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殇师弟?韩殇师弟你在吗?”清晨,正在打坐修行《破灭经》的韩殇被一个敲门声吵醒。
“谁呀?”韩殇小跑过去打开了门。
“你就是我的师弟韩殇?你修行了什么功法,竟然看起来长的像刚出生三四个月的婴儿一样。”门外传来了嘟嘟囔囔的声音。一个胖胖的少年站在门外,大约七八岁的样子,脸上因肉太多,五官都挤到了一起,配上他吃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可笑。
“可是我真的是刚刚出生三四个月。”韩殇掰着手指头一脸天真的说道。
“你可不要逗我,知道师兄我是谁吗?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万事通孙正千,我长这么大了也从未听说过,人这么小就可以说话和走路。”自称孙正千的肥胖少年说道。
“不过,你这里住的还真是不错。”孙正千没有经过韩殇的同意便走进了房子中。“这里可真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羡幕。
他扭回头,看向只有他腿一般高的韩殇。“你的父亲是谁,这么有势力。不仅在运日宗给你找下这么好的房子,还让你师兄我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是我没有父亲。”韩殇说道。
孙正千过去摸了摸韩殇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发烧啊!为什么满嘴胡话,你要是不拼爹,怎么可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你当我是傻子吗?”孙正千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
不过,他没有再追问韩殇父亲的事,四处打量了一下韩殇的大殿说道。“韩殇师弟,你这大殿只有你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太冷清了,得找一个人与你做伴。我是男的虽然也想住,但是毕竟不太好。对了,你觉的咱们运日宗哪个女弟子最好看,我帮你介绍一个。算是我这个师兄送你的见面礼。”
“师兄,我看不到,怎么知道漂亮不漂亮。”韩殇提醒了孙正千一句。
“韩师弟,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看不见?”孙正千回过头,看到韩殇那深灰色的眼白与其中那血红色的瞳孔。那无神的双瞳中没有一丝生极,韩殇的脸上也只有茫然。
“哦,师弟,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孙正千有些匆忙的挥了挥手。
“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韩殇表示不介意。
“如果你看不到,你是怎么能帮我开了门,说话能一直正面对着我呢?”孙正千奇怪的问道。
“只要我走一遍的路,那条路上的一切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韩殇回答道。
“你真是厉害,要是师兄我是你,我早就绝望了,你竟然还能活的如同一个正常人。”孙正千伸出了大拇指,不过后来意识到韩殇看不到,又放了下来。
“对了,你……”孙正千正准备说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水阵开启,挑战者速来。”
“先不说了,咱们赶紧上去,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说罢,拉起了韩殇就往山顶跑。
“孙师兄,你也要去闯关吗?”韩殇好奇的问道。
“额,咳咳,那些都是傻子玩儿的,咱们是聪明人,不能去玩儿这些。”孙正千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但现在是否在死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孙师兄,你很厉害吗?”
“那是当然,我可是咱们新人中间的第一人。”
“你能打的过宗主吗?”
“……”
“那你能打的过红月大长老吗?”
“……”
“哦,你不说话一定是比他们都厉害吗?”韩殇崇拜的看着孙正千。而孙正千则庆幸韩殇的看不见,韩殇想要让自己挑战的,都是什么人啊!自己跑人家面前被一指就捏死了。怎么感觉韩殇脑子真的是不谙世事。
……
“父亲,你哪里?”云音一个人抱着腿蹲坐在空旷的城主大殿中,感觉十分的孤单。
“云音侄女儿啊,你还是分了家吧,你的父亲已经不再了,你拿上属于你的财产离开吧,去做一个平凡的人吧!”一个中年的男子走进来,对着云音说道。
“舅父,其余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去,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把这个大殿给我,行不行。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了,我要靠着它,让父亲找到回家的路。”
“哼,那是不可能的,谁不知道,云落天把他所有的传承都留在了这个大殿里,你竟然想独吞。”一个中年女子站出来说道,全然忘了这城主府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云音的父亲,也就是属于云音。
云音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在默默的流着眼泪,这一幕,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看到都会心酸的,但云音的舅父与舅母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
“母亲,你不能让她走,我要让她做我未来的小妾。”一个身穿白袍的六七岁男孩站了出来,一脸狂傲的看着云音对旁边的那个中年女子说道。
“好,依你,都依你。”那个中年女子笑着摸了摸那个男孩的头。
这个男孩是云音的表哥云鲨,很早之前就对她表露过心意,可云音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云鲨。
不知道为什么,云音这时想到了韩殇,一个只出生两三个月的孩子,深灰色的眼与血红色的瞳仿佛又回到了她的面前。他挡在云音前面,用才到她腿的身躯帮助她抵抗张方的威压,在镇江城中把草马递给云音,然后两个人一起逃跑。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串串不断的回忆,她止住了泪,嘴角还露出了一缕微笑。
云鲨第一次看到过云音绽放的笑容,她这一刻不逊色于十八九的少女,仿佛百花绽开的那一瞬美艳。还以为她回心转意,认清局势了,正准备去拥抱一下她,可是却突然发现,云音的笑容不是对着他,她是在回忆着以往的事,而且看样子,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不过,不是自己。
云鲨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阴沉,开口说道。“云音,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连妾都没的做,只能做我的通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