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站起身,拍拍白糖的肩,道:“我只能教你找到武印的方法,能否真正找到还得看你自己。”
“怎么找到武印?”
“武印是一个人与天地灵气沟通的地方,只要你能感受到灵气,自然会找到武印。”
“可是怎么感知天地灵气呢?”
“闭上眼睛感受一下你身体的周围伴随每次呼吸进入你体内的东西。”
以白糖原来的世界观,做这种事显然是十分可笑的,但这里并不是他原来生活的地方。
可当他闭上眼睛,依然和身处原来世界没什么两样。
“做不到……”
“你再试试,修行中这一段很重要,无论怎么修行,基础都是灵气,最好还是自己完成的好。”将军显得有些焦急,因为这一修行的开头,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天分。
于是白糖又试了许多次,但依然没什么改变。
半个时辰后,将军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来——一般适合修炼的人都是不用刻意去感应都能感知到灵气,所以大都在成长的过程中便能觉醒武印。
这世间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感知到灵气,只是世间长短的问题。快的可以在一个呼吸循环间,慢的则可能需要几天,几个月,甚至多年光景,而后者修炼一般都不会有多大成就,除非有什么奇遇。
可白糖是被惊漩虫看中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将来会遇到改变资质的奇遇?
“算了,我还是助你一臂之力吧。”将军拉回思绪,有些惋惜道。
“那麻烦将军了。”白糖也自知表现强差人意,低头皱了皱鼻子。
将军深吸口气,强大的威压自他为中心飞快扩散开来,当其扫过白糖时,白糖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这气息很快收敛,将军眼神凝重,各色的光点不知从何处飘出,渐渐向白糖靠拢。
“这便是灵气。各种不同的灵气。便是它们组成了世间的一切。”将军笑道。
各色的灵气像是绸缎一样静静地漂浮在白糖身边。白糖想要伸出手去触摸它,暗暗看了眼将军,将军默许了白糖的行动。
可就当白糖快触摸到它的时候,一股黑气于白糖指尖迸射出,冲散了各色的流光。
“这……”白糖和将军都愣住了。
“将军,这是什么?”
“我的老天。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死气?”将军惊诧道,“你是不是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将军的脸上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死气虽然不是什么邪物,但它可以完全毁掉一个人。
“死气?”白糖摸不着头脑。
“所有的灵气都是由生气化来的。当一个人出生时,最精纯的生气便会赋予他生命,当一个人死去,生气又会回到天地间。但一个人出生时,不但会消耗掉生气,还会放出死气,因为他是从死物变为活物。这部分死气不会立刻消散,而会随着这个人成长而慢慢消失。”将军皱眉道。
莫非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死去后死气便没有完全消散,而他因为我而“复活”时,又带来了死气?
“生气与死气截然相反,所以灵气是相当讨厌死气的,不会靠近有死气太多的地方或人。”将军接着道。
“那我是不是要等一段时间,然后就能够感知到灵气了?”白糖满怀希望地问。
“不……你身上的死气太多,可能在你有生之年都不会减少到可以亲近灵气的程度。”将军摇摇头。最后的希望都破灭,白糖叹息了一声。但因为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没有太过失望。
“但你也不用绝望。”将军又道,“你去南方后可以去找阴阳师,他们想必能够帮助你。”
白糖的眼睛又一亮,他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起起落落,落差极大。
可一路上什么都不熟悉,再加上没有准确的目标,他又该怎么找到阴阳师?
将军似乎看懂了白糖的尴尬,道:“你去南方的绕云帝国,那里有举世闻名的云台学院,在那里我有一个朋友叫秦星院,你让她帮帮你。”说着,他拿出一块小的水晶,交给白糖,道:“这是云台的身份卡,我也曾经是那里的学生。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弟弟看待,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他摸摸白糖的头,又拿出一袋金币给他。将军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让常年混迹在战争中的白糖鼻子有些发酸。
“战争开始前就走吧。这种事还是接触地能少一次就少一次。”将军深吸了一口气,眼圈有些发红,道:“我还有事所以没办法送你去云台,而这其实也是对你的一种历练。而且不知为何你的体质比常人强了许多,再加上这几年学了很多东西,所以一般人也伤不到你。倘若遇到修炼者,你就把那水晶拿出来,只要不是你主动招惹,他们一定会给你一个面子的。”将军刚准备让白糖走,又觉得有些不妥,去取下了身后木架上的刀。
“这是把好刀啊,是我当初毕业时老师送给我的。用的是覆土烧制技术,但刀身却是直的,更加有利于着力。老师让我自己留着,或者把它送给有缘人都行,那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当是送别礼吧!”冉灵携像是抚摸老友地轻抚刀鞘。
白糖迟疑了。
“我找到了更适合我的战斗方式,这把刀已经不再适合我了。我不想它在我的手中蒙尘,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只是不要嫌弃就好……”将军说着,将刀递给了白糖。
白糖不再犹豫,接过刀后,仔细观察起来。刀鞘刀柄都是黑色,外形几乎与横刀无异,刀长一米左右,刀身笔直修长,可见血槽。
“多谢将军了。不胜感激!”
“不要叫我将军。”冉灵携笑道,“我二十岁出门历练,两年后来到这里,现在又过了五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你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哥’。”
“大哥!”白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冉灵携点点头,道:“别的话就不多说了。趁着天色明亮,现在就走吧,我给你一张地图,周围与杨国有关的势力我都标记了是敌是友,并画了条路。等我的事处理完了,就去云台看你,希望那时你已经成为了令人尊敬的修行者!”
“定不辱命!”
“其实你只要活得开心就好……这也不是什么定要完成的命令。”
“身为大哥的弟弟,不为人上人,又怎能甘心?不甘心,又怎么会开心?”白糖握紧了手中的刀。
“哈哈。好好好!”冉灵携大笑着拍拍白糖的肩,道:“少年郎就应当要有这种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精神气!”
最后冉灵携又以茶代酒,与简单收拾好行李的白糖道别。
“最后要叮嘱你。一定一定不要让别人看见你背上的印记!这世间有一部分人十分重视有惊漩印的人,但还有着另一部分人时时刻刻想要杀死有惊漩印的人。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能认出惊漩印的人很少,但依然要小心!”临走前,冉灵携这么嘱咐了白糖。
“希望将来我能以你为骄傲。”冉灵携望着白糖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将军。那小东西干什么去的?”冉灵携的副将疑惑地问。
“他?他去找自己的人生去了!”冉灵携大笑道,眼中隐隐泛着泪花。朝夕相处五年,说不在乎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