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缠满胶条的纸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爷爷给你的。”
“你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问。
欣欣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要走了。”
尽管她什么也不说,但我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前天晚上老头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恐怕是受了伤。
“欣欣。”我连忙喊了她一句,她站住了。“我想去看看你爷爷。”
“我爷爷已经死了,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欣欣突然朝我大吼了一句,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老头死了?才过一天,他怎么就突然死了?难道是因为前天晚上的事吗?我突然感到全身发冷,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冲上了头顶,二伯到底做了什么?不仅自己身死道消,还让老头也搭上了性命。
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可现在看来,二伯的事远远没那么简单。
“欣欣别哭了,带我去看看你爷爷好不好?”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扶了起来。老头的死,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何会死,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跟二伯的事脱不了干系,我无论如何也要去祭拜他一下。
欣欣任凭我扶着她,眼神空洞。我扶着她走出了咖啡厅。
刚一走出咖啡厅,我就被一个人拽住了。
“混蛋,终于找到你了。”中性女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皱起了眉头,真是烦人,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保证一拳头打掉她的门牙。
“哟,我说有什么急事呢?原来是来见你的女朋友啊。”中性女看了看欣欣,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
“你放手,我认输了还不行么?”我实在是无奈了,只好求起饶来。
“认输?你说认输就认输啊,你打赢了我,我就必须要堂堂正正的赢回来。而且你不能故意输给我。”中性女又说。
“我靠,那要是我本来就输了,你却说我故意输的,那我岂不是要陪你打一辈子?”
“你故没故意我自然知道。”
“今天实在不行,要不我明天再和你打?”我指了指欣欣,既然她认为是我女朋友,那我就将计就计吧。
中性女想了一下。“你女朋友怎么啦?被你搞怀孕了?”
这都什么人啊,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好吧。把你电话给我。”她又看了我几眼,终于同意了。我把电话报给了她,她立即拨了过来,见我手机响了,才满意的在姓名栏打上“混蛋”两个字。遇上这么个奇葩,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让欣欣坐了上去,她又叫住了我。“混蛋,你还没问我名字呢?”
“我靠,你自己不会说啊。”我终于怒了。
她也不在意,一本正经的说:“你可以叫我大姐大.”
我还没等她说完就坐进了车子,喊司机开车。
“不好意思。”我往欣欣抱歉的一笑,欣欣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什么地方?”司机从后视镜上看着我们问。
“清远山庄。”欣欣开口说。
“大户人家啊?”司机似乎很感兴趣:“你们是去求人办事的吧?”
“嗯。”我点点头,也不想作多的解释。
“小伙子,请吴家的人办事可不容易啊,没交情再有钱都请不动的。”司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欣欣,摇了摇头。
“没事,去试试。”我随口说了一句。
“你还真看的开。”
车子走出了了市区,沿着弯曲的盘山路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在清远山庄的门前停了下来。
“就到这里吧,我进不去了。”司机说。
我准备给钱,欣欣摇下车窗,朝外面喊了句李叔叔。门口处的保卫立即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小姐”,便把铁门打开了。
司机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都快忘了开车,直到我提醒了他,他才急急忙忙的踩油门。
山庄很大,一条幽静的车道向上延伸很远,等我们终于走上顶的时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池子,里面放置着假山和雕塑喷泉,车道沿着池子的边缘转了半圈,通到另一边茂密的幽林里去了,幽林那边隐隐可以看到很多欧式建筑的轮廓。
果然是豪门世家啊,住的地方就像一个公园那么大。
“可以停车了。”穿过欧式建筑,欣欣在一栋带着华夏风建筑的房子前叫停了车子。
下了车,出租车开走了,我隐隐听到司机在说:“我年轻的时候怎么不找个富婆。”
我有点尴尬,偷偷看了看欣欣,她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待会你进去了,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的朋友,其他的都不要说。”欣欣忽然停了下来,严肃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欣欣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才接。“我已经回家了,你不用来接我。”
对方又问了一些什么。欣欣只嗯了几声,就挂了。
欣欣带我进了房子,突然又停了下来,看了看我手中的纸盒子。“爷爷给你的东西,你先放到我的包包里吧,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
我把纸盒子给了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想会不会是一些符咒什么的?欣欣把盒子收进了她的卡通包包里面。
房子里面是园林式设计,有山有水。她带我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梅花门。
终于我看到大厅里面放置的棺材和大大的“奠”字,大厅里面所有人都穿着黑色,我们进来后他们全都转过头看着我。幸好我穿的是黑皮夹克,我赶紧把拉链拉了上来,挡住了我里面的红毛衣。
有人给欣欣拿来孝布带上。我走上前去给老头鞠躬上香火。完成祭拜的仪式之后,我在后面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这里的大部分人便不再关注我,只有几个年轻的人朝我不停地打量着。
这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朝我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愣了下,便也跟了出去。
“何先生,你终于来了。”他转过头看着我。
“你认识我?”我不解的看着他。
“何先生,欣欣的处境很危险。”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惊,忍不住问。
“义叔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欣欣的父亲,在几年前就去世了,现在义叔一走,欣欣就成了公司唯一的继承人。但是欣欣有很多堂叔、伯伯都是公司的高层,他们怎么可能甘心让欣欣执掌整个公司呢?所以就联合起来准备撤销小姐的董事长职位,结果有一半的人投了赞成票,但幸好这种情况下欣欣就多出了一票,所以最后她的职位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