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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凉的人生

杨立的妹妹秀儿,是个六岁的小姑娘,长得玲珑精致,粉嘟嘟的脸儿,说起话来也奶声奶气,十分的讨大人喜爱,小孩们也愿意带他玩。大家去摘果的时候也没想到能摘到那么多的果,所以只带了几个箩筐而已,回来时就让几个男孩子背了,秀儿轻快就走在了前面,她刚爬上坡顶,忽然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杨立见状就快步爬了上去,可是当它翻过山头,他也傻眼了,呆呆停在那里。

只见远处的寨子火焰滔天,没有一家的房子能够幸免被火焰吞噬,更远的地方还看得见大批的马队和火把,杨立知道这是山贼来了。而后爬上来的娃儿也都惊呆了,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娃儿哭喊着奔向燃烧中的村寨。

杨立此刻的思绪是混乱的,脑中像一万道闪电劈过一般,但他残存的理智让他带着妹妹跑到燃烧寨子前面去。杨立无助的看着漫天的大火吞噬家园毫无办法,但是他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哭起来。他看着哭泣的妹妹和伙伴们,一种悲凉升起,但是很快又升起一股勇气又促使杨立有了坚强的信念。缓过神来的杨立站了起来,他先是四处张望的寻找秀儿,杨立非常担心秀儿妹妹,待他看见秀儿之后他心情安定不少,然后他发现少了三个伙伴,也许还在山坡那边。他赶忙回头跑向山坡,天已经黑了,再不去寻回来怕是狼要来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当杨立跑到一半,就见了三个小伙伴在半道儿哭着坐在一起。杨立跑过去牵着兰儿就走,边走边说“二牛、铁柱,快跟我走”杨立不敢说狼要来了,他怕他们三个听了更加不敢走了,其他两个小子平时也颇为信服杨立,就跟着走了。带着三个娃儿回到寨子前和大家聚在了一起,杨立这才和妹妹秀儿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哭到半夜时分,大家忽然变得安静了起来,虎子可能哭累了还睡着了,一阵阵呼噜声传来。夜里有的小孩哭累了睡着了,有的小孩没睡,安静的过了一段时间,忽然不知哪个小孩先开始哭起来,其他的几个醒着也跟着哭成一片,可是过了一阵之后又停下了。

就这样过了一夜,杨立一宿没睡他遇见这种事,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来来回回的他只能感知自己的各种情绪。这种“发呆式的感受自己的情绪”正是心智成长的表现。

人的成熟不只是身体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心智的变化。而心智的变化不是人变得聪明,而是学会了感知自己的情绪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杨立虽然坚强,但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有筹划未来的智慧,无望的他走到大家身旁,对大家说“现在我们的爹娘们都已经死了,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

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一群小孩面对这样的变故,可别指望他们有什么筹划未来的可能。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哭、发呆。

这群孩子中年纪小的才四五岁,倒是有一两个和杨立一样大的孩子,但是也都不如杨立老成。其中一个大的孩子沉默一会说到“也许我们应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我们该往哪里去躲?”杨立马上追问到。

那孩子接着答“我们可以找一个山洞躲起来,比在这里喂野兽来的强。”

说到山洞杨立想起了在昨天摘梨的山谷再走不远就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是他和叔叔去打猎的时候意外发现的。杨立告诉大家他的想法,获得大家同意后便收拾起地上的梨子就出发了。有些孩子还依依不舍,但是当几个孩子都走了,剩下一两个也不敢独自的呆下去

一路上杨立想起了武功高强的叔叔,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能解决目前的危急,可是他们中没人知道去镇上的路该怎么走,而且以往听村里长辈们说路程十分的遥远和危险,就这样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这让杨立倍感失落。

一行人走了小半天到了山谷,令人吃惊的是,梨树竟然全都枯萎了,昨天还挂在树上一个个金黄饱满的大梨全都干巴巴的掉在地上,杨立过去拣了一个起来,他发现梨子已经硬到不能吃了。虽然梨树的状况很奇怪,但是杨立并没有去思考这种反常。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山洞,这洞口约一人多高,非常奇怪的是周围不长一颗草,却布满青苔,还有一种淡淡的腥风从洞中吹出来。

杨立用路上拾来的打石点燃了几把干树枝,就带着大家往洞里走。这洞越往深处空间越大,杨立拿着点燃的树枝走在前面,其他小孩在后面跟着,当他们深入了一些转了个弯之后,在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立认为这里应该比较适合大家过夜了,就吩咐几个小娃便将带进来的干树枝点了起来。火光驱走了黑暗,带来一种温暖的力量,望着跳跃的火焰,杨立和几个小娃沉默呆滞了起来,思绪中时间回到了昨晚,画面停留在带走一切的熊熊烈焰,终身难忘。

滔天的烈焰映起漫天的红霞,越靠近,传来的却是冰冷和无情。

朝阳再升起,无尽灰色也随之降临。只有最绝望的人才会讨厌白昼,因为害怕那漫长无边的清醒。

大家都围在火堆旁睡着了,杨立比大家多坚持了一会也睡了。梦中,杨立看见父亲正在远处的地里干活,他不暇思索的就跑过去,但是跑了很久很久,等他终于到了地里,爹爹的身影却模糊的远去了,梦中的杨立开始失落起来,忽然漫天大火从天而降,瞬间铺满燃烧他身边每一寸土地,父母的身影在烈焰中化成灰烬。一阵极速的心跳,杨立惊醒了,他惊恐的四处张望,显然是还没有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差别。

过了几个喘息,当思绪清醒平复后,悲伤的眼泪落了下来。杨立试着再度入睡但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站了起来,找到一个梨吃了下去,果的汁液缓缓流入腹中,一股暖流从腹中又流散到全身,霎时,身体的疲劳以及眼睛的酸涩感瞬间全部消失,精神也抖擞起来。他又将之前捡来几根树枝添到已经微弱的火里去,然后坐在了火堆旁。

抖动的火苗又让他想到了村子的大火,情绪又波澜了起来,眼泪就差一点就夺眶而出。就在此时,混沌的思绪中那种坚强的信念再次萌发,才将情绪平定了下去。

杨立想了想如今的情况“父亲和母亲想来可能已经死了,现在全村仅剩下我和妹妹加上四五个娃儿,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对于未来的迷茫,杨立感到了一种“畏”的情绪,十岁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所以他逃避这一切,他哭了,眼泪总算夺眶而出,思绪再次陷入了迷蒙,缓缓的睡着了。

虽然昨晚的筹划没有任何结果,但是清早起来的杨立却还是精神抖擞,他带着两个小伙伴往洞的深处去了。他想“既然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先看看山洞里面,如果山洞是安全的就留在此处”。

洞不是直的,而是蜿蜒向下越来越大的,杨立三人往洞里走了一会,洞内传来的腥味越发浓烈,三人本能的警觉了起来,步子也自然轻慢了些。其实杨立心中恐惧让他已经有点打了退堂鼓,可是若不看清洞内的情况,他也不敢让大家安心的在这个洞内住下。

又向下走了一会,地面开始平缓,杨立依旧走在前方忽然停了下来。行路的侧面有一坑,黑漆漆的,火把照去也不见底,想来极深。他吩咐二人慢行注意脚下。当在经过一个转弯,眼前一幕令三人手足无措,只见迎面丈许处,一只青色巨蟒正盘在洞中。此蟒头生两角,腹有四足,混身泛着青光,在漆黑一片的洞中显得十分妖异。杨立三人可不知道,他们遇见的可不是一般的巨蟒,而是已经修炼千年蜕去蟒身的山蛟。

杨立看到巨蟒不暇思索,转头就拉着两个伙伴往回跑。这青蛟应是嗅到了人气,醒转追了出去,两三个扭动间就已经追上三人,堵住了三人去路。

这时只见,青蛟挺身起来,大口一张,一卷青光从中射出,杨立的两个伙伴随着青光就被其吸入腹中。杨立见状更是慌了神,只是本能的往后退。

青蛟再次张开大口,看样子是准备再喷出霞光要将杨立吸入,哪知杨立一个踉跄往后一倒,身后竟然是空的,杨立只感到身子在坠落,好一会儿终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传来,瞬间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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