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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蛋炒饭

“杨老板,您看这材料款也拖了这么久了,能不能方便把款子给结一下,不然我真的没法回去和公司交代啊。”SH市一家建筑公司的门口,秦羽死死的拦在一男子面前

“哎呀!小秦啊,你放心,我们不是最近周转有些问题么,等总包的钱下来,我肯定写支票给你们,我现在有个会,要到点了,就这样,你先回..”那名杨姓老板满脸堆着横肉,打着哈哈的敷衍道。说罢一个闪身挤进了办公室。

“哎..”秦羽望着办公室的大门,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这已是秦羽这三个月来第十次来这家公司要材料款了,十次整整十次,十个不同的理由把秦羽打发离去,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空空如也的回款。

秦羽一名普通而又平凡的80后,1米78的身高,标准的体型,略带显空碎的眼神,T恤配牛仔,登着一双地摊上淘来的NB的鞋。一旦混迹在茫茫人海之中,你绝对很难找出他的存在。秦羽高中毕业后考入华夏国SH市的一所不知名大学,主修工商管理。告别老家农村启程的那一刻,全村人都赶来送别秦羽,望着父母握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承载着全村人希望的秦羽在回身离去的那一刻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在SH市闯下自己的天空。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当秦羽在大学苦读了四年,在草坪上向天空抛出博士帽的那一刻起,所有美好的理想都如被刺破的泡沫,随风飘逝,接踵而来的却是残酷的竞争。

秦羽的专业让他在毕业后,整整两个月没有找到工作,他苦苦的熬在SH市,一连五天啃白面馒头,也时常睡在天桥下,卧在网吧中。终于他在一家建筑相关的材料公司中谋得了销售的职位。

“明天上班,底薪二千,不包吃住,业务提成。”短短的十六个字,这家公司的人事主管不知道对多少新进员工叨唠过。已经成为了机械式的入职口语。

但那一刻对秦羽来说,却是黑暗之中的一抹阳光,绝境之中的一丝希望,二千的收入让他住上了群租房,省吃俭用的他,每月竟然还节省下来了五百块,让他能寄回给老家的父母。

秦羽之后的一年十分努力的工作,不管严寒酷暑一个一个工地的拜访,推销,经过了无数次的拒绝之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秦羽有了第一个客户,在工程中采用了他家的材料。此时秦羽觉得父母辈说的没有错,只要肯吃苦就会有收获,他望着身边那群穿金戴银的前辈们,他觉得自己也能开始慢慢过上好日子了,他暗暗发誓我要更加努力,力争做业务多赚钱,把自己的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接到SH市来生活。

然而上天此时又和秦羽开了个不打不小的玩笑,华夏国对房地产的调控开始变的前所未有的严厉。随着银行贷款的收紧,开发商的资金链开始纷纷断裂,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空前的危机迅速传递到了下游的企业。而秦羽的辛辛苦苦做出的业绩却面临着材料款也分文难收的局面。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秦羽一脸的惆怅,收不回款项,怎么回去和公司交代?公司为了防止可能的风险,已经出了新的规定回款和工资要挂钩了,再这么下去他连2000的底薪都要领不齐了。

“秦羽,加油,上天不会带给你过不去的挑战的,一定!”秦羽走过街角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握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人来人往的车流感受世间的美好。

突然,不和谐的一幕映入秦羽的视线,两个光头的猥琐男子,在路口的红绿灯紧贴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女生背着双肩包,看着手机,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双肩包的拉链已被拉开了一条口子,一双贼手正准备深入包中,另一个男子正张望着四方帮他打着掩护。

边上那些等红灯的人,不少已发觉这幕,但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或低头看手机,或转头看周边假装不知。一位老大爷准备上前拍拍那女生以便提醒,边上那光头男子怒目一瞪,吓的那老大爷赶紧缩回了手。

话说秦羽也是一个热血男儿,路见不平必出手,三步并成两步,上前大喊一声。

“秦同学,好巧啊,你也去补课?”

这一喊吓的那光头男人,立马缩回了手,这一喊喊的那老大爷也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喊更是喊的那女生一头雾水。

“同学,我不认..”女生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

“绿灯了,快往前过马路,别往后看,你双肩包拉链被拉开了。”此时的绿灯恰如其分的亮起,秦羽见状赶忙拉起女生就过马路。

“谢谢,你是个好人。”女生看着秦羽,脸色绯红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客气,再见咯!”秦羽想着赶回公司汇报,匆匆和女生告别。留下的是马路对面那两个光头男子,怒视的双眼和愤愤的仇骂。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此时的秦羽已经一扫之前的郁闷,哼着小曲,向公司走去。

“咕噜..”秦羽摸了自己的肚子无奈的笑了,的确从一早出门去催款到现在滴水未进的他,真的饿了。

看着路边的快餐店,琳琅满目的中西式快餐,勾引着秦羽不禁踱步向前走去。推开门口那刻,老板赶紧起身满脸堆笑的向他走来,当他的右脚跨入门口之时,他猛的回过神来,伸手摸了下口袋,发觉空无一物,赶紧翻了下钱包,只剩一张绿色的毛爷爷在对他和蔼的微笑。

秦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硬生生抽回了踏入的右脚,此时的店老板表情瞬时晴转多云,秦羽只得赶紧扭头,带着店老板满是鄙夷的眼神,离店而去。

此时街角边的流动摊位吸引了秦羽的眼神,刻有“李大爷蛋炒饭!”六个大字的插旗,迎风飘扬令人神往,秦羽眯起眼睛细细看去插旗上竟然还有四个小字“三元一份”,

“我去,性价比,业界良心啊!”瞬时秦羽是神清气爽,如沐春风。不禁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高喊一声。

“大爷!我要蛋炒饭!”若干年以后,当秦羽回忆起曾经能让整个街角的人们惊讶到,用整齐而又迷茫的眼神,回头望他的那一刻时,他微笑的送给了自己两个字“二货”。

“这位老板,您的蛋炒饭。包您吃了永生难忘。”当秦羽从大爷手中接过蛋炒饭的时候,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禁从李大爷的嘴角边一闪而过。

秦羽端着蛋炒饭,拐进了街边的小花园,熟练的找了到一排二人座的长凳,把背包扔在长凳上,一屁股坐下。那是他外出午饭时经常吃外卖的地方,他十分喜欢这个长凳,因为坐在那里,他可以吃的自己的午餐,望着天上的白云,看着园中的花草,品着过往的美女,YY着自己的将来..

“兄弟,挪个位”一阵低沉的声音,硬生生的把秦羽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只见一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平头男子,也不等秦羽回应,边说边跻身于秦羽的边上。二个成年男子,跻身在小花园的石凳上,瞬时招来了过往人群异样的眼光。女生们瞧着他们捂着嘴偷笑,阿姨们看着他们摇了头隐约的吐出了“世风日下”四个字,更有一群年轻人鼓足勇气向他们跑来,竖起了大拇指..

秦羽一阵脸红,怒视了那男子一眼。只见那男子仍笔挺的坐着,双眼目视前方,身上尽然散发出一阵阵的肃杀之气,秦羽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吃完,闪人,于是边想边打开饭盒。

“蛋炒饭,有毒”

“嗯?”秦羽双眼直视金黄喷香的蛋炒饭,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弄的微微一怔。

“兄弟,蛋炒蛋,有毒!!!”

“我靠,碰到傻X了!”秦羽边想,边把装满饭粒的勺子,送至自己微微张开的嘴边。

“啪..”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去后,金黄的米粒纷纷在半空中勾画出美妙的弧线,洒遍了长凳的周围。

“我去,你干嘛。”秦羽心疼的看着被打翻的蛋炒饭,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从长凳上跳起大声呵斥道。

“不是和你说了么,蛋炒饭有毒!”男子一脸无奈的回应道“还有兄弟,麻烦你跟我去个地方。”边说边拉住秦羽的手,起身便要离去。

“我和你什么仇,什么冤?赔我蛋炒饭!”秦羽生气的说道,顺势一摆手,怎料无尽的力气抓的他丝毫无法挣脱。

“这算什么情况?劫财?我才50块,劫色?我特么是男人..”秦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一口雾水,无奈又挣脱不得

“救..”

“啊..”秦羽还未来得及喊出救命二字,只觉得颈部一麻,两眼一黑,便再无知晓。

一部早已在路边打着火的别克GL8,顺势起步,加速,急刹,甩开车门,只见那男子一把抓起秦羽扔进车内,自己也一个猫腰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呼啸而去。一连串的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空空如也的石凳仿佛对之前发生的事没有任何的记录,而唯一的证明就是那打翻在地的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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