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后,我感觉好些了,就站起来往外走。手机是一个骚扰电话,我没有理它。
“那个男的好奇怪哦。”走出去的时候我听到少女说了一句。
我望了望手术室外的贝勒,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老头的电话,这事恐怖已经不是医院能解决的了。我记得前天我才想过不会给老头打电话的,而昨天就已经破了这个誓言,才过一天,又要厚着脸皮打给他了。
从那次“送鬼”事件以后,我的身边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今天倒好,直接见到了正主。
仿佛从送鬼事件以后,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过了一会儿,我又打了个电话,这次提示关机了。我放下电话,有些发懵,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不会是把老头彻底给得罪了吧,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尽管我有些心虚,但还是拨了欣欣的电话。
“喂。”电话在响了很久之后,终于接通了,欣欣冷冷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我是何。”
“你有什么事?”欣欣直接打断了我,看来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所以声音才这么冷。“你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她见我没说话,又说了一句。
“欣欣,我找你爷爷有急事。”我急忙说出了我的意图。
但是欣欣却突然将电话挂了,我顿时懵了,又急忙拨了过去,事关乐静的生命,我不得不厚着脸皮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去,这爷孙连拒绝别人的方式都一样啊。
这时候忽然手术室的外门推开了,乐静被推了出来,贝勒跟在一旁。
“飞哥,小静没事了。”贝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记得好好照看病人,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柳医生叮嘱了他,贝勒连连点头、道谢。
乐静已经醒了过来,她虚弱的叫了我一声,我示意她别说话。她被重新推进了病房,我在病房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才松了口气。
“军哥哥你们还在啊,我以为静姐姐出院了啊。”躺在另一张床的少女似乎再见到贝勒很高兴,他说完看了我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们还要过几天才能出院。”贝勒说。
“我明天就能出院了。”少女得意的说。
我把贝勒拉出去问了下具体情况。
“幸好发现的早,没有引起其他并发症。”贝勒说:“不然后果还真的不敢想象。”
“给她爸爸妈妈打电话了吗?”我问。
“没有,乐静不让我说,大老远的,怕他们太过担心。”贝勒说。
我看着贝勒轻松的样子,心里却很担心。
那个东西恐怕随时都会出现,我不知道它是少女带来的,还是乐静,目前看来乐静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乐静的病情加重就是她搞得。没有老头指点,如果她再次出现,我该怎么办呢?我突然有点后悔拒绝老头。
“贝勒。”我顿了下。考虑该不该告诉他关于小女孩的事呢?
“什么事?”贝勒疑惑的看着我。
“乐静什么时候发的高烧?”我考虑后决定先不告诉他,就算我告诉他,他也不一定相信,而且也没有用。
“就是昨天晚上。”贝勒说。
“那你们昨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我说。
“什么奇怪的事?”贝勒更加疑惑了。“没有奇怪的事啊。怎么啦?”
“没事。你先进去吧。”我摇了摇头,还真是头疼。
我又摸出手机,分别给老头和欣欣打了过电话。但两个人的手机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飞哥,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要上班,反正乐静没什么事了。”我走进了房间,贝勒对我说。
“不用,我本来就是请的四天的假,我明天再休息一天。”我说,这时候我哪里会走,我在这里,至少还能看到那个小女孩。
我想到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能突然看见那些东西了。如果说我天生阴阳眼,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怕还是和那次送鬼脱不了干系。
我记得老头曾经说“区区驱鬼之术怎么难得到二伯”,然而却要了二伯的命,这么看来,恐怕那次绝不是一次简单的“送鬼”仪式,也或许在我走后的那一个月中,还发生了什么事。
“贝勒你去家属房休息吧,今天我在这里守着。”我看着贝勒一脸的疲惫说。
“飞哥,不用,我还挺得住。”贝勒向我笑了笑。我也不好勉强他。
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个年纪很小的护士过来了,她看了一下乐静的情况,拿了几片药给她吃下了。
“刚才医院里有人闹事,现在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来问。
“都被警察带走了。”护士说。“那个老人送过来的时候,都昏迷好几个小时了,我们医院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没抢救过来,人昏了那么久才送过来,就算是神仙都救不活,而且她那个儿子一点良心都没有,人送过来他自己就走了,最后还非找医院赔钱,我看就是故意。”
她最后觉得似乎这样说不妥,连忙不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少女的爸爸妈妈也离开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乐静已经睡了,我走过去把电视的声音关小。少女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贝勒可能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就趴在乐静的床边睡着了。
我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广告,心里却警惕着四周。
就在某个时刻,我感觉脑袋一阵发昏,旁边的少女忽然惊叫了一声。我心里一震,一下子站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哭丧着脸向我表示歉意。
“怎么啦?”贝勒也被惊醒了,出声问她。
“我一个朋友给我发了张恐怖图片。”少女皱起了眉头,转过手机把她的手机给我们看。
我本来松了口气的心忽然一下狂跳了起来,照片上那个双眼流血的女孩,不就是先前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吗?
“半夜看什么恐怖图片?会做噩梦的。”贝勒摇了摇头。
我注意着四周,时刻准备着小女孩的忽然出现。
鬼怕什么?老头用过鸡血,但这里那来的鸡血?还有符咒,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二伯一个月前给我的那张符咒,我一直带着,难怪先前我会没事,我连忙将符咒摸了出来捏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