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殇回到了属于他的房子。心思沉入了精神空间,八个巨大的字体飘浮在韩殇面前,韩殇这次选择了《天形》
意识沉入了一个虚芜的空间,如果一般人看到这绝望的黑,一定会崩溃,但韩殇己经习惯了自己的世界没有色彩。于是,他平静的向前走去。
“当你看透了自己,你就看透了整个世界。”那熟悉而又渺远的声音传来,让韩殇似乎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当你明白了自己,也就知道了浮华万生。”
“当你模仿了自己,也就模仿了无尽穹宇!”声音平静的,淡淡的但却给人一种即将会腐朽于岁月的感觉。
“我只想……看透这天,不想再无知的被人所掌控着。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容我,我也不会放弃。”
“屠魄……不死……不灭!”
韩殇的身体猛的一震,意念从虚空中猛的归来。韩殇头痛欲裂,一丝记忆想窜出,可却被一条紫色的链子截断了。
过了好久,韩殇所在的偏殿终于安静了下来。变的悄无声息,不是因为韩殇不疼了,恰恰相反,因为韩殇早己疼的晕倒了。
韩殇的心沉沦在黑暗中,以前他的世界虽然黑,但是他有声音,有感觉,但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封闭了他所拥有的一切感官。
一种令人绝望的情绪在韩殇的心中升起。让他迷茫的在这虚空之中飘泊,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这无尽虚空的一部分。
“我是谁……”他已经不止一次如此质问自己了。封印了感官的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只剩下了一个无依的灵魂。
“我是韩殇?还是我不存在……”殿内的韩殇脸上的迷茫浓郁的化不开。
韩殇胸口的小剑又亮了起来,银色的光冲入了韩殇的体内。
虚空里的在黑暗中看到一个由银光组成的微笑着的中年男子。韩殇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当你相信你是你,那么你就是你,如果你不相信你是你,那么你就不存在。”他温和的一笑,而然化为点点莹光消散。
“我相信……我相信我为韩殇……我不相信我不存在……”韩殇身形猛的一震,他似乎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我相信自己是活人,那我一定是活人,就算全世界都说我己死,那我也在自己的心中活着。”
韩殇看到了一副画面,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骑在一条身上长满冰刺的黑色的龙的身上,咆哮着向天上的一道紫色的光冲去。他看到了那个婴儿,神形一震,他感觉的到,那个婴儿就是他自已。
他的意识空间彻底湮灭,黑暗一片片的崩碎,隐藏于黑暗中的光明爆发了出来,久居黑暗的韩殇对着些光亮有一些不适,但是他却强逼着自己看着,他知道,也许自己这一次错过,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次看到光明。
“既己死,彼为何执?魂己殒,如何归乡?心己灭,汝何清明?这是谁,为吾刻下的殇?”韩殇即将离开时身后传来了这声音,他猛的回首却看到了湛蓝的天。
“这,是天空吗?”韩殇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天空。他判断这是天空是根据他对方向的准确的记忆才认出这是村长长说的蓝天。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蓝色,那些应该是白色的云吧!”韩殇看着天空,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与那份对强大力量的渴望。
“为什么这广阔的大地不能成为天空?”韩殇轻轻拿起一根小草说道。“大地养育了如此多的生命却遭人践踏。而天空一片虚芜却被人仰望,为什么这世界如此的不公平?”
“因为,大地没有去抗衡天空的力量。它拥有了仁慈,便丢失了冷酷,拥有了博爱,也就放下了执念。因为它对万物都施以宽容,所以便丢弃了惩戒的力量。”那个虚芜中传来的声音再次回荡在韩殇的耳边。
“那么它为什么还要选择宽容呢?”
“就像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呢?”那个声音反问道。
韩殇一脸的吃惊。“不是我不愿意睁开,而是我根本无法睁开。我不能是一直在寻求着治疗眼睛的办法吗?”
“别人,无法治好你的眼,你的眼只有你自己能治的好。黑暗蒙蔽的其实是你的心,而你放开了你心,你的眼自然也就睁开了。
“是我自己不愿意睁开眼吗?”韩殇默默的自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韩殇的眼看向虚芜中说道。
“哎……我是谁,真的重要吗?”那个声音传来。
韩殇久久不说话,盯着天边看着。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原来也不过只是一个看不透红尘的凡夫俗子罢了,可惜已屠魄为什么要选择你,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大的力量。滚开老夫这里,什么时候有明白了再回来。”
话音刚落,一股狂风呼啸而过,其中夹杂着无数的碎石和飞沙,一个人只是站在里面,也会痛苦不堪的。
“只要你闭上眼,就能离开了!”声音缓缓的说道。
韩殇不为所动,依旧睁着眼,他无比的留恋着这光明,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是虚假的。但他还是不愿离开,不愿活在那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狂风撕扯着他的幼小的身躯,他的眼球被沙砾划破,鲜血变成眼泪从两眼角处滑下。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红色,但他强忍着疼痛,依然想把这一切都铭刻于脑海。
“放弃吧,何必呢?”
韩殇依旧不答话,但是他却默念了一句话。“破风!”那无尽的狂风在他面前被直接撕裂成了两半。
“你竟然学会了破风?”虚空中的那个声音终于无法平静了。
“你才拿到屠魄的功法四五天而已,你竟到了小乘境界。你对生命的感悟不怎么样,可你在武学上的悟性简直是奇才。屠魄传给你也不算辱没了他。鉴于你坚定的意志与良好的天赋,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就算你想要无尽的力量,就算你想要治好你的眼,我都可以实现。”天空中出现一条红光,融入了韩殇的体内,他眼上的伤瞬间就好了。
“我的要求是,告我你的名字。”
“你,真的只想知道我是谁?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把握,可不怨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我你的选择。”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韩殇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