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问题只要银子花到就能解决,效果也立竿见影,首先是翠红院的姑娘们精神头上来了,尤其是有八九个女孩一调养一打扮真个的秀色可人,赵老鸨看了满心欢喜,还为自己当初硬挺着没有卖掉她们欣慰不已。其次便是宋乔的威信,姑娘们对他是又敬又怕,见到他都远远躲着,三五天不和他说一句话,宋乔也始终注意和她们保持着距离,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管财,这道理宋乔是懂的,何况他面对的是一群女人,一群有时撒娇有时撒泼的女人。
紧接着要做最难的工作了,那就是培养这些女孩子的仪态。宋乔明白,在人类社会,美貌可遇不可求,是一种小概率现象,非常珍贵非常稀缺,只要是男人个个想占有,占不到的只好打打嘴仗,恶毒地骂一声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但上天还是富有同情心的,它关上了一扇门又打开了一扇窗,这扇窗就是赫本说的唯一永不褪色的美,优雅。优雅这东西同所有后天的东西一样,需要刻苦训练学习,需要人教,赵老鸨不知天高地厚,恬不知耻地说翠红院和庆元春都有,其他花楼也有,找个顶尖的不是什么难事。宋乔刻薄地告诉他,再顶尖培养出的也是**,他要培养的是仪态万方的大家小姐。赵老鸨笑了,她觉得这很幼稚,宋乔也笑了,如果赵老鸨想得和他一样,那岂不是很讽刺。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出大价钱,宋乔相信他一定能找到他需要的人,唉!人才到哪里都很稀少,到哪里都很昂贵!正愁呢,贞儿笑道:“公子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眼前的不用倒去找外边的。我敢说,莫说肃宁了就是整个整个北直隶、南北两京也很难找到比穗儿、桐儿更合适的!”宋乔愕然,难道这俩小蹄子还能当教师爷?贞儿看到宋乔心存疑惑,就道:“你还真以为她俩是窑姐呀,你见过那样清华芳菲、娇美无限的窑姐吗?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告诉你,她们的来头大着呢?”宋乔并不觉得十分意外,笑道:“啊,这么厉害,她们什么来头看会不会吓到我。”说完,双目含笑凝视着贞儿,贞儿故作深思状,调皮地娇声道:“天机不可泄漏。”话毕一转身走了,留下宋乔孤伶伶一人只好自我安慰,女孩子有点小秘密是多么美丽的事情,让她们藏着掖着吧,最好一辈子别说。
事情定住了,当宋乔提出让穗儿、桐儿作翠红院姑娘们的教引导师时,穗儿、桐儿居然没有推辞,嫣然一笑接过手来。其他事情宋乔就不多操心了,他只是看到桐儿教了几支舞,据贞儿说一支剑器舞,一支杨玉环的霓裳舞,另外一支是梅妃的惊鸿舞,这些舞宋乔只是听过,从没见人跳过,乍见桐儿舞起来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不觉心荡神驰,差点把持不住,笑死人,羞愧死人!穗儿是另一番景象,她制订了严格的作息时间,又是教她们读书识字,又是教她们针织女红,从姑娘们的站姿到坐姿再到步态以至于举手投足最后到颈肩背手各个细微之处,她都一丝不苟地纠正教引,看那架势她要把她们培养成千金小姐、王妃公主。
俗话说打扫干净再请客,宋乔现在做的就是打扫屋子,打扫屋子里的人,是每一个人有一个新的开始,至于请客当然不是一般的客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被邀请。现在翠红院这块立脚之地地正在废墟上重建,一切都充满希望。宋乔又把目光投向了辽东,那才是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大明的命运就拴在它的裤腰袋上。