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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箭之威

听到说要带自己去找叔叔,历经苦难折磨的心灵终得解脱,情绪的高低起落让杨立感到情绪又波澜起来。

杨立等一会儿后,那人不仅牵来了马,还给杨立带来了一套不算新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掌柜对杨立这般之好是因为他估计杨立口中的叔叔应该是威虎帮的三大护卫之一,江湖人称“穿云箭杨二郎”,这掌柜虽然不是威虎帮的人但是捡个便宜的顺水人情还是愿意做的。

要说这商人就是商人,真是精于算计,本来派人派马将杨立送去就好,他见杨立衣衫褴褛还给准备一套旧衣衫,却又不准备全新的衣裳。他送旧衣衫,一来比让杨立破破烂烂的显得更周到,二来旧衣衫又不显故意讨好,再者,万一这小孩口中的叔叔并非威虎帮的杨铁他也不用搭上一件新衣。杨立可不知道掌柜的用心,更不知道他叔叔在镇上早已威名赫赫。

这是杨立第一次“骑马”,他对此的感受很复杂,不像在村子里骑牛。他骑在前面,身后是那个小斯。“啪啪啪”小斯的不停挥舞鞭子抽打着马屁股,他似乎总嫌不够快,其实马儿跑的飞快,杨立看着景物飞速的略过,他此时的心绪像是有一点慌乱但又有一种莫名兴奋,他感到时间的流逝似乎被拉长了一般。

威虎山庄坐落在虎牙峰下,远远看去一大片连绵的宅子沿着山坡一直建到半山腰处,规模之大令杨立震撼异常。白墙青瓦之间耸立着不少箭楼,几片颇为大的空地上站满一排排身着纯色劲服的武士,又分成青衣、红衣各成一片操练不同的武功把式,“杀、杀、杀”喊声震天。

杨立二人约走了个把时辰便到了威虎山庄,小斯想要骑马直接上山去,却被几个持红樱长枪侍卫拦下。身着红衣的一人站在前方,向杨立喝道他们喝道:“你们两人可是杂役,为何不走偏门”。

小斯答到:“我二人并非庄内杂役,是来找人的”。

“你们要找何人,需要先通报上来。”红衣侍卫

“我二人是要找穿云箭杨铁,这是他本家亲侄儿”,小斯答到。

“可有信物?”侍卫问到。

小斯望向杨立示意他拿出点信物来,杨立家都被焚毁了哪来信物,竟直接勇敢上前答到:“小人杨立,杨铁是我叔叔,我只知他在镇上一帮派中当侍卫。我家中遭了山贼父母双亡,我流落山中后又被人救下,又得帮助才到此处找叔叔。”

“帮中确有叫杨铁之人,但怎知就是你叔叔”侍卫说到。

杨立想了一会答到:“叔叔曾是山中猎户,箭法十分了得,说是在城里当护卫。”

红衣侍卫听后与身后几人说了几句,便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我派人通传。”

要说几年前杨铁还只是新入帮中,虽说经过试炼进得内门但也没几个人晓得他,但他天赋异禀箭法惊人,获传内门气功之后竟能开千斤硬弓,后来在一次威虎帮扩张地盘的混战之中,杨铁一箭便将敌对帮派的帮主穿胸射死,一箭成名。

威虎帮历来论功行赏,杨铁本是青衣弟子,他立下大功后从青衣弟子被升为红衣弟子。帮主又见他箭法确实十分了得,便问他是否能教其他弟子射箭,杨铁应下,帮主便给了五个青衣弟子任其训练。

杨铁不止箭法高强,统御能力也十分出众,两年之后带手下箭手在一次帮派之间的万人决战中又立大功,一共射杀敌方二百三十六人,正是此战威虎帮奠定青州独一无二的霸主地位。杨铁战功耀目、威名赫赫,帮主擢升其为麾下护卫,赐宝弓“穿云”,领八十青衣弟子,骏马二百,组建威虎帮弓骑卫,这一两年来杨铁的威名一时无俩他从猎户摇身成为帮主护卫的事迹帮中无人不知。

杨铁此时正在帮中操练麾下护卫队,只见场下各人列成一排,左手持一把硬弓,右手食指和中指戴着硬指环扣在弦上羽箭已经上弦。只听杨铁一声号令“射”,众侍卫便将弓弦拉到羽箭的红线处,却不松手,直到十几个呼吸之后终于有一个侍卫坚持不住将手松开,只听“嘣”的一声后众人便都纷纷松开弓弦,此起彼伏的“嘣、嘣”之声让人看了到颇为有趣。

杨铁的训练规矩是“第一个松手的罚”,惩罚的力度非常大被罚之人无不叫苦。杨铁这种方法的好处在于“拉弓靠的是臂力,但是个人之前所习武功不同天赋不同,臂力差距比较大,但是一段时间的操练之后那些原本臂力不强的有所提升后,原先臂力较强的人也不得不前进,因此长期执行下去众人的臂力都再不断成长。而且因为每次都只罚一人,所以对于杨铁大家还是非常认同又佩服的”。

负责通传的青衣弟子来到杨铁跟前,一个拱手后道:“杨护卫,庄门之外有一人自称是你家侄儿,姓杨名立说是家中落难方到此处。”杨铁听闻之后大喝:“立儿竟到了这里,如何落难了。”说完之后也不等此人回答,便带着几人往校场边的马厩去了。杨铁骑马很快便到了山庄门口,他远远一看确实是侄儿杨立就踢了几脚马屁股让坐下骏马又快了几分,待他来到杨立面前,一个纵身下马来便将杨立揽住。

杨立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包围了,心中的巨石是真正的放了下来,他一个小孩子不需要再去担惊受怕承担危险了。情绪肆无忌惮的发泄,眼泪和哭喊诉出了杨立心中所有情绪。

杨铁见侄儿竟哭的如此悲凉,想来事情怕不小了便问道:“立儿,究竟出了何事,快跟叔叔说。”杨立听到叔叔问他,收了收情绪,一边抽泣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家中遭了山贼,父母亲和村子里的人全都死了。”

杨铁先是大惊然后瞬间震怒,暴喝一声,右手握紧拳头往地上擂去。只听“嘭”的一声脚下的大石板便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杨铁站了起来,转身便将杨立抱上马后自己也登上去打马往庄内骑去。一直骑到了刚才训练麾下护卫的校场,杨铁也不下马便吩咐众侍卫集结,让他们披甲带箭准备出战。又吩咐一人去帮中执事堂通秉。

人的愤怒有几种,杨铁心中此刻就极为愤怒,自己武功超绝亲人却被小贼害了,真是愤恨自己力所不能及。而让他决定复仇的愤怒却是山人的亲族观念和武士的荣誉。山里人长年要生活在一起彼此依靠,从最初的集体捕猎,到面对山贼马匪个人的力量根本抵挡不住只有集体一起抵抗,所以山里人的骨子里就有一种彼此保护的观念。而杨铁加入了威虎帮,帮中最尚武勇,平时帮中子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也不问是非黑白,只要不出人命便是强者有理,长久以往更是形成了崇尚勇气、荣誉的帮派观念,所以杨铁的亲人被害,作为农人,他骨子里就有护短观念,而他现在又是威虎帮中的三大护卫之一,亲人被害就犹如脸上被人吐了口水,此仇不报便成了懦夫,今后如何在帮中立足。

骑兵出战并非一人一马,短途一般就是一人两马,长途则一人三马,这样一匹马可以驼兵器物资,而另外驼人的马便可轮换歇脚日行千里。此时校场上集结了八十弓骑护卫,个个披甲带箭,再加上备用的战马好大的阵仗。

杨铁见集结完毕便对众侍卫说道:“我本山中猎户,如今家中哥哥遭了山贼屠害,众将一其与我报仇雪恨,出发”。杨铁青甲白马,一骑当先行至城中已是正午时分,又到威虎帮在城中的分堂找来一个熟悉山贼情况的人随行。

此时杨立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把村子如何烧毁,自己和秀儿如何逃脱,以及之后躲到了山洞之中他遇到了大蟒蛇不慎掉入深渊,后来又在河滩边醒来,被人救起之后送到城中,又在毛皮店得人相助都告诉了杨铁。杨铁得知后便决定直奔山洞去救秀儿中途不做停留。

天已经黑了杨铁命众将士砍来树枝裹上行囊中的油布做成火把又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终于赶到了山洞。杨铁下马后将杨立留在洞外面,便冲了进去,他后面只跟着几个侍卫拿着火把,其他的大部队将马匹拴住以后才在几个红衣侍卫才带头跟进去。

山洞不大只容得下四五人并肩而行,杨铁听侄儿说山中有巨蟒便带着自己的穿云弓进来,走到杨立所说的地方并没有发现秀儿和村中其他几个孩子的踪迹。杨铁仍有猎人的敏锐,他见地上确有火堆燃烧的痕迹和未燃烧的干柴便过去查看。

他见火堆的余烬并不是很多,也没有半点余温,据此他判断火堆只燃烧过几个时辰,而且应当只是他们刚进来时点燃的一次。

这么说来侄女和其他人很有可能被大蟒给吞了,杨铁正恨的牙痒痒,其他将士也跟着进来了。杨铁便带众人往洞的深处探去。

以前的杨铁就有生撕饿虎之力,自从练得内门真气之后更是力大无比,他可不怕什么巨蟒,他现在只道要将巨蟒杀了为侄女报仇泄愤。

山洞越往下越大,往里走了不久腥味阵阵传来,而且越来越浓,杨铁示意大家轻声前进,他则将穿云弓拿在手上又从箭壶中取了一支箭搭在弦上。

忽然间一阵绿光晃动,只见巨蟒几个扭动四足并用间便从中穿过杨铁的侍卫群,当众侍卫和杨铁转过头来,只见一绿光闪闪的青色巨蟒四足倒挂在璧上。众人拉弓射去,但哪只这蟒皮坚硬愈铁,箭支被注了真气打在巨蟒身上也擦出一阵阵火花便摊开,竟似乎伤不了它分毫。

青蟒几个晃动到了另一处,巨口一张一阵毒雾喷射而出,在前面的十几个侍卫被毒雾一喷瞬间整个人就化成了血水,从此消失于人世。

杨铁大惊失色,道此蟒竟如此之怪。这时巨蟒又张口,看来是要再喷毒雾,众侍卫见了大惊纷纷往后退去。杨铁哪容得此獠继续施展,运起劲来,将穿云拉了个满弓,又在箭上注入了自己十之八九的真气,瞄准巨蟒张开的嘴中射去。

一箭射出,只听“嘭”的一声破空之音,箭支便飞到巨蟒口中炸了开来又是一声巨响,

巨蟒的头部被炸了个烂,蟒身一阵扭动后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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