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呼吸都凝住了。
惊水脸色有些苍白,背靠在墙上紧紧抿唇,汗滴从他脸上滴下,砸在地板上。
在他不远处,站在那只吊死鬼,舌头很长,滴着涎水,整张脸居然是斑马一样的黑白花纹。
我忍不住打了个颤,她生前肯定是因为自己长成这样儿受不了才上吊的……
一人一鬼对峙着,好像谁都不敢贸然动一下,我紧张地看着别墅的四周,明明是白天,室内却依旧很昏暗,看得我眼睛发疼。
终于,我在另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另一只吊死鬼,一身红得刺眼的旗袍,我飞快地将两只鬼进行了对比,推断她俩可能是姐妹,因为她们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在她俩的左手上,一只左手上有一条疤痕,而另一只左手上没有。
我不知道惊水发没发觉这里有两只吊死鬼,大概没有,因为这两只鬼对他进行轮回攻势,一只攻击,另一只必然藏了起来。
很显然,这两只鬼胜在了体力上,而不是攻击力上。
“向棉,向棉,你能把我的话送到他耳边吗?”我戳了戳棉花。
它皱皱眉:“就破例这一次……”我的手中多了只巴掌大小的海螺。
我对着海螺道:“惊水,能听到我说话吗?”
镜子中惊水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开口说了句什么,可是我听不见。
“你能听到的话,就点头好了,我听不到你说话。”我握紧海螺,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听着,在你五点钟方向还有只吊死鬼,你不是打不过她们,只是体力胜不过她们。”
我查看了一下二楼和阁楼,瞬间又愣住了,赶紧道:“惊水……可能不止这两只,二楼主卧、书房、阁楼角落都各有一只吊死鬼,加上客厅那两只……一共五只……”我越来越为他的情况而担心。
再看他时,却发现他轻轻扯出一个笑,下一瞬天井下瞬间冲了出来,三两下就将惊水眼前的吊死鬼撕成了碎片。
可尽管这样还有四只呢。
我攥紧拳头,瞳孔微缩。
客厅里仅剩的那只鬼不敢妄动,死死地盯着惊水。
“一定别急,一只一只地解决……”我颤着声音试图安慰他,“你会活下来的,一定、一定……”
惊水抬起头说了句什么,忽然镜子碎裂了。
我吓了一跳,看着碎成渣的镜子不知如何是好,向棉爬出来打了个哈欠:“他出手将镜子毁了,这下可不是我不帮你,大概是他不愿意让你看到他是怎么死的吧。”
我坐在椅子上愣了好长时间,想起镜子碎裂前他抬头说的口型,反反复复拼了好多次,才用犹豫的口气说出来:“你相信我……”
我捏紧衣角深吸一口气。
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