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同时步履有些艰难地上前挪了几步紧紧地推了推木制的门,虽然我知道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女鬼一旦真的要进来,这门根本就抵挡不住,但是之前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鬼只有在经过别人同意的时候才可以进屋吧?
我稍稍放下心,满满地挪到了一红色的类似炕的地方坐了下来,虽然说我现在的安全是得到了保证,但是紧贴在窗户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和凸出的鬼眼珠也把我吓得不轻,再加上屋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我的胃不禁一阵痉挛,“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话说这房子的主人大晚上的去哪了?
在我一边吐得昏天黑地一边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恍惚中听到院子里想起了念咒的声音——
“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我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女鬼仍趴在窗户上,鬼眼珠咕噜咕噜地乱转,血红色的舌头飞速的贴着苍白的嘴唇转了一圈,紧接着一阵尖利的叫喊声划破黑夜诡异的宁静。
接下来就是门被撞开的声音,我费力地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进来的人:“隋驯在哪儿?”
如果说刚才我拉走的那个不是隋驯而是女鬼,那么隋驯去哪了?
惊水本来波澜不惊的神色被我这么一问变得有些凝重:“墨以纯,我不得不告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伸手制止了,我头都不抬一下,伸出食指却准确地指到了那张木桌上流着鲜血的遗像:“先……先把那个搞定……”
“你没关系吗?好像有点惊吓过度了。”惊水没理会遗像,而是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在墙上投下一片阴暗的黑影。
“把那张遗像解决掉再说……我一看着它就觉得……呕……”我忍不住又吐了。
惊水嫌弃地往一旁挪了挪:“那张遗像不过是那老头儿的小把戏而已,仅仅出了点血你就忍不住吐了?”
“你……你没闻到血腥味吗?”我气急地瞪着他。
这家伙的嗅觉器官是坏掉了吗?如果真的只是一滩鲜血的话我才不会忍不住吐呢!
“那不过是你太强烈的反应罢了,惊恐过度出现的一系列幻象,瞧你现在这熊样儿,弱爆了!”他沾沾自喜地嘲笑我,“你也真会跑,这里正是那位死去的龚老汉的家。”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屋子里没人了?
哎?不对,那么那个小伙子去哪了?
“他孙子害怕,早早地跑出去了,等我们把龚老汉送走了才打算回来呢。”惊水仿佛看出了我的疑问,语气缓慢地解答道。
“那么棺材呢?”我问道。
他听到我这话差点没笑岔气,我有些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只见他朝我身下努努嘴:“你不是正坐着么?”
我默默地往身下看去,见鬼了一般蹭地跳了起来,妈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神似炕一般的玩意儿居然是棺材!而且还是一口大红色的棺材!话说那孩子给爷爷买这么个颜色的棺材大晚上的看着不瘆人么?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和那龚老汉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用鬼把戏吓唬我了,敢情我坐到了他的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