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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族封印

吴小胖与许枫相携走到山脚下,吴小胖怕一会落了单被段家人或是仙府的师兄弟欺负,索性呆在原地,等着师叔伯下山时一齐回家。

许枫笑着问道:“哎,吴小胖,你知不知道,黄六郎前日被我打得半死,今天我又当着千百人的面把段三虎暴揍一顿,现在没人敢欺负咱们了,你还怕什么?”

吴小胖双眼滴溜溜乱转一通,梗着脖子大声说道:“谁说老子怕了!我呆在这里是怕家里兄弟几个找不到我心急。”然后朝上山的路上望了望,忽然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问道:“前几****还被他们打得半死,怎么刚刚几天,你就变得这么厉害了,说,你是不是从哪里搞到了什么仙丹神药?或是得到了什么修仙的法门,要不进境怎么能这么快!”

许枫故意逗他,点了点头。

“真的有仙丹吃?”

许枫又点了点头。

小胖子顿时满脸堆笑,本来就肥得流油的面孔像是个堆着褶子的肉包子,一只手搂着许枫的腰,另一支手亲热地搂着他的肩膀,一阵嘿嘿嘿的猛笑,笑得许枫心里一阵发毛。

“枫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当然是啊!”

“那,枫哥,你给我也吃一粒呗,要不以后再有人欺负我可怎么办?那段三虎仙道五层的神力都被你打趴下了,我可是连二层都还没有突破啊,万一哪天他们来寻仇,我岂不是又要挨一顿暴揍?”

许枫顿时作为难状,小胖子只认为他是在考虑考虑,又是亲昵地搂着许枫一顿甜言蜜语,什么“兄弟情深”、“生死八拜之交”、“发小盟友”都出来了,许枫见他这么认真,忽然心生一计,对他说道:“这样,今天那上仙族说了,只要神脉一开,进境便会快十年,功力还会增加三层,等你突破仙道四层时,我便给你吃一粒仙丹,到时你就是六层的高手了,暴揍个段三虎还不容易,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修仙原来还可以这么简单!吴小胖顿时兴奋得够呛,双手激动得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把把许枫拦腰抱了起来。

“那你可不许骗我,到时候一定要帮我弄几粒仙丹灵药来!”

许枫只能点头答应,心想,这小胖子天生贪玩,为人虽然义气可却又馋又懒,先引他突破仙道四层也不是件坏事,将来一定想办法帮他便是。

正在这个时候,吴家众仙师已经下山来,吴小胖跟许枫道别后随家人渐渐走远,许枫呆呆地站在路边,看着众人投来的各种怪异目光,心下也不以为然,只是一阵冷笑,心想,今天不过是牛刀小试,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众人像仰视仙族上人那样仰视我。

此时的许枫,阴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就连段家的人路过时也不敢直视。

在回去的路上,许枫又顺手打了几只野鸡野兔,而且特意走到公孙大娘家,隔着院子扔了些许进去,然后直奔山洞的方向,去约定好的地点找师傅邋遢道人,那里是一处更大的山洞,当然,在这之前依然没忘了去给师傅打壶酒来,杜老头消息却是灵通,知道今天这竞技的初赛上许枫竟然大放异彩,对他也客气了许多,不但满满地给他装了好酒,还着实说了一番客套话。

邋遢道人斜卧在高石上面,身边的酒葫芦早就干了,见许枫捉了些野鸡野兔来,这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见他腰间挂着一壶酒,顿时精神大振,忙不迭地跳将起来,一把夺过许枫手中的酒葫芦,痛饮了一番。之后,师徒二人坐在火堆旁,将那野味架在火上开始炙烤。许枫非常兴奋,把白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师傅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当然,把他痛打山下壮汉、暴揍段三虎尤其着重地讲了又讲,这十余年的恶气,总算是出来了。

邋遢道人问道:“你说那上仙身边有两童子?”

“对,一个骑青牛,另一个驾黄鹿。”

邋遢道人轻捻胡须,“哦”了一声。

“师傅,五族之说看来果然是真的。”

邋遢道人不满地瞪了许枫一眼,气呼呼地说道:“难道为师还能骗你这小猢孙不成?”

许枫嘿嘿一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师傅了,尤其是他发火的时候,两颗门牙跑气漏风不说,唾沫星子也是满天飞,更是显得贼可爱贼搞笑。忙趁机问道:“师傅,那你到底是哪一族?”

邋遢道人双眼一瞪,许枫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不说就不说,何必大眼瞪小眼,不过,你还是说话的时候显得可爱。”

邋遢道人顺手脱下了一只鞋,作势要扔过去。然后想了想,猛地灌了几口酒,又愤愤地把鞋穿了回去。

“你小子长大了,哼,要不是看在这壶酒的份上,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其实这十余年间,师傅从来没有“教训”过自己,第一次听到师傅要教训自己,许枫反而觉得心里一阵暖意。忙撕下一条兔腿,递到了师傅手中。

“连颗门牙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怎么吃肉。”

“臭小子,管得还挺宽,仙族的小子还说什么了?”

许枫想了想,然后面露忧色地说:

“那上仙还说了,三日之内,龙族加在人族身上的封印便会解开,到时候所有的修士神脉一开,进境便会增加十年,更会凭空多出三层的修为,师傅,到底什么是龙族封印,这东西怎么竟会这么厉害?竟能压制住人族的神脉千年。”

邋遢道人见许枫一副求知若渴的架势,心中十分高兴,慢慢地咀嚼着兔肉,吧嗒嘴的声音越来越大,卖着关子问道:“怎么对这龙族封印这么感兴趣?”

许枫笑嘻嘻地说:“师傅,你不是说徒儿是仙龙圣体嘛,肯定会对这龙族的神通感兴趣。”

“你小子倒是肯实话实说,比当今那些个为了修仙什么都不顾的修士强得多。”邋遢道人痛饮一口,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说起这龙族封印,可要从太古时期说起啦。”

“等等,师傅,什么是太古时期?”

“你急个屁,我这不刚好就要说到了嘛。”

已经十余年了,许枫一直没有接受师傅的说话方式,要么就是文绉绉地胡拽,要么就是脏话出口,现在算是勉强接受了吧。

“相传,亿万年前,这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之时,开元帝君以大神力开天辟地,慢慢地这天地之间才有了一派生机,山川相通,湖泽丛生,万物萌生,那时,天地间有不少具有神通的生灵,自此而始,被称为太古时期,也有人称之为荒古世纪,之后,天地之间陆续地出现了十帝君,每一帝君都具有通天彻地的无上神力,都影响着宇内生灵的旦夕祸福,这天地之间哪怕少得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会生出异变,不过这帝君虽有神通,但也不过是千年之寿,千年之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十帝君仙逝之后,便进入了上古时期,这上古时期,忽地一日之间天塌东北,地陷西南,又有一不世出大圣人采神石补之,这宇内才得享千年太平,又过得一千年,当然,也有两千年之说,便到了中古世纪,哎,本就是传说,早已无法考证。”

邋遢道人喝了口酒,不断地向火堆中添柴加火,剩余的野味已经开始滋滋作响,不断地飘出阵阵香气。

许枫忙问:“师傅,之后呢?”

“到了中古世纪,宇内便成为了人间地狱,这中古世纪传说中是最黑暗的一个世纪,那时天地之间弱肉强食,当年太古和上古时期的众生灵已经繁衍生息成为种族,一时间众族崛起,每一族均与当年十帝君有关联,但又彼此存在隔阂,族与族之间的屠戮接连不断,传闻说宇内正是因为杀气太重而激怒了天神,于是人间遍降灾祸,火患、水患、刀兵、瘟疫一齐袭来,以致在百余年间生灵涂炭,浮殍遍野,本来一个异彩纷呈的世界,在百年间变得一片荒芜。”

“这与那龙族封印又有什么关系?”

“天神遍降灾祸,其中以水患居首,有传闻说当年有约五百年的时间天地之间一片汪洋,宇内生灵涂炭,其中尤以人族伤亡惨重,几乎殆尽。后来,天神心有不忍,于是派大智慧圣人下凡,帮助治理水患,可那水患已延绵几百年,恶浪淘天,岂是那么容易治服的,便有千百个圣人也是徒劳,于是,这天神便传了那圣人一套法门,称为‘逆天诀’,那圣人正是凭着这套‘逆天诀’在百年间便将水患治服,因此,在传闻中这‘逆天诀’具有颠倒乾坤、逆转阴阳、移山填海的神力,实为自上古以来最厉害的一套法门,其神力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许枫听得呆了,难以想象这世上竟有这么厉害的修为,嘴中喃喃道:“颠倒乾坤、逆转阴阳、移山填海、、、、”,但还是不明白这到底跟龙族封印有什么关系,顺口问道:“师傅,那是不是在这圣人治水之后天地之间才有了五族的存在?”

“恰恰相反!”

邋遢道人见那野兔烤得正焦黄,顺手撕下一只兔腿,递到许枫手中,后又慢条斯理撕下块肉送入自己口中,复又一口酒喝下,作深思状,许枫呆呆地望着师傅,只盼他快点说下去。

“师傅,你就别拽了,你能不能说痛快点?”

邋遢道人咂了咂嘴,似乎很享受许枫哀求他的样子。

“笨蛋,师傅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这中古世纪天地之间一片血雨腥风,这才招致天神降灾祸下凡,你想,能够在中古世纪近百年的厮杀中生存下来的,又能在水患中坚持五百年而种族不灭的,肯定都是具有大神通的族类,而能够存活下来的,也必定是这个族类的最强者,既是最强者,当然就有繁衍生息下去的可能。”

许枫“哦”了一下,师傅所讲故事的精彩程度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在几千年前,这五族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实力上应该是不相上下。但随即还是有点糊涂,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到底什么是那龙族封印。

邋遢道人又缓缓开口道:“那治水的圣人后来在九华山一带,为了治住一条横夺千万生灵性命的浪涌时,不惜化身为山岳,硬是将那浪涌一分为二,也就是今日的华河与山海,圣人虽殒命,但却造福宇内生灵几千年,而且那用来治水的‘逆天诀’最后还是传了下来。”

“‘逆天诀’既然那么厉害,圣人为什么还要化身为山岳才能治水?”

“‘逆天诀’虽然厉害,但真正做到‘逆天’谈何容易!谁人又能真正与天相抗!那圣人也是血肉之躯,也不过区区几百年的寿命而已,以有限的寿命却治理无穷尽的水患,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但最后那大智慧圣人还是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许枫对那治水的圣人不禁暗暗佩服,又想了想,突然惊呼道:

“师傅,难道那‘龙族封印’便是‘逆天诀’不成?”

“算你小子不笨!”邋遢道人嘿嘿一笑,“正是!却又不是!”

许枫激动之下,把手里的兔腿不小心扔到了火堆中。

“我靠,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

邋遢道人怒斥道:“你个混帐东西,怎么把好东西扔到了火堆里”。说罢,从火堆中把那兔腿拾了出来,而且滋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自那中古世纪之后,水患又延绵了几百年,而唯独九华山一带,却是风平浪静,一派勃勃生机,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龙族有一支名为‘蛟’,最善于在水中遁隐,凡是有江海的地方,就能有他们的身影,当年水患淘天,而蛟族却是一直得以繁衍生息,是当时名符其实的水中霸主,那圣人身躯化为山岳之后,便将那‘逆天诀’刻于山岳之上,隐于水面之下,于是逆天诀便被龙族传承了下来,也就是在中古世纪的末期,便有了那‘九龙治水’的宇内奇闻,可是,据传闻,那‘龙族封印’不过是当年‘逆天诀’的皮毛而已,但即便如此,龙族有了这封印之法,也似如虎添翼,为日后纵横宇内埋下了伏笔,因此,说这‘龙族封印’既是‘逆天诀’,但又与‘逆天诀’并不完全相同。”

“一点皮毛就能这么厉害,那如果是真的‘逆天诀’到底会有多大神力?”

“无法估量。”

许枫顿时恍然大悟,又道:“师傅,那今日是否还有人懂得‘封印’之法?”

邋遢道人长叹一口气,悠悠说道:“龙族已经遁隐千年,只怕这龙族封印早已经失传。传说中这‘逆天诀’博大精深,精微玄奥,即使了解些皮毛,也是受益匪浅,当年龙族以一族之力而独拒四族,这‘逆天诀’居功至伟,要不怎么能将四族击退,将那魔族封至极北苦寒之地,将那兽族囚禁于兽族禁地,由此观之,仅封住人族一条神脉,已是手下留情了。”

“那仙族上人还说了,这龙族封印一开,只怕这宇内又是刀兵四起,生灵涂炭,难道真的有这么恐怖?”

“算这小娃娃还有些见识,刚刚说过,‘龙族封印’不过是那‘逆天诀’的皮毛而已,因此,只能封得住一时,却封不住一世,只待封印一去,到时封印会有反噬之力,兽族没有了疆域的控制,魔族如果见到了日光,人族的神脉一通,各族的神力都将恢复甚至可能大幅提高,到时只怕五族之间的仇恨会更深一层,只怕世上再没有田源乐土之地了。”

许枫见师傅面色凝重,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许枫忽地想到一事,又忙问道:“师傅,那上仙说龙族得了件异宝,然后才引起五族纷争,这异宝莫非指的就是这‘逆天诀’不成?”

邋遢道人摇了摇头。

许枫又问:“师傅,那仙族呢,好像龙族并没有对仙族封印?”

邋遢道人苦笑一声说道:“仙族根本就无需封印,因为那一役过后,仙族不过区区十余人存活下来,仙族又不像人族那样繁衍生息得迅速,再加上仙族一脉,自中古世纪以来一直与世无争,本来就清静闲散惯了,在那缥缈仙境之中,谁愿意多管别人的闲事,你是人族,哪知道仙族的逍遥快活。”

许枫听罢,本来想问一句:不管别人的闲事又怎么会参与到五族的战斗中去,那么逍遥快活却又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当个仙师?可转念一想,既然师傅不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遂即问道:“师傅,我今天见那仙族上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的一头青牛竟将两名仙师踢飞了出去,这么说起来,那岂不是整个中州的仙师都不及他一人?”

邋遢道人抿了口酒,微微一笑。

“你说的那些个仙师,在他面前,连根草芥都不如!”

许枫不禁瞪大了眼睛,“师傅,难道五族之间的神力差距真有那么大吗?”

邋遢道人哈哈一笑,说道:“岂止是大,简直有天壤之别,你真的以为你修至仙道十层就能纵横五族三界,就能剑转天下,武逆苍穹,哈哈,徒儿啊,为师不怕告诉你,即使你修至仙道十层,在这苍穹之下,你不过刚刚迈过修行的门槛而已,你可曾听说过‘玄天九境’?那才是你的通仙之路!”

许枫满脸疑惑地问道:“‘天地九境’是个什么东西,看样子像是修行的境界,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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