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品无级?怎么会这样。”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哪里会有无品无级的血,是不是试血石出问题了。”
“两位大哥,就让我夏哥再试一次吧。”弃生在桌边向陈慕、言飞哀求道。陈慕就是那名坐着之人,言飞则为所立之人。
陈慕道,“试血石乃是我点苍派之仙物,结果不容置疑。夏雨让开,由下一位前来验证。”
夏雨看着试血石还在出神,自己的血如何就验不出等级,这可是太奇怪了。
“你聋了吗?陈师兄令你走开,别在那里挡道。”言飞上前一把把夏雨推下下一级台阶。
“夏哥,你没事吧。”弃生跑过来,道,“夏哥,现在怎么办。”
“没事,弃生,”夏雨道,“你就在点苍派好好修炼,我再去别处看看。”
“那要不,我不加入点苍派,夏哥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弃生可别这样,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跟着我可比不上在点苍派有出息。”夏雨摆摆手,没有同意弃生的说法。
不就是个试血石嘛,难不成天下所有的门派都要验血一番才能加入。夏雨不信这个。
“哈哈,好热闹。”突然有道怪笑声从山门内传出,“这么多人,是要打架吗?快打,快打!”
随着声音,一个脑袋冒了出来,光顶,头上长着大大小小不一的黑色的斑块。一身衣服分不清是油污还是什么,也是黑一块蓝一块青一块的。当大家看见他的尊容时,无不急忙闭上眼睛。这是一副怎么样的尊容,眼睛、鼻子、嘴巴差不多挤在一堆,两只耳朵特别大,笑的时候,露出几颗黑黑的门牙。
“癞头,你来凑什么热闹,快走快走,我们是奉外院长老的指令,开门守徒。”言飞斥道。
听见这句话,大多数人掩嘴而笑。这个癞头的名字也太取弄人。
“外院长老,哼,你叫他来和我打一架。”癞头毫不在意,捏着一只脏兮兮拳头在言飞眼前晃了晃。
言飞赶紧地退后几步,生怕癞头拳头上的油污弄脏自己的衣衫。
“癞头,还不快快走开,莫要在此误了我们的大事。”陈慕站了起来,斥责道。
“你们有什么大事。一大群人在这里吵吵嚷嚷,扰我的清梦。”癞头将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拭了拭。
“你再不走开,休怪我们师兄弟对你不客气。”陈慕和言飞二人一左一右夹着癞头。
癞头忽的一低身,人哧溜一下钻进了桌子底,向着陈、言招手道,“来呀,来呀,我在这里。”
“师兄,我们给他点颜色看看。”言飞蠢蠢欲动。
“且慢,师弟。从我们加入点苍派以来,师父就交待过,不可欺负癞头。如果我们打了他,只怕回去后会被师父责罚。”陈慕劝道,“好了,癞头,我们是和你逗着好玩的。等我们师兄弟办完事,一定给你送上一坛好酒。”
“好酒?一坛?不不,”癞头使劲摇着头,“一坛不行,要两坛。一人送一坛。”
“成,成,两坛就两坛。”陈慕道。
听得答应,癞头从桌下爬出来,老实地站在了桌边。
夏雨本来早就想离开,不曾想被这癞头一搅被耽搁了下来。看看恢复了平静,夏雨对弃生挥手道,“弃生,我下山了。后会有期。”
“夏哥,你——”弃生欲上前又止步。
夏雨转身朝下面走去。弃生能够被点苍派收下,他是打心里高兴,自小孤儿的弃生也算是有了一个家。
就在夏雨刚刚走下两级台阶,那个癞头突然又叫了起来,“喂喂,那谁怎么跑了。我我癞头还要招徒呢。回来,回来。”
夏雨只道这人胡闹,没有理会,继续往下走着。
“叫你呢,给我站住。”癞头气急之下,手心往前一伸一收。这个动作在旁人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随意的伸手。可是夏雨的腿却如被一根大绳索系住,怎么也迈不开腿,只有立在那里。
“看看,怪不得是无品无级呢。连一个癞头的话也不敢不听。”
“就是,看起来长得有鼻子有眼,却是这么没有骨气。”不明真相的人在冷嘲热讽着。
弃生看看夏雨,再看看周围议论着的人群,顿了顿,没有说什么。
“癞头,你收什么徒,可有长老的令牌。”陈慕没有管这些人的议论,对癞头道。
“长老的令牌,那个管什么用。可以换坛酒还是什么。”癞头挠了挠自己头上的疤子,笑道。
“如若你没有长老的令牌,就到别处去胡闹。不然的话,休想我二人送你酒。”言飞恫吓道。
“哼,你们看看我手中的是什么?”癞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玉牌,扔给陈慕。
陈慕急忙小心地接过,定神一看,唬得马上把令牌放在桌上,倒头便跪。
言飞一见情势不对,也顾不上去看这桌上的令牌是什么,跟着跪倒。
“师兄,这是谁的令牌,你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言飞小声地问。
陈慕没有回答,三跪九叩之后,方立起身,恭敬地对癞头道,“你不早些告诉我们是宗主的旨意。先前的唐突还请癞头大爷多多包涵。”
“是,是,癞大爷。这里的人随你挑,你看上谁,谁就跟你走。这验证就免了。”言飞也算机灵,方才跪叩之时,也已经认出这红色的令牌正是点苍派的现任宗主令。
“算你们还识相。那这令牌我就收起来了。”癞头忽地把桌上的令牌拿在手,又摊开手放在言飞的眼前,“要不,我用这令牌和你们换一百坛酒。”
言飞吓得连摆双手,“您,您说笑了。您快快收好,快快收好。”说罢,他又换了一副脸色对山门附近等着验证的人道,“我们点苍派的癞大爷奉宗主令,要在你等人中选一徒弟。这是你等多少世修来的福份,都给我站好了,让癞大爷好好看看。”
言飞的一番话,无异是一个重磅消息,让众人等一时百味顿生。
一是眼羡癞头手中的宗主令,如若自己手中有此一令,那在点苍派内还不得横着走。
二是这收徒虽是好事,可并非是宗主收徒,而是眼前这个实在是不想看第二眼的癞头,如若是天天和着他修炼,只怕是功未炼成,身先死。
所以在言飞喝令站好之下,大多数人选择了往后退让,努力让自己藏在人丛中,好不被癞头注意。
“好,就让我来好好选选,看看哪一个和我癞头有缘。跟了我,学会癞头功,纵模天下,无人敢欺。你这小子,为啥长得这样细皮嫩肉,不合癞头我的胃口。去去,站一边去。你竟然穿着这样人模人样,哪有我癞头这一身行头的不同凡响,你也给我站一边去。”癞头在人群间一个个看过去,每人都少不了点评一番。
那被指上之人,先是吓得脸绿,再是接着脸青,最后是长呼一口气,退让到一边。
“唉唉唉,你们这些人就凭这点资质就想来学修炼,还是乘早回家找个老婆,生个有天资的小子再来吧。失望呀失望,还没有我癞头十分之一的天份。”癞头看完众人,好不扫兴。
“癞大爷,您老一个也没有选中?”陈慕小心地问道。
“都入不了我的法眼呀。”癞头用手搓了搓脖子,弹了弹手指上的体泥。
言飞偏头让开癞头弹来的体泥,陪着笑脸道,“那要不,我们把前几天已经收录的外院弟子给您叫来,让您随意选。”
“算了,我懒得看你们外院长老的臭嘴脸。嗯,那台阶下还有一人,得了。懒得选了,就是他了。”癞头指指山门十来个台阶之下站着之人。
“喂,我选的就是你。上来,跟你癞头师父回山。”癞头冲着犹如陷在泥潭中,进退不得的夏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