。
再仔细观察,爷爷忽然喊道:“巨鼠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人。”
由于离的较远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所有老鼠都收起了前爪,然后把身子铺倒在地上,就像是对巨型老鼠行叩拜之礼。
怪物和爷爷一翻对视之后,空中又刮起一阵怪风,怪风过后巨鼠和鼠群竟然都消极了,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剩下还在燃烧的木柴噼里啪啦的响着。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暴跳如雷的叫骂声传了出来,爷爷率领警卫排赶忙往大帅的洞房赶去。
爷爷赶到洞房才知道,大帅新娶的媳妇不见了,结合刚才见到情形,可能巨鼠怀里抱着的就是新八姨太。
钱公鸡听完刚才的事情傻眼了,要说是人给抢走了还还说,眼下抢走八姨太的竟然是个巨鼠,让他如何去找呢?”
杨副官见钱公鸡无精打采的样子说:“据陈排长刚才描述的,我认为此妖物跑不远,以老鼠的习性方圆百里能让它藏身的地方只有一个。”
钱公鸡听闻杨副官有主意,连忙欣喜的追问倒:“什么地方?如果真的能找到八姨太,本大帅必定重重有赏。”
杨副官回答:“地方就是北山,山上植被茂盛,不知名的山洞也不下上百个,我觉得此巨鼠肯定寄身于北山某个洞穴中。”
钱公鸡也不想杨副官说的对或错,此刻见有人提出计策就满口答应了,然后吩咐道:“杨副官说的言之有理,各位稍事休息,天一放亮我们就集合人马去北山。”
听闻钱公鸡的话,杨副官和管家祥叔相视一笑,爷爷当也没太在意,时间已经快三更了便都各自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