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徙青看了韩殇一眼说道。“你拿着这把剑去救云音吧,她在等着你,小姐现在被逼要嫁给她所不喜欢的人,我在她父亲被困时无法做出行动,也只能帮你了,希望你能带小姐走,永远不要回来。”
司徒青没有再回首,而是将一柄金色的长剑抛到了韩殇的脚下,剑尖直直的刺入青石板,仿佛刺入了豆腐中一般。薄如蝉翼的剑身在轻微的颤鸣,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看就知道是一把绝世好剑。
“它叫寒渊,跟了我一辈子了,好好的使用它,千万不要埋没了它的盛名。”司徒青双手一挥,一道青色的流光在众人尚未发现时印入了韩殇的体内,这是一道生机,司徒青早知道韩殇早已死去,无法穿过传送阵,他能够帮助他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司徒青单手捏出一个玄奥的印法,沟通了传送阵,随即将将韩殇抛了进去。
看着韩殇消失在传送阵中,司徒青竟然温和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对自己识道一般。“相信自己,这天对你再苛刻,你也要撑住,总有一天,你能够推翻它。”
“这个老匹夫竟然想救杀戮圣体,阻止他。”一个眼尖的人吼道。
红月拿出长绫横在众人面前,娇喝一声。“我看谁敢!”
以冰晴与孙正千等弟子也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法宝,与各地来的宗派弟子怒目而对。颇有一言不和就动手的气概。
对于他们来说,韩殇虽然来到运日宗不到五天,还与他们发生了很多不愉快。但是运日总的教条就是,只要是运日总的人,不论犯下何等大错也只有运日总能够审判他,而别的宗派想要越疽代苞,想都别想!
更何况韩殇还是云音大小姐指名点姓保护的人,他们就更不可能将韩殇交给别的宗派发落了
这是尊严的问题,寸步不能让,他们甚至可以用血去捍卫属于运日宗的尊严。
“哈哈哈,真是让人感动啊,上演了一场师徒难舍难逢的场景,我都不想下手了!”司徒日那不和场景的阴冷声音幽幽的响起。
对于司徒日来说,韩殇跑不跑无所谓,他来的目的就是搞臭司徒青,并趁机剿灭运日宗,现在司徒青私自放走韩殇,无疑是坐实了私通帝国要犯的罪名,这无疑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而那些宗派的长老什么的此刻内心却是出奇的愤怒,眼看到手的杀戮圣体被司徒青放走,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放走了几十年的修为与无数沉甸甸的星石。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他们来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降妖除魔,而是为了那令人疯狂的奖励,现在这些眼看就要到手的奖励被人放跑了,他们怎能不怒?
司徒青看着司徒日,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同时一声令下,交战,遮蔽了往日宁静的运日宗。
……
韩殇被传送到了大街上,天色快要接近黎明。韩殇被司徒青抛出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了,此事因他而起,是他被称为什么杀戮圣体,才会是很多人攻入运日宗。
他虽然看不到,但他听着耳边那不停的说话声可以判断出来,有很多的人。
韩殇抚摸着手中比自己还高的剑,眼睛十分的酸涩,可是却无法流出眼泪,司徙青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这样的大恩韩殇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
他很久之后才收住心情,司徒青让他去救云音。想着自己脑海里经常出现的那一幕,韩殇心如刀搅,这是司徙青最后交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完成。
韩殇站起身,如同一支矗立的标枪一般直指云霄,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他得承受很多同龄人所不得承受的东西。
……
云音看着那铜镜里的美丽女子,原本那皎美的脸蛋显的却万分苍白。
她虽然只有五岁左右,但是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今天就要完婚了,看着天空中那还未完全坠落的孤月,云音只觉的忧心忡忡。
“父亲,芯茹,韩殇。你们都在哪儿啊,为什么都不理云音了。”云音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滴,沾湿了那大红的喜袍。
流泪流了很久,她翻出袖里的金剪,她决定了,只要听到迎亲队伍的声音,便用这把金剪了却自己这尚且年幼的生命。
……
韩殇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他不知道云音所在的城主府在何方,他只能站在街道的中间默默的等着。
在大约寅时的时候,周围寥寥落落的开了些门,一些人己经活动开了,毕竟今天是城主女儿结婚的大喜的日子,他们第一眼却是看见一个手持长剑的长发少年站在路口,准确的来说不是少年,他只是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而己,只不过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大的很多。
他的双目是毫无生机的灰白,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稚嫩的脸上只有着绝对不可能是同龄人可以拥有的坚毅,他正是一直等着迎亲队伍的韩殇。
在大约卯时之时,大阳代替了皓月,正逐渐的取代天空。而此时第一支迎亲队伍开始出发了,吹着锣,敲着鼓向着城主府走去,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韩殇听到了吹锣敲鼓声知道了这是迎亲的队伍,便将寒渊剑反手靠到了背上,用力的撕下了一条布条将其紧紧的绑在了身上。
做完这些,便依靠着听觉随着迎亲的队伍出发了。
一个身着紫衣的夭约五岁的女孩子站在韩殇背后的房顶上,仿佛一只落叶一般完全没有重量她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了回元境巅的力量修为。她,正是云音以为消失了的唐芯茹。
“他的身上竟然又多了一种力量,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唐芯茹笑了笑。
“不过,这样才会更加的有意思,看来,今天这场喜气洋洋的结婚典礼要变成丧事了,在韩殇的推动下,足以让喜堂变灵堂。”唐芯茹仿佛想到了什么,笑的花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